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你先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裏,一會兒如果有老師來檢查我就算曠課了。”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帶你出來就不會讓你曠課的。”夏侯零說着,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已經跟今天的值日老師打過招呼了,你那層樓他不會來的。”
“額……”
夏侯零說着,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她下意識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道:“我自己會走,你帶路就好。”
反正沒了曠課的危險,她也不會跑了的。
這麽想着,夏侯零也不再強拉着她,直接走在前面帶路了。
兩人最後在食堂門口停下了腳步。
“你帶我來食堂幹嘛?我今天中午已經吃過了。”她連忙說道。
“你先過來。”夏侯零朝她招招手,繼而打開了某個位置上的一個袋子,裏面赫然是一盤打包好的西冷牛排。
“牛排?”簡單的眼睛亮了亮,随後詫異地問道:“你怎麽有這個?”
夏侯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她坐下後才解釋道:“昨晚你特地打包了The food餐廳的吃的給我,我當然要投桃報李啦!你不是提到這家的牛排不錯嗎?所以我吃完午飯就給你去買了。”
夏侯零這番話說出口倒是弄得簡單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隻是随口說了一句覺得浪費想打包帶走而已,打包是餐廳服務員動的手,東西是韓炎聖拎的,而且她也不是特地爲了夏侯零打包的,沒想到他卻爲自己又跑了一趟The food。
一時間,她的心裏滿是愧疚。
“夏侯零……”
“停!不是約定好了嗎?要叫我金毛!”
“好吧……”簡單無奈,隻好說道:“金毛,其實昨天這個打包……”
“等吃完再說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八百裏加急帶回來的,你嘗嘗看跟昨天味道一樣不一樣。”夏侯零說着,拿出刀叉來遞給她。
“好吧,謝謝啊。”她謝了一句,接過刀叉動作笨拙地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到嘴裏。
“味道怎麽樣?”夏侯零的眼睛閃閃亮亮的,一副很期待她的回答的模樣。
由于時間長了,牛排其實已經完全冷了,咬在嘴裏硬邦邦的。
但看着夏侯零滿臉的期待,她還是很配合地說道:“好吃,很好吃。”
“那就好……”夏侯零松了一口氣,“好吃就多吃點。”
“恩。”
坐在空空蕩蕩的食堂裏的兩個人都沒發現門口躲着一個人。
看着食堂裏面兩個人的互動,千露露差點恨得把牙齒都給咬碎了。
那個小賤蹄子!她說呢!在那種餐廳還打包是存的什麽心思,沒想到原來是爲了巴結讨好夏侯零!一方面在韓炎聖面前做出了一副勤儉節約的樣子,另一方面又讓夏侯零對她心生感激。
好一個一石二鳥!好一個簡單!
這個簡單,還真是一點都不簡單!
她正躲在門口看着,餘光卻突然瞥見了不遠處抱着一疊東西走的韓炎聖。
韓炎聖怎麽會在這裏?
千露露正疑惑着,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她頓時跑向韓炎聖,開口就說道:“大聖,你也太偏心了!”
韓炎聖剛剛從附近的複印室幫韓俊熙複印了一疊海報,迎面就跑過來一個千露露對自己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他對這個千露露并沒有什麽好感,如果不是她跟顧恩潼走的還挺近的話,他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号人物。聽到她張口就說自己偏心,一雙眸子頓時沉了下去,帶了幾分不耐煩地開口:“你什麽意思?”
千露露知道韓炎聖對自己的印象不好,也不拐彎抹角,開口就直接說道:“昨天The food的西冷牛排我跟小單都覺得好吃,可是你怎麽隻給小單帶了一份,不給我也帶一份呀?”
幾句話頓時讓韓炎聖皺起了眉。
“什麽牛排?”
“西冷牛排啊!”
“我不是問這個!”韓炎聖加重了語氣,像是不好惹的獅子,渾身周邊的氣壓都因爲他一個眼神而低了下去。
千露露突然覺得心有點慌,但還是強撐着說道:“我看到小單在食堂裏吃牛排,還以爲……那是你買的。對不起,我誤會了……你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吧!”
“她現在人在哪裏?”
“應該還在食堂吧?”
話音剛落下,千露露隻覺得身邊突然一陣風吹過,站在她面前的韓炎聖已經沒了人影。
果然……上鈎了啊?
千露露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眼底滿是算計。
她沒有在原地多停留,而是擡腳偷偷地跟上了韓炎聖的腳步。
這邊簡單還在費力地切着第二塊牛排。
切牛排這種細活是真的不适合她做。
大概是看到她半天也沒把牛排切好,夏侯零終于意識到了她不會切牛排,伸手就要幫她切。
但他的手才剛伸過去,另一隻大手就憑空出現,拿走了簡單手裏的刀叉。
“韓炎聖?”
簡單目光中滿是錯愕,緊接着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就直接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
“吃牛排怎麽也不叫上我?”
韓炎聖心裏冒着無名大火,但是嘴角卻勾着笑,随手切了一塊牛排就往自己的嘴裏放。
簡單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吃了自己的牛排,下意識地說道:“這是我的。”
聽到她這麽說,韓炎聖心裏的火更旺了。
就這麽喜歡别人給你買的牛排嗎?
他這麽想着,手裏又切了一塊牛排,但這次不是塞進他自己的嘴巴裏,而是直接舉到了簡單的面前。
“諾,還給你。”
簡單看着直接面前的牛排,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最後還是咬進了嘴巴裏,眼睛氣鼓鼓地瞪着他。
這家夥,老是做一些讓人生氣卻又不知道怎麽發火的事情,就比如早上吃了她的包子。
“瞪着我幹嘛?還想吃?”韓炎聖說着,又是動手給她切了一塊牛排,這一次不是舉着,而是直接塞進了她的嘴巴裏。
一時間簡單的腮幫子被塞的鼓鼓的,連罵他的話也說不清楚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韓炎聖憤悶的心情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他擡頭看向對面根本沒插上嘴的夏侯零,語氣懶懶地說道:“你好像把我之前說的警告都忘在腦後了。我說過的,不要離她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