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單,你終于接電話了!”尤恬長出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比較晚,所以……”
她話說到一半,旁邊的韓炎聖不離開她的房間反而直接在她的床上躺了下來,扯過她的被子閉眼就睡覺。
“喂!”簡單捂住手機,壓低了聲音道:“你在這裏幹嘛?回你房間去!”
“麻煩!”韓炎聖幹脆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整個人,徹底隔絕簡單那蚊子一般小的聲音。
“小單?”尤恬疑惑地問道:“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清。”
“啊……沒、沒什麽。”簡單臉上笑着,手上則是重重地拍了一下韓炎聖的胸口。
居然占領她的床!可惡!
簡單幹脆起身,整個屁股坐在了韓炎聖的肚子上,壓的韓炎聖一聲悶哼,差點沒把五髒六腑給吐出來。
“小單,你那邊什麽聲音啊?”尤恬狐疑地問道。
“啊?沒有啊,你聽錯了。”簡單心虛地笑了兩聲,不再跟韓炎聖鬧,正色道:“你打我那麽多電話是有什麽急事嗎?米分她……”
“不是,不是米分的事情。”
尤恬頓了一頓,深吸了一口氣。
簡單聽着她吸氣的聲音,臉色更加嚴肅了。
“小恬,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好,我聽着呢。”
尤恬帶着濃重的鼻音,“電話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們約個地方見一面吧。”
“現在嗎?”簡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意。
一側頭,發覺剛才還蒙着被子睡覺的韓炎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被子掀開了,一雙如墨般黑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現在不太方便嗎?”尤恬的語氣一暗。
簡單連忙擺手,擺完手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打電話,尤恬根本看不到。
她對着手機說道:“方便方便!你定一個地方吧,我還沒洗漱,可能稍微晚點到。”
“好,我地址發給你,早餐我幫你帶。”
“好,那一會兒見。”
挂斷電話,簡單輕呼了一口氣。
尤恬的語氣聽不出什麽,但是從她濃重的鼻音以及連早飯都說幫她帶的行爲就說明尤恬的事情肯定很急,隻是沒說而已。
簡單不再猶豫,放下手機就要起床。
“你要去哪裏?”韓炎聖長手一撈,将剛站起來的簡單拉回了床上。
“我朋友有急事找我,我得去找她,所以得先走了。”她說着,看了一眼亂糟糟的床道:“你繼續睡吧,現在這張床歸你一個人了!”
沒人跟他搶了。
韓炎聖蹙了下眉頭,“我問的是你去哪裏。”
“叮——”一聲,手機來了短信。
是尤恬發給她的地址,恰好是這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諾,這裏。”簡單舉着手機給韓炎聖看,随後收回手機道:“我先走了,昨天晚上真的對不起!”
韓炎聖斜眼看她,自上往下打量着。
“你就準備穿這身衣服出去?”
簡單低下頭,這才反應過來她身上隻穿着一套睡衣,腳下則是一次性拖鞋。她的衣服和鞋子都不翼而飛了。
“我的衣服……”
“等着。”韓炎聖坐起身,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簡單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手腕被他握得緊緊的,根本收不回來。
“叫客房服務員去附近的商場送兩套适合我和簡單穿的衣服過來,給你二十分鍾。”韓炎聖說着,随手挂斷了電話。
“你打給誰啊?”簡單好奇地問道。
這大清早的就讓别人幫忙買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這你就别管了,那人是專門負責處理緊急情況的。語氣關心這個,你還不如先去洗漱。”
“喔!對。”簡單有道理地點了下頭,剛要走,想起自己的手腕還被韓炎聖拉着呢,隻好幹巴巴地瞪着韓炎聖,“你能先放手嗎?”
韓炎聖一怔,連忙松開了手。
“我、忘了。”
“我知道。”簡單毫不在意地轉身往衛生間走去,并沒有看到韓炎聖盯着他自己的手心看了好幾秒。
由于事先在電話裏跟尤恬說了自己會稍微慢一點過去,約定的地點又離她很近,所以簡單也放慢了刷牙的動作,貼近了鏡子仔細地刷牙。
牙刷到一半,韓炎聖從外面擠了進來。
這雖然是個大床房,但這種普通酒店的衛生巾占位并不廣,韓炎聖高大的身形一走進來簡單就連轉身都有點艱難了。
“你要幹嘛?”簡單盯着他口齒不清地說道:“我還在刷牙。”
“巧了,我也要刷牙。”
韓炎聖瞥她一眼,繼而直接從她右手邊拆了一隻新的牙刷,旁若無人地站在她身邊給牙杯接水。
“我還沒刷完呢。”簡單皺眉,“我馬上就好。”
韓炎聖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似的,嘴裏含了一口水後就開始漱口刷牙。
簡單無奈,隻好縮着手刷牙,誰讓她昨晚吐了他一身呢?
見她沒再說話,韓炎聖挑了下眉,專注地刷着牙。
這家酒店的牙刷刷毛很硬,他不小心把牙龈刷破了,吐出來的泡沫裏夾雜着一絲鮮血。
“你吐血了?”簡單驚恐地看着他,“需不需要我打120?”
韓炎聖像看白癡一樣白了她一眼,拿起牙杯漱口。
簡單還要說話,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你的人真給力!這麽快就把衣服買來了,你繼續刷牙,我去開門!”
簡單快速地漱了一下口,穿着一次性拖鞋快步往門口跑。
她拉開門,嘴角揚起感激的弧度,
“謝……”
謝謝兩個字還沒說完,看到門口站着的那個人時,簡單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
“怎麽是你?”
驚訝覆蓋了她的整張臉。
門口的顧恩潼下身穿着一件姜黃色的闊腿褲,上身穿着寬松的白色襯衫,像是穿着家居服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一般。
事實上,顧恩潼的确是連外出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了。當從夏侯零嘴裏聽到了簡單昨天晚上跟韓炎聖一起在外面住,她的一顆心就像是被無數的荊棘劃拉着,讓她無法思考。
所以她什麽也顧不上,從負責緊急情況的人那裏問到了韓炎聖所在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