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這怎麽可能?我奶奶隻是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爲什麽沒人敢查我奶奶?”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家偵探社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簡單眼睛一亮,心裏又燃起了希望。
“說什麽?你快說!”
顧恩潼剛要說話,瞥見簡單眼底的迫切,忽而話鋒一轉,眯着眼道:“我前面跟你說了這麽多,你就沒點什麽表示嗎?”
表示?
她要什麽表示?
簡單想了一會兒說道:“謝謝你。不過……我現在身上也沒有錢,等我找到兼職,你幫我調查的錢我都會還給你的。”
簡單眸光清澈,思想簡單地像個孩子。
“噗……”顧恩潼嗤笑一聲,“你不會覺得我是想讓你還我錢吧?簡單,你也太蠢了!”
簡單皺緊了眉頭,“那你要怎麽表示?”
“很簡單!”顧恩潼伸出右手手指往地上一點,趾高氣昂地說道:“跟我下跪道謝。”
“……”
簡單臉色煞白地抿緊了嘴唇。
如果說,之前顧恩潼讓她跪下她還心有不甘又充滿懷疑的話,現在這種懷疑已經徹底消失了,隻剩下幾縷不甘。
她可以跪天跪地跪去世的父母,但是讓她跪顧恩潼……
“我隻給你五秒鍾的考慮時間。五……”顧恩潼悠哉悠哉地開始倒計時。
簡單兩隻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手指關節處泛着明顯的青白色。
顧恩潼已經數到“二”了,眼裏閃着志在必得的光。
“别數了!”簡單咬緊下唇,單手扶着欄杆慢慢曲下膝蓋。
如果一次下跪能換回奶奶的陪伴的話,她想她是願意并且心甘情願的。
就當……都是爲了奶奶吧。
這麽想着,簡單心裏輕松了很多,但是真等到膝蓋觸及到冰冷的陽台地面的時候她還是顫了一下,像是心裏有什麽東西被顧恩潼突如其來的一個興緻給擊垮了。
是尊嚴嗎?
顧恩潼要的“表示”,原來不是感謝也不是錢,而是……她的尊嚴啊。
簡單的眼眶紅紅的,剛恢複正常的眼睛又跟小兔子的眼睛似的。
看在隔着陽台跪在自己面前的簡單,顧恩潼的心情别提有多暢快了,尤其是看到簡單紅了眼眶,她甚至都想放鞭炮慶祝。
“現在,你可以把你知道告訴我了吧?”
簡單将手撐在地上剛要站起來就被顧恩潼制止。
“你等等。”
話音剛落,“咔嚓”一聲,顧恩潼居然把她跪着的樣子拍了下來。
“顧恩潼!”簡單猛地站起來,“你把照片給我删了!”
“你怕什麽?我隻是留個紀念,不會把你的照片發出去的。”
顧恩潼這話說的倒不是假的,因爲照片公布出去被人看到她欺負簡單的話對她人也沒有什麽好處。
看着顧恩潼嘚瑟的樣子,簡單恨不得越過陽台。
“我不管,你趕緊把照片給我删了!”
顧恩潼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冷聲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不想要你奶奶的消息了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無比輕易地把簡單的堅持給擊垮了。
簡單握緊的右手的拳頭,陷入了沉默。
她妥協了。
拍就拍吧,反正她的尊嚴在剛才已經……撕爛給顧恩潼看了。
顧恩潼滿意地彎起唇,把手機放到了陽台的桌上。
簡單拍了拍沾染了灰塵的膝蓋,咬了咬下唇道:“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現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吧?”
“當然!我可不是會出爾反爾的人。”顧恩潼笑着走回房間。
不一時,她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遞過來幾張A4紙。
簡單連忙傾身伸手接過。
這幾張紙上印着都是通訊記錄,号碼旁邊都标注了名稱,是各個偵探社的名字。
顧恩潼拖着語調說道:“那個偵探社的社長告訴我,最近幾乎全國各地,所有偵探社都跟這個手機号碼有聯系。你可以看到,上面都有通話時間,時間短則幾分鍾,長則幾十分鍾,所以絕對不是偶然。”
簡單仔細地看着紙上一串串的通訊記錄。
跟顧恩潼說的一樣,135開頭的那個号碼跟全國各地各個偵探社都有通訊記錄,而且最早的時間就是在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
仿佛在那個時候就一直有人想阻礙她找奶奶,就像是……提前知道奶奶已經不在家了一樣。
難道說,那個人綁架了奶奶?
可如果是綁架的話,要麽爲财要麽爲色,奶奶年紀那麽大了,不可能是後者,可對方這麽大費周章的卻一直沒通知她去贖人。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簡單:“這個手機号碼的主人你查的到是誰嗎?”
顧恩潼丢了一個白眼給她,撇撇嘴說道:“我如果查的到是誰,還浪費口水跟你說那麽多幹嘛?号碼沒有實名制,應該是從路邊的什麽報亭買的,根本沒法查。”
聽她這麽說,簡單捏緊了手裏的通訊記錄,心裏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擔心。
奶奶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
她心裏很不安!
“咚咚咚——”
簡單房間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
都這麽晚了,會是誰?
顧恩潼懶懶地打了個瞌睡,“我先進去睡覺了,這些事情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别忘了你答應我的,找到你奶娘,立刻離開這裏!”
留下這麽一句,顧恩潼轉身回了房間。
敲門聲還在持續着。
簡單瞥了一眼顧恩潼離開的方向,轉身回房間去門口開門。
房門打開,露出韓炎聖的臉。他的一隻眼睛被蘇黎世打傷了,青紫一片,像是大熊貓。
簡單吓了一跳,不動聲色地把顧恩潼給她的通訊記錄藏到身後,塞進了褲子裏。
“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我都睡着了。”
“睡着了?”韓炎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怎麽看你精神的很?”
簡單急中生智冷靜地回答道:“這不是被你吵醒了嗎?快說,你找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