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我什麽?但是你現在在做什麽!”
簡單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自己又在跟她“搶韓炎聖”了。
要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回去住啊,可是昨晚她的意識實在不行了。
“恩潼,昨晚我其實是喝醉了沒辦法才住在外面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跟韓炎聖什麽都沒發生,他是睡在隔壁房間的。”
顧恩潼昂起下颚,眼底的眸色似乎松了一分。
她嘲諷地勾起唇,“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什麽都沒發生。大聖又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
簡單臉色黑了一分。
饑不擇食?
這成語用的還真是讓人覺得不舒服呢。
但是她還指望顧恩潼幫她找奶奶,有求于人,顧恩潼更過分她也隻能忍了。
“怎麽?我來都來了,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顧恩潼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她對顧恩潼而言,隻是一個麻煩的垃圾而已。
簡單緊了緊拳頭,最後咬着牙推開一步,讓顧恩潼進門。
衛生間傳來水龍頭沖水的聲音,顧恩潼的腳步僵了僵。
難道昨晚簡單沒跟韓炎聖住在一間,而是跟别的男生住在一間了?
顧恩潼的眼睛一亮。
這可是一個大新聞,要是韓炎聖知道了,她就連簡單的奶奶也不需要找了,韓炎聖自己就會厭惡簡單,把簡單趕走的。
簡單看着顧恩潼突然大喜的神情,有些莫名地抓了抓額頭。
顧恩潼怎麽了?
還沒等她問出口,顧恩潼已經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肩,徑直往衛生間裏走去。
簡單這才想起來韓炎聖這家夥還在衛生間呢,她忘記了提醒顧恩潼,擡腳頓時跟了上去。
“恩潼!”
顧恩潼不顧她的喊聲,一把推開了衛生間半開着的門,臉上露出一片期待之色。
但就在那期待快要溢出來的時候,顧恩潼的臉色突然白了。
裏面并不是什麽跟簡單一起睡的“别的男人”,而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韓炎聖!
一時間,顧恩潼的步履都有點不穩,顫着手扶住了門框才沒腳軟得跪下去。
“你怎麽來了?”韓炎聖手裏還抓着一條毛巾,頭發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滲入棉質的睡衣衣領上。
明明是堪比美男出浴圖還要養眼的畫面,但不知爲什麽這一幕顧恩潼覺得格外地紮眼。
大概是……這是簡單的房間。
半天等不到回答的韓炎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陰沉的眸子陰嗖嗖地盯着顧恩潼。
“問你呢,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恩潼手指一收,急中生智地看向簡單,“她告訴我的。我怕你們兩個出什麽事情,所以一大早醒過來就趕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出事?”韓炎聖斜睨着她,“我們能出什麽事?”
顧恩潼尴尬一笑。
“我的意思是,簡單昨天跟我說了她喝多了。我很擔心所以才趕過來的。”
韓炎聖默了一秒,目光看向顧恩潼的手。
她手裏隻有一隻手機,并沒有來看宿醉的人會帶的東西,比如醒酒藥或是頭疼藥。
這回答可真不夠可信的。
顧恩潼看出韓炎聖眼底的懷疑,隻好将目光投向簡單,眼底帶了些警告。
簡單連忙配合着說道:“的确是我告訴恩潼姐的,謝謝你啊,恩潼姐。我現在沒事,不過一會兒還要去見個朋友,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你跟韓炎聖先走吧。”
顧恩潼投了一個滿意的眼神給她,轉而對韓炎聖說道:“大聖,以後不回來也跟莊園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我們擔心。”
韓炎聖擦着頭發側身從她身邊走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恰在這時,門鈴再一次響起。
衣服總算是送過來了,韓炎聖是一身黑色的休閑服,而她的則是一件素雅幹淨的白裙子,每人的袋子裏還裝着貼身衣物。
不能更細心了。
“謝謝,辛苦了。”
簡單關上門,将裝着韓炎聖那身衣服的袋子放到了電視機前面。
“這是你的衣服,我先去換了,趕時間。”簡單說着,瞥了一眼顧恩潼要給韓炎聖吹頭發的動作,快步進了衛生間。
她留在這裏的話就太多餘了,所以得趕緊走。
簡單動作快速地換下衣服。
套裙子的時候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顧恩潼幫韓炎聖吹頭發的場景。
畫面一閃而過,讓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
她想這個做什麽?
簡單甩甩頭,甩開雜念,套上鞋子出了衛生間的門。
吹風機的轟鳴聲沖進她的耳膜,讓她覺得頭有點痛。
按了按太陽穴,簡單擡眼看向沙發上坐着吹頭發的韓炎聖,以及站在一邊臉色有點僵硬的顧恩潼。
韓炎聖是在自己吹頭發,顧恩潼似乎被拒絕了?
沒來得及多想,尤恬的短信發了過來,大概是說她人已經到了,問她還要多久。
她回了個十分鍾後擡高了聲音說道:“我朋友已經到了,我先走了啊。你們慢慢來,拜拜!”
說完,簡單也不等韓炎聖回自己,扣緊了鞋子的扣子出了房門。
房門一關上,吹頭發的聲音被徹底隔絕。
簡單吸了一口氣,抓緊了手機往電梯口走。
房間内。
韓炎聖吹頭發的位置好幾秒都沒移開,導緻他那一塊頭皮燙得讓他頭皮發麻。
簡單那像是在逃離這裏的倉促背影看得他心情莫名不爽。
他是洪水猛獸嗎?
“大聖?”顧恩潼打斷他的思緒,“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你後面這裏都沒幹呢。”
韓炎聖有些煩躁,又不想聽顧恩潼絮叨,幹脆把吹風機遞給她。
顧恩潼欣喜地接過,動作溫柔地幫他吹着頭發。
韓炎聖的發質不同于一般男生,是屬于女生的那種很柔軟又有光澤的感覺。顧恩潼的嘴角輕揚着,動作更加溫柔地抖着他的頭發。
韓炎聖的腦子亂糟糟的,眼前浮現的都是簡單笑着幫顧恩潼解釋的模樣,以及倉促逃離房間的背影。
頭發被人卡在指尖吹着,韓炎聖更覺煩躁幹脆站起身。
“不用吹了,差不多了。”他說着,拎着那袋衣服就往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