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炎聖眼底浮現出怒意,似乎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簡單連忙改口:“我錯在不應該闖禍,在任何地方我都不能闖禍。”
聽她這麽說,韓炎聖恨鐵不成鋼地狠狠剮了她一眼。
“誰跟你說你是錯在這裏了?”
“那……”
簡單轉了轉眼珠子。
不是錯在闖禍,那是錯在哪裏?
難道……是她不該浪費紅酒?也對,那種地方連杯橙汁都能賣出幾十倍的價格,更别提是紅酒了。
她擡起亮晶晶的眸子,笃定地說道:“我不應該浪費紅酒的!對不起!”
“答的沒錯。”韓炎聖颔首。
簡單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韓炎聖又補上一句:“但是隻答對了一半。”
“啊?”簡單疑惑地瞪着他,無辜地說道:“我真不知道了。是我不該丢你的臉嗎?”
方兮就是那麽說的,說她丢了韓炎聖的臉,丢了韓家的顔面。
她罪無可赦。
韓炎聖不悅地皺眉。
“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你的确是不應該浪費紅酒,但更加不應該的是裝醉。想整誰想欺負誰你直接上就好了,有我韓炎聖給你罩着你還擔心什麽?”
“……”
簡單瞪大了眼睛,眼神直愣愣的,像是呆萌的小狗。
看着這樣的簡單,韓炎聖心裏那僅存的有點怒火也消失地一幹二淨了。
好像在遇見她之後,他的不可一世就不知道被丢到哪裏去了。
“真拿你沒辦法。”
韓炎聖搖頭,卻見簡單一雙小狗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随即抿唇佯裝生氣地瞪了簡單一眼。
“幹嘛這麽看我?”
簡單晃了晃腦袋收回了視線,癡癡地笑了幾聲,道:“韓炎聖,你剛才的樣子跟我奶奶簡直一模一樣。”
“……”
韓炎聖的臉色冷沉了幾分。
他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模一樣?!
不等韓炎聖說話,簡單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繼續說道:“我闖禍的時候,她訓完我也會說這句話的。”
韓炎聖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一句“真拿你沒辦法”。
他撇嘴,鼻尖發出輕哼。
“你知道我跟你奶奶一樣都對你很好就好。”
也算是他沒有白幫她。
“我當然知道啦!”簡單扭頭看他,眼睛亮如星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你和零是對我最好的兩個朋友!以後我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
“……”
什麽時候還多了一個夏侯零?
而且,鬼需要她發達了不會忘記他。
車子突然開動,吓得簡單捂住胸口。
“你刹車不跟我說也就算了,怎麽開車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爲什麽要跟你說?哦,對了,是零的話肯定會提前通知你一聲的。”韓炎聖悶着說着,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繃直的直線。
簡單沒注意到韓炎聖突變的臉色和悶沉的聲音,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地說道:“韓炎聖,快停車!停車!”
她的聲音很是壓抑。
韓炎聖雖然心裏不爽但還是把車停了下來,但因爲心情不佳,他故意又一次猛踩刹車,發出“吱呀”的聲音。
車一停下,簡單伸手就要去開車門。
但是車門鎖被自動鎖住了,隻有韓炎聖那邊才能開鎖。
簡單捂着嘴,轉過身就要去抓韓炎聖的手。
但是才剛拉過韓炎聖的手,她胃裏的翻江倒海就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徹底解放了。
吃下去的東西被吐的一幹二淨,車子裏很快蔓延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韓炎聖的臉以光速變黑了。
“簡!狗!單!”
稱呼從不耐煩的簡小單變成了“簡狗單”,她還真是……收獲頗豐。
簡單張了張嘴,想要道歉,但是視線一黑,下一瞬她的整個人就倒回了座位上。
韓炎聖的雙手握拳握的緊緊的,一張臉像是雷雨天一樣,随時都會劈下一道雷電死簡單。
他總算是知道簡單爲什麽抱怨他刹車和開車不提前跟她說一聲了,合着早就想吐了,隻是一直忍着。
作孽啊!
韓炎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從“想死”的狀态中回過魂來。
他咬着白整的牙伸手戳了下昏死過去的簡單。
“喂!醒醒!醒醒!”
簡單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貼在眼睛下方,像是沉睡的睡美人。
“該死!”
韓炎聖嫌惡地不想擡起自己沾染了污穢的右手,用左手拿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很快有兩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銀色小轎車的前後。
有人留下,有人離開。
韓炎聖張開手由着保镖把自己的外套脫掉,随後他繞到了副駕駛座把他恨不得掐死的“家夥”抱到了前面的那輛車上。
簡單全程睡的香甜,毫無知覺。
……
夜漸漸深了。
簡單是被人粗魯地搖醒了。
她的神志還有點不清晰,伸手揉了揉眼睛。
“誰啊?别鬧……”
“給我起來,不然我就用嘴喂你喝藥了。”粗魯的人粗着聲音粗魯地朝她吼。
用嘴喂她吃藥?
那不就是另一種方式的接吻了嗎?
如果用嘴喂她的是一個很帥的帥哥的話,她倒是無所謂。
反正虧的不是她。
“簡狗單!”
惡魔一般的聲音。
簡單一個激靈,猛地掀開了眼皮。
韓炎聖端着一個碗兇神惡煞的模樣近在咫尺。
簡單的腦袋空白了幾秒。
這裏……是哪裏?
“終于醒了?醒了就給我起來!”韓炎聖把碗往床頭櫃上一放,在她的右手邊坐了下來,“今晚就暫時先住在這裏。”
簡單揉了揉有點頭痛的太陽穴,迷糊地看了一眼周圍。
床前的電視機下面放着的“禁止吸煙”的牌子躍然入目。
“這裏是酒店?”
“算是吧。”韓炎聖掃了一眼房間,“這是離那裏最近的一家酒店了,雖然簡陋了一點,但好歹也能睡。”
簡單猛地掀開了被子的衣角,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身上的校服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她一身的棉料睡衣。
“你……”
“别誤會,我可對你幹巴巴的身材沒有興趣。是客房服務員換的,是個女的。”韓炎聖說着,站起身道:“趕緊把醒酒湯喝了。我再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