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内。
簡單拉開椅子就要坐下吃飯,但她還沒完全坐下去人就被顧恩潼拉得站了起來。
“你要幹嘛啊?”簡單明知故問。
“你給我裝傻是不是?”顧恩潼氣惱地擡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扇耳刮子。
簡單輕而易舉地抓住了顧恩潼的手腕,制止了她要打自己的手。
“你确定你要跟我動手?”
簡單的眸色很淡,淡到像冰一樣冷。
顧恩潼想起了簡單在台上徒手劈開木闆的場景,生氣卻隻能憤悶地從她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
跟簡單打架明顯是她吃虧。
明擺着吃虧的事情她才不幹!
顧恩潼雙手叉腰,指責道:“我讓你說的是替方兮在大聖求情,可是你說的是什麽?你是故意的吧?”
知道顧恩潼不敢跟自己動手,簡單斯條慢理地在座位上坐下,捧起香噴噴的牛肉炒飯吃了一口才不急不緩地說道:“你終于知道我是故意的了?”
“你!”
顧恩潼差點被氣死,可偏偏她又不敢對簡單動手,額頭上的青筋都被氣得突了起來。
簡單樂得顧恩潼吃癟,低頭好心情地吃着自己的炒飯。
她這個人,沒别的,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奶奶要是知道她是被人威脅着過日子,那肯定得罵她沒用了。
顧恩潼氣到極點的同時突然冷靜了下來。
“你不想見你奶奶了?明明你隻要動動嘴你在三天之内就能見到你奶奶,可是你并沒有。這是不是說明……你應該就不在乎你的奶奶,之前迫切想找你奶奶都是裝的?”
簡單:“……”
她爲什麽要裝?裝給誰看啊?
顧恩潼繼續說道:“呵呵,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用興師動衆幫你找你奶奶了。”
簡單咽下嘴裏的那口炒飯,轉眸看向顧恩潼。
“你說夠了嗎?”
顧恩潼抿起唇,“沒有。”
她不能動手,但這不代表不能動口。
簡單猜到顧恩潼這是想讓自己吃不下飯,幹脆把筷子在碗上一放,站起身跟顧恩潼平視。
“顧恩潼,你知道爲什麽我不按照你說的幫方兮求情嗎?”
顧恩潼豎起耳朵。
“你當時說的是你三天就能讓我見到我奶奶是吧?按照你的性格,如果能這麽快找到我奶奶,你自己就會送到我面前,這樣我就會立刻搬離這裏了。”
顧恩潼:“……”
“無論我幫不幫方兮求情,你都會幫我找奶奶,因爲你巴不得我早點離開。”
所以,顧恩潼的威脅根本不足爲懼,她自然也就不需要多此一舉幫方兮求情了。
顧恩潼臉色鐵青,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現在走的話,也許還趕得上在方兮面前說我幾句壞話,讓她狗急跳牆來找我算賬。”
顧恩潼尴尬地咳了一聲。
她剛才真有這個打算。
簡單索性不再看顧恩潼,坐回了位置吃炒飯。
大概是她這副太過放松的樣子惹惱了顧恩潼,滾哦聽雙眸一眯,揮手直接打掉了簡單手裏的筷子。
啪——
一聲脆響。
筷子落到了地上。
“顧恩潼!”簡單“唰”地站了起來。
看到簡單生氣的樣子顧恩潼心裏才覺得好受了那麽一點。
憑什麽簡單的情緒比她淡定?
顧恩潼将嘴唇彎了起來,一點也不誠心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
她說着,對着旁邊的傭人命令道:“你們一個個都是瞎的嗎?小單的筷子掉了,你們還不趕緊添一雙上來?”
聽顧恩潼這麽說,傭人連忙去拿筷子去了。
“那你好好吃飯,我先走了。”顧恩潼揚了揚嘴角,帶着放肆的笑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她是一個即便在家裏也要穿着高跟鞋的精緻女孩,跟簡單不是一個層次的。
顧恩潼終于離開。
簡單輕呼了一口氣,第一次發現跟人說話也那麽累。
傭人很快重新拿了一雙筷子上來,還彎腰把她落在腳邊的筷子撿了起來。
“簡單小姐。”
“恩?”簡單接過筷子疑惑地看着傭人。
傭人看了看餐廳的門口,确定顧恩潼不會再回來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簡單小姐,你别跟恩潼小姐一般見識,她那人從小就這樣,總要自己占到上風了才肯罷休的。”
簡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無所謂,反正……等奶奶回來,她也就不會再回到這裏了。
碗裏的炒飯色澤金黃,即便是一碗炒飯也能被莊園的大廚做的這麽色香味俱全。
她扒了一口到嘴裏,味道依舊是那個味道。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顧恩潼這麽一耽擱炒飯有點涼了的原因,碗裏原本香噴噴的飯突然變得沒那麽好吃了。
……
簡單吃完炒飯推門進房間的時候韓炎聖正在抽屜裏鼓搗着什麽。
見狀,她好奇地走了過去。
“你不在床上休息在找什麽東西呀?”
“很重要的東西。”
韓炎聖說完,不再理她繼續翻抽屜。
房間裏的幾個抽屜全都是半開的。
簡單見他不說,幹脆也不問,坐到了床邊躺了下去。
好累啊……
雖然在這裏上學每天都有車接送,可是她怎麽覺得,比她以前每天走一個多小時山路去上學還要累呢?
她真的很想回去了。
“找到了。”
韓炎聖突然站起身,轉身往她這邊走過來。
簡單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韓炎聖。
他手裏拿着一個玉墜,花紋繁複,上面還刻着看不懂的字。
“這是什麽?不對,你找這個幹什麽?”
韓炎聖直接把玉墜塞到她手裏,開口道:“這個給你。”
“給我?”簡單好奇地看着躺在手裏冰冰涼涼的玉墜,上面連着一根紅繩,看起來很複古。
她不懂玉,但這成色一看就價值不菲。
“你給我這麽貴重的東西幹什麽?”
“也不是很貴重,是我爺爺給我的,好像是去哪裏開過光還是什麽的。說是能給人帶來好運。”韓炎聖往她身邊的地方一坐,床凹陷下去一大塊。
“這麽好的東西我更不能收了,你爺爺給你你得自己留着,怎麽能送人呢?再說了,無功不受祿。”
她不能收。
簡單說着就把玉墜塞回到了韓炎聖手上。
“誰說你無功不受祿了?”韓炎聖不肯接,把兩隻手往背後一放,“這禮物算是給你賠罪了。反正我不習慣脖子上戴東西,放着也是浪費,不如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