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簡單困惑地問道:“什麽意思?”
韓炎聖的臉色瞬間又攏拉了下來,陰雲籠罩了他的整個床。
他翻了個身,用後腦勺面對她。
簡單:“……”
她哪裏又說錯了嗎?海底針怎麽又不願意搭理她了?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簡單看了韓炎聖一眼,起身出了卧室去開門。
安初夏身後跟着一個人端着托盤的傭人。
“韓阿姨。”她禮貌地喊了一聲。
“午餐做好了,什麽菜都給你夾了點。”安初夏說着,示意傭人輕一點進去。
“謝謝韓阿姨。”
“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好啦,一家人不要謝來謝去的。”
“恩。”簡單一彎唇,心裏覺得暖暖的。
一家人這三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真是一個溫柔又漂亮的女人。
再看韓炎聖,怎麽看都不像是溫柔的安初夏生出來的,該不會是撿來的吧?
“我一會兒就要走了,大聖這邊需要你多看着點了,那孩子好像隻想要你照顧。”
“怎麽可能!”簡單脫口而出,“他嫌棄我還來不及呢。”
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來着。
“怎麽會?”安初夏一副完全不相信她的樣子,笑着說道:“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從小就口是心非。我看得出來他很想要你照顧他,不然也不會獨獨留下你。你說呢?”
簡單不置可否,但又不想駁了安初夏的面子,隻好僵笑了兩聲。
“好啦,那我不耽誤你吃飯了,你一會兒跟大聖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好的,韓阿姨再見。”
“再見。”
安初夏朝她善和地揮了揮手,帶着傭人離開了。
房門被關上,簡單微微松了一口氣。
安初夏雖然很随和也很親切,但畢竟跟她不熟,面對安初夏的時候她總有一種很緊張的感覺。
傭人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托盤一共放着兩個碗。
一個是飯上夾了很多菜的大碗,另一個則是裝着一碗雞肉粥。
顯然那碗雞肉粥是給韓炎聖吃的。
怕韓炎聖這個病人覺得餓,簡單随便吃了幾口飯就端着雞肉粥進了卧室。
粥香襲人,香味很快在房間裏缭繞開來。
韓炎聖的腦袋輕輕動了動。
簡單端着雞肉粥在床邊站定,開口道:“韓炎聖……韓阿姨給你煮了雞肉粥,你起來吃一點吧。發燒很耗體力,多少需要吃一點的。”
韓炎聖依舊背對着她,動也沒動一下。
簡單無奈,再次勸說:“你沒胃口也吃一點吧?吃半碗也好啊,很好吃的。”
“……”
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她無奈地撓了撓頭,餘光瞥見床頭櫃上被喝的一幹二淨的水,簡單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去換雙鞋,粥先放在這裏,你記得吃啊。”
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簡單彎了下唇,将盛着雞肉粥的碗放在了床頭櫃上,轉而擡腳出了卧室。
簡單離開卧室,一路走出了房間正門,伸手帶上了門。
但她并沒有上樓,而是在門口徘徊着走來走去,低頭數着數。
“一、二、三……”
走廊上沒有空調,顯得有些悶熱。
夏侯零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簡單低着頭在數自己的步數。
“小泥鳅!”夏侯零頂着他那頭金毛興高采烈地出現。
他早上在看到那條短信後本來是要立刻去找她的,但夏家祖母突然身體不适,他隻好回了一趟家裏。那邊的病情一穩定下來他就趕回來了。
簡單看到突然出現喊她的夏侯零,頓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左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
夏侯零隻覺唇上一片柔軟的觸感,整個人石化了。
難道……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
“你小聲一點,我在做一個實驗。”簡單沒發覺夏侯零的身子和表情異常僵硬,眼睛亮晶晶的,帶着些小得意地問道:“你知道我做的是什麽實驗嗎?”
夏侯零眸光波動,像是圓形的湖被風吹動了水面泛起漣漪。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簡單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色。
鼻尖是簡單手上傳過來的香氣。
這就是傳說中女生的體香嗎?
夏侯零忍不住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專屬于簡單身上的香氣……咦?怎麽有點像雞肉粥的味道?
雞肉粥!?
夏侯零猛地回過神,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簡單看着夏侯零劇烈的反應,滿眼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了?”
怎麽跟觸了電似的?
“沒、沒事。”夏侯零憋紅了臉,沒敢說自己是因爲她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嘴唇而出神了那麽久。
看着夏侯零呆呆的模樣,簡單皺緊了眉頭。
“真的沒事嗎?沒事的話你的臉怎麽那麽紅?而且我剛才跟你說了那麽多話你好像都沒聽到。你該不會也發燒了吧?”她擔憂地問道。
夏侯零的臉更紅了。
“我真的沒事!你不信你摸我額頭!”
他說着,探出額頭就湊到簡單面前。
簡單下意識地伸過手去,但夏侯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腳步突然又往後一退,讓她摸了個空。
“?”簡單滿頭問号。
“反正就是沒發燒!”夏侯零怕簡單繼續碰自己會讓自己失态,連忙轉換話題道:“你剛才說‘也發燒’,誰發燒了?”
“韓炎聖啊。”簡單歎了一口氣,“他剛才還暈倒了呢,差點把我給吓死。對了!我得進去看看實驗結果了。”
“什麽實驗?什麽結果?”夏侯零一臉懵。
“哎呀!都跟你說了……傲嬌測試實驗,傲嬌你懂嗎?是米分教我的新詞。”
夏侯零更懵了。
她說的是什麽跟什麽呀?
“算了算了,你不懂。”簡單擺擺手,“我先進去了,韓伯母讓我照顧他。等他挂完點滴我再找你玩。”
“好。”夏侯零應了一聲,覺得自己唇上還是溫溫熱熱的溫度,并且還有越來越燙的趨勢。
臉,再一次紅的一塌糊塗。
好在簡單沒看他,直接折身回了房間。
看着緊逼的房門,夏侯零沉沉地松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啊,他的初吻……給了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