羅希握緊拳,胸口複雜的情緒在亂竄。
……
尤恬一回教室就給簡單打了個電話。
這邊簡單剛剛睡着,冷不丁電話鈴聲響起,立刻把她吵醒了。
不過她沒什麽起床氣,看到來電顯示“小恬”後更是什麽脾氣也沒有了,直接滑下了接聽鍵:“喂?小恬,怎麽了?”
尤恬說話的語氣一直是平平淡淡的那種,認真聽都很難聽出情緒的起伏。
但這一次,她一開口就氣呼呼地說道:“小單,你以後再也不要去跆拳道社給那個人渣當陪練了!”
簡單一頭霧水。
跆拳道社?人渣?
難不成尤恬是在說甯威嗎?
簡單清了清有些發幹的嗓子才開口問道:“甯威怎麽了?”
“那家夥,知道你今天沒法去給他當陪練之後,居然直接就甩臉色給我看。你當他的陪練是好意,又不是你的義務,他把當成是理所應當了!”
簡單聽得出來尤恬真是被甯威氣的不輕,她想了想安慰着:“沒關系的啦小恬,其實甯威人很好的,就是性格有點冷淡。他也許不是特意對你甩臉色的,應該也隻是恰好心情不好而已。”
“你怎麽還幫他說話呢?‘幫忙’要得到感謝才能叫幫忙,不然就是倒貼!”
倒貼……
簡單的臉色僵住了,沒想到尤恬會這麽想她。
尤恬把話說出口才感覺出自己說的太重了,她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抱歉……”
“沒事。”簡單還想說點什麽,那邊上課鈴聲響了起來,通話不得不以一句“沒事”結束。
通話是結束了,可是尤恬剛才說的話卻一直萦繞在她的腦海裏。
倒貼……
她先是因爲米分和尤恬,不得不答應千露露過分的要求去跆拳道社做清潔。還是有了甯威的幫忙,她才不需要做清潔,隻需要當二十分鍾的陪練就行。
可是,在尤恬的心裏卻覺得她這種行爲是在倒貼嗎?
簡單知道尤恬隻是“怒其不争”,心裏是爲了她好的,可是這話她聽着還是覺得很傷心、很委屈。
是她矯情嗎?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啊……
韓炎聖走進來的時候就簡單坐在床頭揉眼睛,透明的液體從眼睛流到脖子,再滲到校服襯衫的衣領上,留下一大片水漬。
韓炎聖愣了愣,繼而動作比腦子的反應還快,走上前就替簡單擦去了即将滴下來的眼淚。
看到韓炎聖,簡單用力止住了眼淚,眼眶紅通通地看着韓炎聖問道:“韓炎聖,你覺得我是一個喜歡倒貼的女生嗎?”
聽到她這麽問,韓炎聖眸底閃過錯愕。
他還以爲是那個葉鴻博給簡單留下了什麽心裏陰影,沒想到是一個這麽無厘頭的問題。
他輕呼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問道:“誰這麽說你的?”
“沒、沒事。”簡單晃晃腦袋,用手胡亂地擦了一把眼淚問道:“你怎麽來了?我們要過去做筆錄了嗎?”
“不用了,我在電話裏都說清楚了,你在家裏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簽個字就成。”
聽言,簡單一把掀開被子:“我陪你一起去吧。”
韓炎聖正要拒絕,看到簡單眼裏的懇求,最後還是點頭:“那你換身衣服,衣服都被你哭濕了。”
“好嘞!”
簡單嘻嘻一笑,笑容特别勉強。
她怕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又會胡思亂想,所以才懇求韓炎聖帶上自己的。
上了車,簡單怕自己暈車,故意把車窗打開了一點。
風吹着臉,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韓炎聖瞥了簡單的臉頰一眼,腫已經消下去了,隻不過紅痕還在。
他淡淡地說道:“怎麽你來這裏才沒多久,卻弄得一身傷?”
“我也不知道,倒黴呗!”簡單唉聲歎氣了一下,而後又扯到剛才的話題,“韓炎聖,你說,倒貼這個詞……”
“倒貼沒什麽不好的,有人想倒貼我還倒貼不上呢!”韓炎聖打斷話的話,話說的趾高又氣揚,神奇又嘚瑟。
簡單“切”了一聲:“我又不是說你。”
韓炎聖頓時皺眉:“你還倒貼誰了?”
“韓炎聖!”簡單氣急,“你才倒貼了呢!”
韓炎聖扯了扯嘴角,逗蠢單成功。
來到警局,簡單聽到幾個女警察正捂着嘴笑着讨論:“你是沒看到,那女的假胸被打爆了自己卻不知道,一直到了警局下車的時候才發現。”
“天哪……胸被打爆了?”
大概是看到簡單他們過來,那幾個女警察頓時停止了讨論:“你們有什麽事嗎?”
“做筆錄。”韓炎聖清冷地說道。
簡單偷偷看了韓炎聖一眼,發現這家夥的氣場就算是在警察局也絲毫沒有消減。
做完筆錄出來,簡單想起剛才的讨論,看向韓炎聖問道:“你說……她們說的是不是白雪寒啊?就是那個把我騙到那裏的那個女的。”
“可能吧。”韓炎聖淡淡地回答,似乎對這件事一點讨論的興趣也沒有。
簡單聳聳肩,也不再讨論這件事。
她知道白雪寒借錢是去整容,隻是沒想到……就連胸也是假的。
想到白雪寒叫韓炎聖“小哥哥”的樣子,她全身就一陣雞皮疙瘩。
簡單拍了拍手臂,“拍掉”雞皮疙瘩後,語重心長地對韓炎聖說道:“我跟你說啊,女生隆胸都是因爲你們男的喜歡胸大的,如果你們男的不是一味追求大的話,白雪寒的胸也就不會被一踢就爆了。”
韓炎聖:“……”這是什麽邏輯?
太陽西斜,韓炎聖看着旁邊重新恢複笑容的簡單,好心情地跟她繼續讨論:“也不是所有男的都喜歡大的,就比如我,我就喜歡剛剛好的。”
韓炎聖說着,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托碗的手勢,看的簡單臉都紅了。
“韓炎聖!你變态!”
看着簡單羞紅的臉,韓炎聖勾了勾嘴角。
隻許她說胸,不許他發表自己的觀點嗎?他的确不喜歡大的嘛,太大了可不好,剛剛好的就行。
想着想着,韓炎聖自顧自地樂了。
這算什麽事嘛,他居然跟簡單讨論起這個!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算早了,兩個人索性在旁邊的街上找了一家牛排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