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顧恩潼都舉到他面前了,他隻好接了過來,味同嚼蠟地将蛋糕咽了下去。
顧恩潼的眼睛亮了亮,伸手又要幫他拆蛋糕。
“不用了,太甜。”韓炎聖說着,直起身往餐廳走去。
顧恩潼愣了一下,擡腳又跟了上去。
這一幕被站在二樓的蘇黎世全部看在眼裏,他有些不舒服地閉了閉眼睛,臉色頹然地上了樓。
他爲了緩解顧恩潼擔心韓炎聖的情緒,一直想着方法逗她開心,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吃飯。可是顧恩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爲了她做的一切……
他苦笑着彎了一下唇,眼底滿是複雜。
顧恩潼還在國外的時候他很希望她快點回來,可是這會兒她真的回來了,他卻覺得她還不如留在國外……
簡單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做完了作業後時間還早,她閑着無聊幹脆又練了一下甯威教她的動作,幾套動作練下來,她居然差不多可以做到像個老社員一樣,動作連貫自然,一點也不像個新手。
大概是練的有點累了,躺到床上後沒幾分鍾她就陷入了夢鄉。
隻是簡單睡着了,另一個人卻是一點也沒有睡意。
韓炎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如此循環,看的趴在陽台上的黑貓“警長”都有點頭暈了,“喵”了一聲後從陽台上離開了。
韓炎聖煩躁地抓了一下頭發。
在車上睡着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把頭搭在了誰的肩膀上,車子到了目的地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簡單近在咫尺的側臉。
那一刻他的心跳突然重了起來,可是簡單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瞥他一眼還罵了他豬還是什麽的……
那丫頭到底是怎麽做到神色如常的?
難道她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當男生嗎?
還有!她竟敢拒絕自己的提議!她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隊想當他韓炎聖的女朋友嗎?可是她居然拒絕了!
她特麽的居然給他拒絕了!
我日!!!
韓炎聖無比焦躁地抓着腦袋,也不知道圍着房間轉了多少圈,他再也忍不住,幹脆擡腳往樓下走去。
他要讨個說法,他特麽的必須得給自己讨個說法!
想他韓炎聖玉樹臨風風流倜傥英俊潇灑舉世無雙風華絕代才高八鬥,她憑什麽就拒絕做他女朋友?!
他帶着一身的怒氣拖着一雙拖鞋就“啪啪”地往樓下走。走到簡單那樓的時候他剛才所有怒氣集聚成的勇氣卻突然不知道去了哪裏。
該死的!
韓炎聖跺了跺腳,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于又骨氣勇氣打算去敲簡單的房門。
然而他的手才剛擡起來,隔壁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提着一件外套的顧恩潼走出了房門詫異地看着韓炎聖。
“大聖?你怎麽在這裏?”她問了這麽一句後遲疑地看了一眼簡單的房門道:“是來找小單的?”
“不是!”韓炎聖想也沒想地否認,随後随口找了個借口問道:“我渴了,樓上沒有水,你房裏有嗎?”
“有……你到我房間來喝吧,我給你洗一個杯子。”
顧恩潼說着轉身就要往房裏走。
但韓炎聖立刻又叫住了她,理了一下頭發說道:“我突然又不渴了,就不進去了。”
顧恩潼的腳步頓住,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了變得有幾分僵硬,但她還是保持着微笑溫婉地說道:“好。那晚安,早點睡。”
“恩。”韓炎聖敷衍地點了下頭,又偷偷瞥了一眼簡單的房間。
裏面沒有半絲光亮和聲音傳出來。
這個點……她居然已經睡着了?把他折騰的怎麽也睡不着,她自己倒是睡着了!
大概是看韓炎聖遲遲不早,顧恩潼疑惑地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大聖?”
聽到顧恩潼的聲音,韓炎聖猛然回過神,假意咳嗽了兩聲後快步離開了。
顧恩潼臉上溫婉的笑意一直保持到韓炎聖上了樓梯看不到身影的時候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她可不是意外出門的,隻是在房間裏練瑜伽的時候聽到了外面有細細碎碎的聲音。
因爲隔壁住着的是簡單,她心裏就有了存疑,所以故意拿了一件外套出門,要是簡單問起她還可以說是拿衣服下樓洗,隻是她沒想到外面的人不是簡單而是韓炎聖。
她的眼底像是積蓄了千年寒冰,就那麽盯着簡單的房門看了很久、很久,最後低低沉沉地冷抿着唇笑了一下才回到了房間。
……
最後韓炎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隻是他記得自己因爲無聊洗了很多次澡,又無聊到在房間的跑步機上跑了很久的步,最後也不知道是累着了還是真的困了,終于在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沉沉地睡了過去。
晚睡的結果就是早上起不來。
簡單吃完早飯還沒等到韓炎聖下樓心裏終于急了起來。
這家夥不會變回了管家說的以前都是下午才去學校的吧?平時也就算了,可今天早上他還得去處理梁老師的事情啊,如果遲到就太不好了。
這麽想着,她拒絕了夏侯零遞給自己的包子,站起身道:“金毛,你帶我上樓去找韓炎聖。”
顧恩潼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些不悅來。
明明才來這裏沒幾天的時間,她就把這裏當自己的地盤了?還對夏侯零呼來喝去的。
她正想着要不要幫夏侯零說句話的時候,夏侯零自己喜滋滋地站起來去給簡單帶路了。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顧恩潼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起來。
她故意跟簡單走的那麽近,隻是想要找最好的束縛簡單的辦法,她的好是假的,是虛僞的。可是她看得出來,夏侯零對簡單是真的好。
對夏侯零她是沒有感覺的,可是單單看着跟自己認識了好幾年的人居然對簡單那麽好,她心裏就有那麽一點不爽了。即便她平時在心裏也會嘲笑夏侯零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可是當這個蠢貨一心一意地對着自己讨厭的人好的時候,她心裏就像是多了一根刺。
“恩潼小姐,還吃嗎?”傭人看顧恩潼長久沒有動碗筷便細聲地詢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