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炎聖點了一下腳尖,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們就告訴你吧。簡單,你攤上大事了!”
“……”
簡單的眸底一陣緊縮,就連後背都滲出了絲絲細汗。
她該不會是在喝醉之後闖下大禍了吧?
所以韓炎聖才不讓她出去吃飯。
所以韓炎聖才會讓她吃完飯就回莊園。
細思極恐……
簡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手心裏的汗多到都可以滴下來。
“我……怎麽了?我攤上什麽事了?”
就連聲音都吓得有些顫抖。
夏侯零連同簡單,也疑惑地看向韓炎聖。
這怎麽就是簡單攤上大事了呢?不應該是那幾個想陷害簡單的人攤上事了嗎?
看到簡單吓得幾乎嘴唇都要發白的樣子,韓炎聖滿意地挑了下眉,淡淡地說道:“你喝醉的時候,把萬子禹給打了。”
“額……”簡單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這個她心裏反而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樣,總比在會館闖禍要好。
“不過我跟零幫你壓下來了,萬子禹不會說出去,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所以你出去之後也不要提起這件事,就當是什麽都沒發生過,明白了嗎?”
簡單立刻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恨不得給韓炎聖跪下。
好人!
好人一生平安!
當然,她沒注意到夏侯零微微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原來大聖根本就沒打算告訴簡單,而是想用萬子禹來混淆視聽而已。
夏侯零剛松了一口氣簡單就看了過來,他連忙配合韓炎聖道:“小泥鳅,一會兒吃晚飯見完韓伯父我們就走吧。萬一你打了萬子禹的事情被别人看到過,又被别人認了出來那就不好了。”
簡單想說那裏地方很偏,沒人會看到。
但看到韓炎聖和夏侯零都一副無比嚴肅的樣子,她隻好把要說出口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裏,乖乖地點頭答應。
恰在這時房門再度被敲響。
“肯定是午餐來啦!我去開門!”夏侯零站起身就往門口跑。
心裏有事情瞞着簡單,他都不敢在她身邊多呆。
打開門,服務員推着餐車畢恭畢敬地說道:“您好,客房服務,這是你們點的午餐。”
“我來吧,你可以走了。”
夏侯零說着,支開服務員,自己推着餐車進門。
推進門夏侯零才覺出不對勁,看向韓炎聖問道:“大聖,怎麽隻有兩碗炒飯?我的呢?”
韓炎聖踱步走過來,端過兩碗炒飯,一碗遞給簡單,另一碗他自己舀了一口。
等炒飯咽下去,他才說道:“發了次燒,記憶力減退了,忘了。你自己去宴會廳拿點吃的吧。”
聽言,夏侯零歎了口氣:“所以說身體第一啊,連這個都能忘了。我去宴會廳吃幾口就回來,小泥鳅,你等着我哈!”
簡單點點頭,下意識地看向韓炎聖。
這小子真的是記憶力減退了?她怎麽就一點都不信呢?
房間房門被夏侯零帶上,簡單咽下嘴裏的炒飯,直接開口問道:“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裝作忘記給夏侯零點餐。
就在簡單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她就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
韓炎聖半眯起眼睛,眸子晦暗不明地冷盯着她。
“我爲什麽要故意假裝忘了?是不是你的零沒飯吃了你就把錯都怪到我身上?”
連帶着聲音都沾染上了逼人的寒氣。
“什麽嘛……”簡單錯愕地看着他,“我隻是随口一問,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好好跟她說就好了,非要擺臉色給她看是幹嘛?
還有,什麽叫“她的零”?零什麽時候變成她的了?
韓炎聖大概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又是瞪了她一眼後就再沒說話。
韓炎聖不說話簡單也懶得跟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說話,埋頭吃着炒飯。
事實上,她雖然覺得餓,但因爲剛醉酒醒過來,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吃了沒幾口炒飯就吃不下去了。
餐車上還有兩碗海帶湯。
簡單站起身走過去把炒飯放下,轉而端起了一碗海帶湯喝。
湯不膩且很鮮,意外的對她的胃口。
簡單咂了咂嘴吧,一骨碌把湯碗裏的湯喝了個精光,就連裏面的海帶也沒剩下。
一碗湯喝完,她意猶未盡地盯着另一碗湯深深地看了一眼。
韓炎聖的那一碗海帶湯好像比她的這碗多一點。
她轉了下眼珠子,餘光偷偷去看韓炎聖。
韓炎聖坐在椅子上專注地吃着炒飯,姿勢優雅,就算吞咽的動作都仿佛被他做出了藝術感。
有的人就是這樣,不論在做的動作有多平常,但你總能從裏面看出貴族的優雅感。
韓炎聖就是這樣的人,從小養尊處優的他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族風範。
如果是别人估計看韓炎聖吃飯都能看呆了,但簡單隻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手腕則是悄悄擡動,将韓炎聖的那碗海帶湯往自己這邊倒了一點。
隻是五分之一的量而已。
把碗放回去之後,簡單又偷偷看了韓炎聖一眼,“撲通撲通”快速跳動着的心跳終于趨于平和。
簡單心滿意足地雙手捧起自己那碗五分之一的海帶湯放到唇前。
鮮美的味道在鼻尖缭繞,她覺得自己的胃口好了一大半。
仰頭。
再一次把海帶湯一飲而盡。
還是喝不夠的樣子。
簡單再一次扭頭,見韓炎聖還在專心緻志地吃飯便又按照剛才的動作,在韓炎聖那碗海帶湯裏倒了一又一個五分之一到自己碗裏。
又是一次直接喝完見底。
她正打算再倒一點點,吃炒飯的韓炎聖突然站了起來。
簡單吓了一跳,轉眸心虛地盯着他,“你要幹嘛?”
“什麽幹嘛?”韓炎聖奇怪地皺着眉,随口說道:“喝湯啊。”
話音剛落,他的眸子看到了餐桌上自己的那碗明顯少了一半的海帶湯,以及餐桌上滴着的幾滴不小心倒出來的海帶湯。
韓炎聖的眼底頓時一片了然。
當初她殺了家裏唯一一隻會下蛋的老母雞給他炖雞湯喝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說是怕他喝的太油膩了不好,自己倒了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