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蘇黎世在A市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很少人知道他的心從來都隻在一個人身上。
“恩潼,忘了大聖,留在我身邊好嗎?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蘇黎世啞着聲音說道。
顧恩潼看不見蘇黎世的表情,但也能聽出他語氣裏的認真。
蘇黎世其實很好,家世也好,隻是……她顧恩潼想要的,不是“很好”,而是“最好”。
但眼下,她還需要蘇黎世幫她。
顧恩潼的眼珠子轉了一下,作出猶豫不定的樣子道:“世子,我會好好考慮的,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聽顧恩潼不是直接拒絕他,蘇黎世臉上頓時透出欣喜。
“好!恩潼,我會一直等到你給我答案的那一天。”
到那一天,無論是拒絕還是同意,都是他解脫的一天。
顧恩潼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
她其實是在賭,賭韓炎聖有一天會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如果等不到那一天,她的身後也有一個蘇黎世等着她……
隻是顧恩潼忘記了,一個人不可能永遠等着另一個人,那個人總會有累了的一天。
……
蘇黎世很快找到了韓炎聖,韓炎聖正在健身房裏發洩着自己的怒氣。
一點也不知道感恩的家夥!
他爲了簡單都當人肉墊子了,結果那家夥連句“謝謝”都不說就跟夏侯零聊起了天。
真是有出息!
有出息的很啊!
“大聖!”
蘇黎世跑進健身房,韓炎聖正在跑步機上跑步,頭也不擡地問道:“幹嘛?”
語氣裏透着濃重的不耐煩。
蘇黎世默了幾秒,最後幹脆開了韓炎聖旁邊的跑步機,跟韓炎聖一起跑。
足足跑了有一個多小時,韓炎聖才終于停下來,一邊擦着汗一邊問道:“你找我什麽事?”
語氣沒有剛才那麽差了。
蘇黎世這才避重就輕地開口說道:“關于恩潼和簡單的事情我了解了一下,是簡單氣到了恩潼,恩潼的脾氣你也知道,兩個人就動起手來了。”
一聽是這事兒,韓炎聖的臉色又冷了下來。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麽?”
蘇黎世看韓炎聖馬上就要不理他,連忙說道:“這件事不管是對恩潼方面還是簡單那邊,亦或是蕭叔那邊,都不應該再鬧大。”
韓炎聖仰頭咕噜咕噜地喝下杯子裏的涼白開。
明明杯子裏的涼白開還有一點溫溫的溫度,他卻覺得冰冷刺喉。
“大聖,你真的就任由簡單狐假虎威,仗着你偏心她,把恩潼排擠地一無是處嗎?恩潼也是救了你的人,雖然說最後她沒有把南遠救回來,但這不是她的錯啊!你不能把南遠的死怪罪到她的身上,做事不能太偏心了啊!”
杯子裏的最後一滴水也終于喝下去。
韓炎聖輕呼了一口氣,眼底毫無溫度,但在聽到“南遠”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握着杯子的手指骨節泛出了可怕的白色。
看得出來,如果他手裏的杯子是玻璃杯而不是特殊保溫材料制成的杯子的話,那杯子已經被生生地捏碎了。
但韓炎聖眼底沒有一點怒意,反而帶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
這抹嘲諷看的蘇黎世很不舒服。
他知道,韓炎聖真正生氣的時候并不是會露出勃然大怒的樣子,而是用這種眼神看人。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個人,隻是一堆垃圾而已。
而現在,蘇黎世就有這種被韓炎聖看成是垃圾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韓炎聖,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麽意思?”蘇黎世皺着眉頭道:“作爲兄弟,我隻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那個鄉下丫頭蒙住了眼!到時候等你吃虧了有你後悔的!”
韓炎聖轉着手裏的杯子,淡淡地問道:“你真的覺得被蒙住眼睛的人是我?”
不是你蘇黎世?
“你這話什麽意思?”蘇黎世的眉頭幾乎要皺出一個“川”字。
韓炎聖向來都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但是他爲人的本質其實非常仗義,這也是兩個人雖然經常拌嘴但他依舊當韓炎聖是兄弟的原因。
可自從簡單出現,韓炎聖對顧恩潼的态度就越來越冷淡。
一開始他樂于見到這個狀态,這樣顧恩潼就會經常來找他。
可是現在,事情發展依舊超出了他的預算,韓炎聖甚至爲了幫簡單說話,不惜讓顧恩潼有被搬出去的危險……
他沒法坐視不管。
“大聖,我不管你心裏到底怎麽想,但是如果你要爲了那個鄉下丫頭把事情鬧大,害的恩潼被趕出去的話,那麽我們這個兄弟也沒的做!”
韓炎聖擡起冰冷的眸子,深深地看了蘇黎世一眼。
眼底的同情顯而易見。
蘇黎世正要惱怒,韓炎聖突然開口說道:“看來簡單也做了回呂洞賓,這回我跟她還真是公平了。”
“什麽意思?”蘇黎世不解。
韓炎聖嘲諷地一笑,繼而闆起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蘇黎世,你聽好了。這件事我的确是想鬧大。”
“你……”
“但是!簡單攔住了我,她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媽,說希望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你聽明白了嗎?你認爲的心機女,正是幫了你心心念念的顧恩潼的人!”
“這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這件事正論起來,還是顧恩潼錯在先,畢竟是顧恩潼先動的手。
簡單明明有落井下石的機會,爲什麽不這麽做?
難道……是爲了在韓炎聖面前博個好印象?
韓炎聖再次開口道:“怎麽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本少爺從小到大什麽時候撒過謊?”
你撒的謊還少嗎……
蘇黎世憋着這句話,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讓恩潼跟簡單道歉的,畢竟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恩潼錯在前面……”
韓炎聖睨了蘇黎世一眼,張了張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覺得,簡單替顧恩潼說情是爲了在我面前留下好印象是吧?”
“……”
“那麽我告訴你,早在把簡單接過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以後簡單就是我,誰欺負她就是欺負我。我能做的事情,她統統都能做。所以你覺得她需要在我面前故意留下什麽好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