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想讨個好彩頭的一天,怎麽就出這樣的事呢?
蕭銘洛心裏這麽想,但嘴上還是安慰道:“恩潼,别哭了。簡單……她怎麽樣了?”
“還在昏迷。”韓炎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已經叫了救護車了,看時間,應該還有幾分鍾就到了。”
“叫救護車了?!”蕭銘洛眼睛一瞪,“你糊塗了!今天請了那麽多媒體,要是有救護車出現,你讓蕭叔怎麽跟那群本來就喜歡捕風捉影的記者解釋?”
韓炎聖雙手一攤,“這我不管。蕭叔,難道你覺得人比新聞還重要嗎?簡單都昏倒了,你連救護車都不讓我叫,這事兒要是……”
“行了行了。”蕭銘洛頭痛地按着太陽穴,“既然叫都叫了,就等救護車吧!我想辦法塞點錢堵住他們的嘴。這丫頭現在什麽情況?醫生?”
醫生剛要開口就被韓炎聖攔住。
“他說兩個人都需要去醫院檢查才能确定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韓炎聖說着,看了一眼簡單手上的傷,眼眸暗沉,“至于發生了什麽……蕭叔,這就不用你費心了,我自己會查清楚。”
蕭銘洛點頭,“那就這樣吧,我先下去想辦法支開記者。”
現在的媒體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拿錢塞他們的嘴都不一定塞的住。
“麻煩蕭叔了。”韓炎聖目送蕭銘洛離開,目光落到蘇黎世身上,“世子,既然恩潼醒了,那你就先帶她去醫院吧,救護車隻能躺一個人。”
蘇黎世沒說話,扶着顧恩潼下床。
顧恩潼哭哭啼啼地下床,委屈巴拉地看着韓炎聖道:“大聖……你偏心我沒有意見,小單剛來不久,你護着她一點是應該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爲想護着她,就這麽污蔑我……”
她說着,痛苦地扶着額頭往門口走。
蘇黎世看了躺在床上的簡單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地轉眸跟上了顧恩潼的腳步。
隻要有簡單在的一天,韓炎聖的關注點就不會落在顧恩潼身上,這是好事。
但同樣的,隻要有簡單在,顧恩潼就不會開心。
可他想要顧恩潼開心……
他到底要怎麽做?
……
房間裏終于隻剩下三個人。
夏侯零幾步走到簡單床邊,剛要關切地去撫摸她的頭,韓炎聖就開口道:“起來吧。”
下一瞬,簡單猛地坐了起來,吓得夏侯零差點尖叫出聲。
“小泥鳅,你你你……”
簡單調皮地吐了下舌頭,随即擡手指着韓炎聖無辜地說道:“不怪我,是他讓我裝暈的。”
聽簡單這麽說,夏侯零頓時滿臉怨念地看向韓炎聖。
“大聖,怎麽讓小泥鳅裝暈你都不跟我說一聲呢?”
害得他擔心得連話都不想說。
“因爲你太蠢了,很容易暴露。”
“你——”夏侯零氣結。
但他生氣的同時也肯定地點點頭。
的确就他這直腸子,很容易就露餡的,就像是小泥鳅醉酒的事情他就差點露餡,還好韓炎聖及時補救才瞞住的。
門口突然響起腳步聲。
夏侯零動作比腦子反應快,把簡單往床上一按,趴在她手邊就開始大哭。
“嗚嗚嗚!小泥鳅,你快醒過來啊,你要是不醒過來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進門的酒店服務員滿頭黑線地看着誇張的夏侯零小聲地說道:“兩位……救護車來了。”
夏侯零頓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夏侯零回來了。
“我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韓炎聖目送服務員離開後轉頭看向簡單道:“你繼續裝昏迷,接下來還需要你唱一出戲。我等會打電話叫我爸來醫院……”
“不用了吧?”簡單皺緊眉頭,“我不想騙韓叔叔。”
她良心會過不去的。
“但是你難道不想給顧恩潼一點教訓嗎?以後她要是還這麽對你你要怎麽辦?”
“可是她自己這次也吃了很大的虧,段時間肯定不會來找我麻煩的。相反的,如果你繼續深究這件事,顧恩潼才會被逼急眼,再一次對付我。而且……”簡單頓了頓,看向韓炎聖道:“你就這麽确定,是她欺負的我?”
“是不是她欺負你重要嗎?你因爲她受傷了才(重要)……”
要說出口的兩個字在夏侯零和簡單的直視下戛然而止。
韓炎聖尴尬地曲起食指捂了一下鼻子,而後不大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要是傳出去,我帶回來的人卻被别人欺負了,我韓炎聖的面子往哪兒擱?”
簡單頓時露出一副“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爲了面子,才維護的她。
那天在酒店包廂吃飯,韓炎聖肯定也是因爲她是他帶過去的人,不想讓她落于下風才幫的她。
虧她還以爲這小子真的長良心了呢!
夏侯零聽了韓炎聖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大聖隻是爲了面子。
要是大聖也喜歡上小泥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跟兄弟搶女人這種事情,他怕自己做不出來。而且……他更怕的是自己搶不過韓炎聖。
不是因爲喜歡就好。
韓炎聖将兩個人的神态盡收眼底,緊了緊手心問道:“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恩。”簡單點點頭。
她受傷了,顧恩潼也沒好到哪裏去。
顧恩潼可是被她扯掉了好多頭發呢!
既然兩個人都有錯,還是不要鬧大事情比較好,把韓叔叔他們也扯進來的話,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更何況,她不覺得自己裝暈能瞞過韓七錄的眼睛。
她的功力頂多騙一下蘇黎世,而且這還是在韓炎聖幫忙演戲的情況下。
韓炎聖看着簡單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看不到絲毫要追究的情緒,他這才相信簡單不是一時的“婦人之仁”,而是真的不想鬧大這件事。
韓炎聖沉凝了一陣,回想了一下簡單剛才說的話,明白她這是想息事甯人。
從長遠看,這樣的做法是無比愚蠢的,但是從眼前看,息事甯人的辦法似乎也不錯。
他斜睨她一眼,沉聲道:“既然你自己都不想追究,那我爲什麽還要沒事找事?”
說完,韓炎聖冷着一張臉直接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