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謝謝可能就真的顯得太疏離了。
坐在韓七錄身邊的顧恩潼眼眸裏早已經藏不住冷光了。
早在簡單說不要房子要家教的時候她就恨的牙癢癢,因爲簡單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打她的臉。而韓七錄對簡單的每一個贊賞的字也都是在打她的臉……
“好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在周末都有自己的安排,就不多耽誤你們時間了。把桌上的圖紙處理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韓七錄拿了手機,擡腳往門口走去。
房門剛打開,顧恩潼握的緊緊的的拳頭握的更緊了。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她開口喊道:“伯父!”
韓七錄停下腳步,扭頭看她,用眼神詢問她還有什麽事。
顧恩潼看了簡單一眼,又看了眼桌上散亂着的圖紙,喉間那句“這房子我也不能收”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一個億,那可是一個億!
簡單那個土包子蠢,難道她也要跟着蠢嗎?
就爲了賭一口氣?
不!這不值得!
顧恩潼強扯出一抹笑道:“沒什麽,就是想讓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恩,知道了。”韓七錄收回一片深意的目光,擡腳出門。
“恩。”韓七錄點點頭,眼神裏盡是晦暗不明。
顧恩潼想說什麽,他猜到了,但最後還是下不了那個決心吧?
門口韓管家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看到韓七錄上前,連忙迎了上來。
他彙報道:“夫人喝了小半碗姜茶,現在已經睡着了。”
“知道了,走吧。”
今天是安初夏來“例假”的日子,在生完韓炎聖之後,安初夏就有痛經的毛病,所以每一個月的今天他都會推掉所有工作在家裏陪妻子。
隻是今天是蕭銘洛的邀請,作爲好兄弟來捧場,他沒有辦法拒絕。
而現在應酬終于結束,顧恩潼和簡單的事情也談好了,韓七錄自然急着離開。
他一離開,韓管家連忙跟了上去,但走出幾步又退了回來。
“顧小姐,簡小姐,桌上的圖紙煩請兩位處理一下,别落在這裏了。”
都是還沒開售的樓盤房間,雖然房産商自留幾間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傳出去多少不太好。
“我……”
簡單剛開口顧恩潼就搶在她前面說道:“我知道啦韓管家,你放心跟伯父回去吧。”
“嗯,辛苦。”韓管家看韓七錄已經走到電梯口了,也顧不得跟兩人正式道别,快步跑了過去。
“少爺。”
在韓炎聖他們不在的時候,韓管家還是習慣喊韓七錄“少爺”,而不是董事長。
電梯門打開,韓七錄率先走了進去。
等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覺得,小單怎麽樣?”
“簡小姐嗎?”韓管家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這隻是我第二次見她,說不出個具體來。但是感覺她的性格不如恩潼小姐好。”
“喔?那你覺得什麽樣的性格才算好?顧恩潼的性格很好?”
“也不是……我隻是覺得,顧小姐說話更讨人喜歡一點,簡單小姐顯得太安靜了,容易吃虧。”
韓七錄想起簡單拒絕了他送的房子,不由得贊同地點了下頭。
“的确是容易吃虧。”
虧了一個億呢。
韓管家沒聽懂韓七錄的意思,頓了一會後好奇地問道:“少爺怎麽突然問我這個?您是對簡單小姐有什麽打算嗎?”
韓七錄投了一個“還是老韓你懂我”的眼神過去。
“俊旭之前不肯接我的班,是在被時城那小子挫了銳氣之後才跟我妥協的。那小子說是妥協了,怕是還對時城的未婚妻念念不忘,如果有另一個合适的人出現在他身邊,并且品行什麽的都不錯……”
接下來的話韓七錄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韓七錄是有意想撮合簡單和大少爺韓俊旭……
電梯正好行至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韓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很快,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駛離了度假酒店。
另一邊。
房間内。
顧恩潼目送韓管家離開後就雙手抱胸,趾高氣昂地盯着簡單,張口就命令道:“韓管家的話你沒聽到嗎?這些東西不能洩露出去,否則你就死定了!”
簡單頓覺一陣無語。
剛才顧恩潼還答應的那麽積極,現在轉頭就把事情丢給她來做。
什麽人嘛!
簡單撇撇嘴,忍着心裏的不快伸手整理茶幾上散亂着的圖紙。
顧恩潼則是就那麽悠閑地雙手抱胸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看着簡單整理。
一副主人姿态。
簡單直接無視顧恩潼,認真地整理着桌上的圖紙。
顧恩潼不整理總得有人整理。
看着手下薄薄的幾張圖紙,簡單自己都有點佩服起她自己來了。
一個億的誘惑,她到底是怎麽拒絕掉的?
旁邊顧恩潼的目光不屑且怨恨地盯着簡單的臉,緊接着目光往下,落到了簡單正在整理圖紙的手上。
常年做農活導緻簡單的手心都是繭子,但是單看手背的話,她的手指骨節分明,毫無多餘的肉,尤其是那手型,漂亮地當手膜都綽綽有餘了。
顧恩潼注意到,簡單的手指雖然是一片素白色,還透着些許的粉,不染任何甲油,但顧恩潼卻發覺那雙手竟然比自己精心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指甲的手還要好看。
頓時,她氣惱地高擡起腳就踩住了簡單的手背。
簡單隻感覺手背上一重,緊接着痛感就透過手背傳到腦子裏。
她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但顧恩潼卻是加重了腳下的力道,使得簡單越抽手越痛,最後幹脆放棄了掙紮,滿目怒火地瞪着顧恩潼。
“你瘋啦?!松開!”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簡單真想用眼神把顧恩潼殺了。
顧恩潼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洩,茶幾不高,她能用盡力氣踩住簡單的手,讓她痛到不能掙脫。
看到簡單那想殺人的眼神,顧恩潼心裏終于覺得暢快了一些。
她一把拽住簡單的衣領,半掀開嘴皮嘲諷道:“痛嗎?你也會覺得痛?你當着韓伯父的面打我臉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我也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