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炎聖不在乎她是一回事,有别的在乎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甯可韓炎聖沒有在乎的人也不希望看到他在乎别人!
手指甲深深地扣緊了顧恩潼手心的肉裏,但她卻毫無知覺,隻是死死地盯着簡單和韓炎聖相攜離開的背影。
原本好好走着的簡單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奇怪地往後看了一眼。
“怎麽了?”韓炎聖順着她的目光扭頭,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沒什麽。”簡單搖搖頭回過頭繼續走。
是不是她太神經質了?怎麽總感覺有人在盯着她呢?
去醫院的路上簡單借了韓炎聖的手機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後,又翻出了自己的手機,用韓炎聖的手機給尤恬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尤恬很快回了短信:【嚴不嚴重?哪個醫院?我們放學後來醫院找你!】
簡單心裏一暖,快速回了一行字:【沒事,應該沒傷到骨頭。就是去拍個片确認一下就直接回家了,你們不用過來啦。】
她短信剛發出去,發現韓炎聖一個勁地盯着她的手機瞅。
“看什麽呢?”簡單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機藏回了口袋裏。
經過上次手機被人摔碎的事情後,她對看自己手機的人幾乎都産生了陰影,生怕别人要害她的手機。
“你哪裏來的手機?”韓炎聖皺眉。
簡單也不瞞着,直接說道:“是玄森送我的。”
“那小子會送你東西?”韓炎聖滿臉的不相信。
“我騙你幹嘛?不然這手機還能哪裏來的?是我答應幫他一個忙他才送手機給我的,你可别又瞎猜什麽我跟他之間的關系!”
聽到這話,韓炎聖差點沒被她的話給嗆到。
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說什麽甯威了!
簡單想了想又說道:“關于我幫他什麽忙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答應過玄森要保密的。”
韓炎聖往車子靠背上一靠:“誰要你告訴你了?本少爺還不稀罕知道呢!”
反正隻要知道那手機不是甯威也不是夏侯零送她的就好了!
簡單看着倒退着的景物,突然想起了那天顧恩潼說她加入社團都不告訴韓炎聖一聲。她轉了轉眼珠子側身看向韓炎聖道:“韓炎聖。”
閉眼假寐的韓炎聖皺了皺眉。
憑什麽簡單叫甯威師兄,叫夏侯零金毛,卻叫他原名?
“以後你也要跟着他們叫我大聖!”韓炎聖倏然睜開眼睛,一雙黑沉的眸子帶着命令的氣場看向簡單。
簡單隻當他大少爺脾氣又犯了,直接無視他的話說道:“有個事我提前告訴你一聲,我要退出跆拳道社了。”
“退社?”韓炎聖想了想今天的事情,猜到極有可能是千露露在後面耍手段,頓時想也不想地點頭:“行,退吧!千露露那邊我跟她‘說’。”
“不用,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簡單說着,信心滿滿地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
她一扭頭,卻發覺韓炎聖的臉色又難看起來了,如刀削一般的薄唇緊抿着,眼底湧動着濃重的不悅。
“簡小單,有時候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你腦子裏面裝的都是什麽!有我這麽一個現成的資源在你不用,非得自己想辦法是不是?”
簡單愣了一愣,韓炎聖這是因爲自己沒找他幫忙所以生氣了?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她心裏這麽想着,嘴上卻隻能順毛道:“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有更好的辦法嗎?萬一你去逼千露露讓我退社的事情傳出去了,這不是有損你的名聲嗎?”
韓炎聖冷沉地瞥她一眼:“我可不覺得我的名聲還有什麽好損的。”
反正已經差到了極點,多這一點根本不是事兒。
簡單的臉色一僵,嘴角抽了抽:“哎呀!反正這事情我自己能解決。等以後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再來拜托你成不成?大少爺?”
韓炎聖斜睨她一眼,眼中的陰霾已經散去了不少。
大少爺炸起來的毛總算是被她順好了,簡單緩緩松了一口氣。
她一個病号怎麽還得伺候别人呢?不應該是反一下,她發脾氣,韓炎聖說好話的嗎?
看着韓炎聖立體的輪廓,簡單暗暗歎了一口氣。
讓大少爺跟她說好話,她還是選擇放棄吧!每次除非她真的被氣到了韓炎聖才會說好話的,不過那時候她才不想聽好話!
到醫院後,簡單被帶到了CT室門口等拍片。
韓炎聖替她繳完費後手機突然接到了安初夏的電話。
“大聖啊,小單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呢?”安初夏的語氣裏是掩不住的自豪,“這孩子真給我長臉!今晚我留在你們那裏吃飯。”
韓炎聖有些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
他本來是想把簡單受傷的事情瞞着安初夏的,免得她跟着瞎擔心,但是現在看來瞞不住了,他便幹脆說道:“她表演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我現在陪她在醫院等拍片呢。”
“意外?什麽意外?”
“你别問了,不是什麽大事。等回來你就知道了。”韓炎聖說着,懶得跟安初夏多解釋,幹脆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知道,自己說的越多安初夏反而會越擔心,而自己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安初夏反而不會那麽擔心。
什麽時候開始,他做事都得反着來才行了?
韓炎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擡腳往CT室走去。
簡單正好拍完片出來,由于韓炎聖打過招呼,骨科的主任親自來替她看片。
仔細地看了一眼片子後,主任換上了一副輕松的笑容:“骨頭隻是輕微的受損,手腫明後天應該就能消下去了。不過腫退下來之後可能會很青紫,到時候抹一點藥膏在青紫的地方,青紫很快就會褪下去了。我給你開藥。”
“謝謝你醫生。”
簡單緩了一口氣。
沒骨折就好,她可真怕自己的手就這麽廢了。
“不客氣,拿着這個單子去拿藥吧。”主任動作拘謹地雙手把單子遞給韓炎聖,生怕惹到了這位面色冷峻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