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潼依舊畫着完美妝容,發型則是搭配着妝容做的恰到好處。
看到簡單,顧恩潼好心情地勾了勾唇道:“哈喽。想好要怎麽查那個号碼了嗎?”
之前她放棄把簡單找奶奶,一來是因爲毫無進展,二來是覺得就算不幫她找到奶奶,自己也能把簡單趕出去。
不過現在,韓炎聖對簡單越來越在意,找人的事情恰好又有了進展,所以除了簡單,她顧恩潼算是對這個事情最上心的人了。
簡單沒回答她,自顧自給玄森發了一條短信,大意是讓玄森快點吃完早餐到車上找她。
既然要離開這裏,離開之前她也想幫幫米分,看看這個人是否真的靠譜。
對玄森,她了解的其實非常少,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确定,那就是……玄森絕對不會是什麽壞人。
壞人才不會在别人欺負她的時候挺身而出幫她。
壞人也不會平白無故送她兩部手機。
壞人更不會喜歡粉色那麽溫柔的顔色。
不過,她在想,如果米分知道玄森在遊戲裏騙了她,她還會喜歡玄森嗎?是會更喜歡,還是會把玄森當做變态,從此遠離?
簡單的思緒爛七八糟地飄着,車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都不知道,還是玄森森冷的氣息傳過來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啊——”簡單被吓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拍了拍胸脯道:“你上車怎麽沒聲音的?吓死我了!”
“沒聲音?我關車門的聲音那麽響,你怕是聾了吧?”玄森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
簡單:“……真是吐不出象牙!”
這是罵他是狗嗎?玄森瞥了簡單一眼,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
“你讓我快點出來什麽事?他們也快吃完了。”
要不是簡單發的短信語氣很嚴肅,他才不會吃到一半就出來。
簡單剛要說話,玄森又清冷地補了一句:“如果你什麽事也沒有就叫我出來……”
後面的話玄森沒有說下去,但簡單看到玄森涼涼的目光就懂了。
居然敢恐吓她!
簡單擡了下下颚道:“我是有問題要問你。爲什麽到今天,你還沒有跟小粉解釋網遊的事情?你到底要拖到什麽時候?”
“你問這個做什麽?”玄森瞥她一眼,“說不說是我的事情。”
玄森的态度氣得簡單長吸了一口氣,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在皇帝不急太監急喽?虧我還打算幫你和小粉……”
話沒說完,簡單已經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她明明是來幫小粉打探敵情的,怎麽自己叽裏咕噜地全給交代了呢?
簡單欲哭無淚,玄森的臉色卻好了起來。
他想,他大概知道簡單爲什麽這麽着急把他叫上車問一些有的沒的的了。
算了,看在她一片好意的份上,玄森清了清嗓子道:“那件事,我已經決定永遠瞞着米分了。”
簡單從懊惱中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問道:“永遠瞞着?爲什麽?你讓我把小粉叫到莊園玩,不就是想借着那天的機會,你自己跟她解釋那件事嗎?那天沒有解釋也就算了,你現在怎麽說……”
“那天我也沒打算解釋。”玄森一臉坦然,看向滿臉困惑的簡單,難得有耐性解釋起來:“那天,我讓你帶米分來莊園,隻是想了解一下現實中的她跟遊戲裏的她有什麽不一樣。”
簡單:“……然後呢?”
“然後我發現,她不論是在遊戲裏還是現實中,對人對事都是一樣的。我喜歡跟遊戲裏的她做朋友,也是因爲她的性格。”
簡單頓了一頓,想到自己的最終目的,遲疑着問道:“那你……喜歡她嗎?我是說,現實中的她。”
“當然,她是一個很直率的人,我喜歡跟直率的人做朋友。”玄森坦然地說道,言語裏沒有一點遮掩。
簡單認真地聽着玄森的話,一直聽到“做朋友”三個字,臉色又僵硬了起來。
原來玄森對米分,隻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啊……
她還以爲……
“那你爲什麽又不跟她解釋清楚,遊戲裏的那個女性角色就是你啊?”這一點,她想不通。
玄森整了整衣領,丢出一句:“因爲不需要。”
簡單:“……什麽意思?”
玄森但笑不語。
她還要追問,恰好傳來夏侯零的聲音:“小泥鳅!你在車上了嗎?”
“我在!”簡單應了一聲,跟玄森的話題被迫中止。
玄森彎腰坐到了他平時最喜歡坐的最角落的位置,閉目眼神,像是從來都沒有跟簡單說過話一樣。
他沒告訴簡單的是,從那天米分來莊園做客後,米分根本就沒有再上過遊戲,因爲昨天他跟她一直聊天到晚上十二點多還沒睡。而且他有信心,以後米分都不會再上那個遊戲了。遊戲,是無聊的人玩的。
所以,解釋還是不解釋根本已經不重要了。
夏侯零快速上車坐到了簡單身邊的位置。
距離“那件事”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加上昨天晚上他在顧恩潼面前維護了簡單,所以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沒有前天那麽生硬了。
“小泥鳅,一會兒等大聖下車,我們想辦法弄掉他的墨鏡。”
“墨鏡?”簡單疑惑地問道:“什麽墨鏡?”
不等夏侯零解釋,簡單自己找到了答案。
随後上車的韓炎聖戴着飛行員墨鏡,整個人看起來帥氣又……裝逼。
想到昨晚韓炎聖的熊貓眼,簡單想,她知道爲什麽夏侯零說想辦法弄掉韓炎聖的墨鏡了。
原來夏侯零比自己還記仇啊。
不過還是算了,她可沒那個膽子!
簡單暗暗看了夏侯零一眼,殊不知她自己幾乎是世界上最不會記仇的人,但凡别人對她有一點點好,她就能立刻忘掉之前的恩怨。
當然,顧恩潼跟千露露那種人例外。
如果連這些人都原諒,她還不如當菩薩去,普度衆生呢!
說不定衆生還沒普度就被顧恩潼這些人給超度了!
……
昨天下了一場雨,今天崇德高校裏的地上落滿了殘葉。
“可惜不是秋天,不然就是一地金黃色了。是吧?糖糖?”女生推了推明顯心不在焉的月糖糖,“你在想什麽呢?我說話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