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了,反正賠罪就是了。”
他才不會說自己是因爲誤會了她,心裏覺得不舒服才想要拿這個玉墜賠罪的。
簡單還想還給他,但韓炎聖眉頭一豎,道:“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韓炎聖。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要麽你直接扔垃圾桶。”
簡單:“……”
這麽好的玉墜扔了太可惜了,好吧,她收下還不行嗎?
“對了。”韓炎聖像是想起了什麽,叮囑道:“如果顧恩潼跟你說什麽奇怪的話,你别搭理她。如果她欺負你你來告訴我就行。”
剛才在樓下顧恩潼對簡單說話的語氣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得了吧!她那小身子闆還欺負不到我。要真打起來也是我占上風。”簡單一邊小心地将玉墜收到口袋裏一邊說道。
韓炎聖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她,“誰說欺負人隻有打架這個辦法?”
如果真那麽簡單,他倒是一點都不會擔心她會被欺負。
“我知道,就跟你欺負方兮一樣。隻要幾句話就能把她趕出崇德了。”
韓炎聖點點頭,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是夜。
簡單在離開韓炎聖的房間回自己房間之前敲開了夏侯零的房門。
夏侯零剛洗完澡,一頭蓬松的金發不聽話地飛揚着,閃着金光。
看到敲門的人是她,一雙小狗眼頓時亮了起來。
“小泥鳅!”
“噓——”簡單将食指放到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輕點,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啊好啊。”夏侯零激動地讓開了身子。
簡單走進來的時候發絲飄過他的臉頰,癢癢的。
他的臉頰奇異般地開始發燙。
完了完了,又想起來白天發生的事情了。
小泥鳅說有話要跟他說,該不是要對他負責吧?
想到這裏,夏侯零眼睛裏折射出來的光更亮了。
簡單等夏侯零關上門後才開口道:“金毛,我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忙。除了你我想不到别的人了。”
夏侯零身子一頓,雙眸暗了下去。
找他幫忙?不是要對他說“我會對你負責”嗎?
但是想到簡單後面的那句“除了你我想不到别的人了”後,夏侯零很快又露出了笑容。
“你說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肯定幫你!”
反正……他連初吻都獻給簡單的手了。
簡單呼了一口氣,感慨夏侯零還真是個重義氣的朋友,連問都不問什麽事就答應幫她了。
“其實,我是想讓你幫忙找一下我奶奶。”她苦澀地笑了一下,“我真的……很想她,也很擔心她。每次我自己吃東西的時候我就在想,奶奶是不是也吃飽了……”
夏侯零的心情随着簡單的話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他從小都被照顧的很好,所以沒法想象身邊唯一的親人都見不到的難過。但是看到簡單的表情,他的心都碎了。
“我幫你找!”
“真的嗎?”簡單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那你可别告訴别人,尤其是韓炎聖和顧恩潼。”
韓炎聖要是知道,說不定又會對她發脾氣了。
至于顧恩潼……顧恩潼雖然說會幫她,但顧恩潼的話她隻信一半。萬一顧恩潼想什麽歪主意,把主意打到她奶奶身上去,那她真的沒辦法了。
“這麽說,這件事是隻有我們兩個才知道的小秘密喽?”夏侯零眼睛大亮。
簡單奇怪地看着他。
這家夥這麽興奮幹嘛?
但是她沒多想,點頭道:“對!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好!”
太好了。
“那我先走了,我還想回去寫會作業。”
聽言,夏侯零脫口而出問道:“你沒有别的話要跟我說了嗎?”
“别的話?”簡單黑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一彎嘴角:“哦!差點忘了!晚安啦!”
城裏人好像都習慣睡覺前說一句晚安的。如果是在她老家那邊,人們隻會說“晚上睡覺别踢被子”。
夏侯零神色複雜地點點頭。
“晚安。”
也許她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沒錯!肯定是這樣!女孩子嘛,都是有點害羞的。
既然她害羞,那麽隻好由他這個男子漢來說啦!不過現在不是好時機,他得再找個時機。
“拜拜小泥鳅!”夏侯零臉色的笑容又揚了起來。
簡單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夏侯零這個人一向神經大條,她也沒有多想,隻當他間歇性抽風又發作了,揮了揮手就回了自己房間。
……
次日。
碧藍的天空浮着幾朵潔白的雲朵。
又是一個好天氣。
韓炎聖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一大早簡單還沒睡醒呢就被韓炎聖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簡豬單!起床了!”
簡單煩躁地翻了個身,将被子蓋到頭上。
昨晚她爲了補作業很晚才睡覺。
然而門外的人還在锲而不舍地敲門,一副不把她敲醒誓不罷休的樣子。
簡單把罩在頭上的被子斂得更緊了,一絲風也透不進來。被子的确格擋了一大部分的聲音,但在被子裏面呆一兩分鍾還好,呆久了她就有點透不過氣來,額頭上也滲出來細密的汗珠。
不行,太熱了。
簡單擡了擡眼皮,用手掀開了被子。
終于呼吸到了充裕的空氣。
但簡單還沒來得及多做幾個深呼吸就聽到了韓炎聖的聲音和鑰匙碰撞的聲音。
“趕緊開門!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我要你們的命!”
十足的威脅感。
簡單腦子有片刻的懵,不知道韓炎聖在敲了好幾分鍾的門還聽不到回應後急的以爲她在房間出事了。
隻是在房門被打開腳步靠近卧室的時候簡單終于從瞌睡懵逼中徹底回過了神。
“别進來!”簡單抓緊了伸手的毯子。
但腳步聲還是越來越近。
韓炎聖擔憂地一邊往卧室走一邊問道:“土包子,你沒事吧你?剛才敲門你怎麽不開門?”
“别進來!”簡單紅着臉,着急慌忙地從床上爬起來。
韓炎聖即将走到門口,詫異地問道:“你怎麽了?”
“我……”
聽着那已經逼到卧室門口的腳步,簡單憋紅了臉道:“我沒穿衣服!你别進來!”
腳步聲戛然而止。
幾秒後,腳步聲再度響起,但這一次聲音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