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看了一眼時間,她是打車過來的,時間還很充裕。點頭同意後,簡單輕輕呼了一口氣。
萬幸……
“那我們走吧。”女人挽起簡單的手臂,把簡單往巷子口帶。
簡單不習慣跟不熟悉的人動作這麽親密,但想到自己的吊墜,她還是任由女生挽着自己。
不管怎麽樣,她總算是能拿到吊墜了。
……
女人說的不錯,她所在的“家”的确離十裏夜色的這個巷子很近,是在同一條街上的不同巷子裏。
這個巷子,有一個著名的名字,叫“黑街”,類似于七八十年代的古惑仔聚集地。
不過現在治安越來越嚴,這條街也越來越幹淨,隻有幾個有着自己關系網的釘子戶還沒有放棄“老本行”,但是也隻是放放高利貸,做做地下賭場或者是上街“扒”點東西這種不痛不癢,進到牢裏也關不了多久的事情。
簡單一走進黑街就聞到了濃烈嗆人的煙味。
她住在莊園有一段時間了,知道煙味越嗆人的煙越是便宜劣質。
女人瞥了一眼捂着口鼻的簡單,彎着唇道:“别介意,我這種窮人跟你們這種讀貴族學校的大小姐不一樣,隻能租得起這些地方的房子。”
簡單點點頭,她并不是什麽大小姐,更不會鄙視窮人。隻不過跟隻見過一面的人也不需要解釋得那麽清楚。
巷子比她想象中的要長很多,并且盤庚錯雜地生出很多小巷子和岔路口,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時不時有打扮過分誇張的男女出現在視線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或者說,是在打量她身上穿着的校服。
走了約莫有十來分鍾,簡單忍不住問道:“還沒到嗎?”
“馬上到,轉個彎就是了。”女人說着,拉着簡單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像是急着把她往哪裏帶一樣。
轉過一個彎後,女人在一棟房子前停下了腳步,把她往台階上引。
“到了,就是這裏,我們進去吧。”
看着女人的笑臉,簡單莫名地感到了一陣不舒服,腦子裏升起不祥的預感。
不對。
不對勁!
如果女人出現在十裏夜色的巷子裏是爲了把項鏈還給她的話,那爲什麽又不把吊墜帶在身上?那吊墜不過是一個指甲殼的大小,放在口袋裏根本占不了多少位置。
簡單頓住腳步:“我、我想起來下午的課提前了,我還是下次再來拿吊墜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往過來的方向跑,但身後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好幾個男人。
——吱呀。
身後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來者是客,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
幾分鍾後。
“你們放開我!”簡單掙紮着,但她的手上被綁了繩子,繩子打了一個死扣,她越掙紮繩子就綁的越緊,不一時,簡單的手腕已經是紅腫一片了。
好像她每次出事情受傷的總是她舊傷未愈的手。
“别浪費力氣了,要是把手弄破了我怎麽跟葉哥交代呢?”女人彎着紅唇笑起來,右手的食指勾起簡單的下巴:“蠢丫頭,我可是守株待兔等了你好幾天,可把我等的累死了!”
幾天沒看簡單過來,她都打算放棄了,沒想到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獵物自投羅網了!
這算是上帝賜予她的運氣嗎?呵……
簡單攥緊了拳頭,因爲生氣,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着。
好人有好報?她開始質疑這句話了。
她就不該救下這個女人!
女人看着簡單氣憤的樣子,臉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燦爛了。
“小姑娘,以後記住一句話,不要輕易跟陌生人走……”
“閉嘴!”簡單瞪她,“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不配跟我說話!”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簡單的臉頰高高地腫了起來,痛得她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昨天被顧恩潼扇了一個耳光,今天又被這個女人扇耳光。呵呵。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你還敢給我笑!?”女人瞥見簡單眼底的自嘲,還以爲她是在笑她,氣得再度擡起手腕。
“住手!”
聽到聲音,女人的動作停了下來,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心情後,轉頭看向走進來的葉鴻博谄媚地笑了一笑,走上前道:“抱歉抱歉,差點把葉哥要的貨打壞了。”
貨……
簡單蹲坐在地上,恨不得跳起來咬死這個女人!
葉鴻博剛剛打點完幾個幫忙攔人的兄弟,這會兒意氣奮發地走進來,結果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美女正在被白雪寒這個女人扇耳光。
葉鴻博壓下心頭的不爽,挑了下眉頭道:“人呢,你的确是給我完完整整地帶回來了。不過鑒于剛才你打了她一個耳光,害得她臉腫起來,所以原先說好的‘拿人抵債’就不算了。”
“不算了?”白雪寒瞪大了眼睛,連忙抓住了葉鴻博的袖子道:“葉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明明說好的,我隻要幫你抓到人,之前向您借的錢和利息我就都不用還了……我可是不吃不喝在那裏蹲了好幾天的,你不能出爾反爾啊!”
葉鴻博冷冷一笑,“我葉鴻博要的人你也敢打,還想讓我遵守約定?不過你也别着急,我也不是不給你好處。看在你這麽辛苦的份上,利息你可以隻還一半,但是從明天開始,重新計息,一直到你把錢全都還我爲止。”
“不……不能這樣。葉哥,我們之前明明說好了的……”
葉鴻博不耐煩地皺着眉頭,下一瞬,擡腳就往白雪寒的肚子上踢了一腳。
“啊——”白雪寒被踢的直接飛出了一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蹲坐在地上的簡單明顯地感覺到地面一震。
白雪寒摔的慘,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狼狽又難堪。
簡單别過眼,眼底沒有一絲憐憫。
這大概就是叫惡有惡報吧?如果白雪寒當時不想着用她來換債務清算,現在也不會躺在地上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