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救護車别來了。”
“喔……”夏侯零點頭,“小泥鳅,那我們去這裏的醫務室先把你的外傷處理一下吧?”
簡單低頭看了自己已經凝血的手臂一眼,順從地點了下頭。
她的手這段時間是造的什麽孽呀?劈木闆的傷才剛好,又多了被踩、被自己擰、被生扣出血的傷來。
再這樣下去,她都不确定自己在找到奶奶後,奶奶還能不能看到她完整的兩隻手。
夏侯零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道:“小泥鳅,你也不要怪大聖那麽生氣。他是想替你出氣所以才想把事情鬧大的。”
簡單腳下的腳步微頓,不屑地“切”了一聲。
“他還我還不了解嗎?他哪裏是想替我出氣,他隻是想給自己找回場子而已。我是他帶到這個城市的人,所以我的好歹就代表他面子的好歹。”
夏侯零還想說什麽,但心底突然湧現了一些莫名的情緒。
他動了動唇,出于私心地開口附和,“也是……大聖的确好面子。”
“所以,不用幫他說好話!”
“……嗯。”
……
醫療室。
替簡單處理傷口的還是那個去酒店房間給她檢查的老醫生。
老醫生準備好處理傷口的工具後随口提醒道:“消毒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這話剛說完,門口跨步進來的某位齊天大聖冷冽着聲音開口:“知道會痛還讓她忍一下?你怎麽不自己動作輕點呢?”
老醫生吓得手一抖,手裏用捏着夾着的消毒棉團直接掉到了桌面上。
簡單見狀,頓時沒好氣地扭頭瞪了韓炎聖一眼。
“酒精碰到傷口就算是動作再輕也會痛的好嗎?你理科沒學好嗎!”
韓炎聖咬牙,憤憤地瞪了一眼這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女人一眼,氣惱地直接離開了。
“诶!大聖!”夏侯零擡腳就要追出去,被簡單伸手拉住了。
“别管他!一會兒我們兩個人自己回去!”
聽到簡單說的“我們兩個人”,夏侯零的臉紅了紅,頓時打消了追出去的念頭。
“醫生,你繼續消毒吧,我不怕痛。”
老醫生幹笑了一下重新夾了一個棉球,給簡單消毒的動作卻不由得更加輕柔了。
消完毒處理好傷口,簡單跟夏侯零一起坐着高爾夫球車往大門口去。
大門口不少人正在跟蕭銘洛道别,蕭銘洛看到簡單,頓時迎了上來。
“你身體覺得怎麽樣了?大聖跟我說你醒了不需要救護車了……”
“恩,我隻是太痛了,一不小心痛暈了而已。”簡單吐了下舌頭道:“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們這不是青春期嗎?一言不合打一架什麽的,隔天就沒事了。”
蕭銘洛放下心來。
“那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你們了。改天正式營業了歡迎來這裏玩或者去我家玩。”
“好,蕭叔再見。”
簡單和夏侯零在跟蕭銘洛道别後上了來時的車。
隻是簡單沒想到的是,韓炎聖居然等在車裏。
韓炎聖準确地捕捉到簡單眼裏的意外,眼底頓時布滿了陰戾。
她這是有多不希望看到他出現?
簡單一眼就看到韓炎聖那一看到她就立刻拉下來的臉,心裏也不爽起來。
既然看到她那麽不爽,那幹嘛不先走?
真是的!
兩人互相生厭,各自發出一聲冷哼後就誰也不搭理誰,都把頭偏向了不看對方的方向。
夏侯零滿頭黑線。
爲什麽兩個人明明都不給對方好臉色,可他還是覺得那麽不高興呢?
看來,他得抓緊時間跟小泥鳅說清楚那個吻的事情了。
……
保姆車一路安靜地回到了莊園。
車子一停,簡單和韓炎聖都想快速下車,但兩人同時起身卻一起擠在了車門上,誰也出不去。
“你幹嘛跟我強先?是不是男人了?”簡單狠狠地瞪着韓炎聖。
韓炎聖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這車是我家的,我想先下車就先下車!”
“哦,大少爺有錢奴婢我比不過,您先下吧!”簡單的語氣裏滿是諷刺。
韓炎聖雙手緊緊地握着拳頭,控制着自己的怒氣道:“我突然不想先下了!”
“那正好,我先下!”簡單也不客氣,用力把自己擠出了車門。
然而她不小心用力過猛,一個踉跄往前摔去。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摔個狗吃屎的時候,一隻大手及時摟住了她的小腹,把她整個人摟着轉了個身。
她不用跌的狗吃屎了。
就在簡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發覺自己的身子還在往後倒,隻是倒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一個悶哼響起後,簡單才意識到那人爲了不讓她摔倒,自己卻當了她的“人肉墊子”。
簡單錯愕地側頭往身後看,韓炎聖疼得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但似乎是帥的人的天賦,就算是無關擠在一起,看起來也還是……那麽帥。
簡單本以爲甘願做她人肉墊子的人是夏侯零,可她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死要面子的韓炎聖。
一時間,簡單的心裏泛起複雜的情緒來。
“躺夠了沒有?起來!”
韓炎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簡單回過神,右手撐着自己的身子快速地爬開韓炎聖的懷抱。
夏侯零這時候才從車上下來,他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隻察覺到大聖和小泥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緩和了許多。
這是怎麽了?
突然兩個人就跟和好了一樣。
這讓他莫名覺得心裏堵堵的,像是什麽珍視的東西要失去了一樣。
韓炎聖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擡腳往簡單面前走去。
看到這裏,夏侯零的臉色一僵,下一瞬快速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小泥鳅,你餓不餓?”
“我不餓啊。”簡單撓頭,“我剛吃午飯不久呢。你餓了?”
“沒有……我隻是……有個很好吃的東西,一會兒想拿給你吃。”
一聽到有好吃的,簡單眼睛頓時一亮。
“好吃的還管什麽餓不餓啊?不管餓不餓我都吃的下!你一會兒拿給我吧!”
“好!”夏侯零一彎唇,轉頭看向韓炎聖,“大聖,你頭發怎麽亂糟糟的?”
還有一根雜草落在頭發上,像是剛在草坪上打了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