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脊背一僵,一時語塞。
蘇黎世的确幫過她,而且不止一次。
她躊躇着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能說什麽?”蘇黎世彎唇,“我是在跟你道歉。”
簡單幹笑一聲:“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在跟我道歉。”
“那你現在知道了?”
簡單撇撇嘴,不置可否。
“你沒說話就是代表接受我的道歉了?”
不等她回答,蘇黎世又說道:“那你幫我個忙!”
“……”簡單滿頭黑線。
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來道歉的,就是來讓她幫忙的!
臉皮還真厚!
但是看在他幫過自己兩次的份上,她還是問道:“什麽忙?”
“幫我勸大聖回到遊泳社。”蘇黎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臉正色地說道:“他作爲遊泳社的社長,但是卻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來社團了。”
“你自己是遊泳社的,這種事情幹嘛要我幫忙?”
“因爲大聖會聽你的。”
“我可不想再被人說多管閑事了。”簡單搖頭,“這事兒我幫不了,你叫别人吧!對了,你可以叫顧恩潼,她跟韓炎聖……”
“大聖已經拒絕她了。”
簡單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韓炎聖跟顧恩潼不是情侶嗎?爲什麽會拒絕自己的女朋友?
“他……爲什麽不肯回到社團?”
蘇黎世看了一眼正在認真跟顧恩潼講題目的韓炎聖,目光變得深遠起來。
“因爲一年前的全國高校遊泳比賽上,他連名次都沒有拿到。或者說……他站在出發點動也沒有動,根本就沒有下水比賽。”
“爲什麽?”簡單遲疑着問道:“是因爲……那個人嗎?”
選擇了讓顧恩潼先救韓炎聖的……那個人。
“沒錯。”蘇黎世點頭,“我們都勸不動。但是大聖現在對你很上心,也許你說話他能聽進去一點。”
“我考慮考慮吧,看時機……”
聽言,蘇黎世真誠地說道:“謝謝你。”
難道蘇黎世露出這種眼神,簡單略顯意外地說道:“沒看出來你對韓炎聖這麽上心,夠朋友!”
蘇黎世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繼而站起身來。
“我可不是爲了他。”
說完,他擡腳坐回了自己位置。
簡單狐疑地皺起眉頭。
不是爲了韓炎聖,那是爲了……顧恩潼嗎?
他們幾個的關系還真是複雜啊。
“簡單!過來!”韓炎聖的聲音突然響起。
簡單下意識地側頭看過去,韓炎聖正在像招呼小狗一樣招呼她過去,那動作跟她叫“小黑”的時候動作一模一樣。
顧恩潼已經坐回了剛才的位置,但莫名的她心裏有點不大高興。
也許是韓炎聖招呼小狗一樣的動作?
簡單抿緊唇沒走過去,隻問道:“幹嘛?”
韓炎聖遲疑了一下,下一秒直接起身走了過來。
“喂——你怎麽了?”
一陣風帶過,他已經在她身邊坐下。
“我沒怎麽啊。”簡單避開他的目光,轉而低頭看作業本。
下一秒,她壓在手下的作業本被身側的人直接抽走。
“看着我!”
“神經病啊?我幹嘛看你?”簡單下意識地擡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韓炎聖一咧嘴:“你不是已經在看我了嗎?”
“你——”簡單側頭看了一眼謝老,謝老還在研究韓炎聖的解題方法,根本沒注意他們。
“喂,丫頭,你幹嘛突然對我發火啊?”
“我有發火嗎?”簡單反問,“我幹嘛對你發火?”
“難道沒有嗎?”
“我不想跟你說了……”簡單從他手裏奪回作業本,“你别打擾我做作業。”
“可你不是不會做,想上去問謝老頭的嗎?”
韓炎聖說着,再度奪過她的手裏的作業本。
“你幹嘛?還給我!”她伸手要去搶回來但搶了個空。
韓炎聖舉着作業本道:“你不會我教你啊!剛才不是我一點你就知道怎麽做了嗎?”
“不用!我已經知道要怎麽做了。”
“喔?”韓炎聖斜睨了她一眼,“真的?”
簡單心虛地握緊拳頭道:“真的!你還給我!”
“行,那你做,我看着你做。”韓炎聖說着,将課本丢到了她的面前。
簡單愣了一愣,将課本抱在自己的懷裏道:“你看着我我沒有辦法思考。”
“好啊,那我去座位上等你。”韓炎聖說着,站起身雙手插兜,一步步往原來的座位走去。
這個家夥……
簡單抿緊雙唇,滿心的無可奈何。
他不會真要等她吧?
這麽想着,韓炎聖已經在位置上坐了下去,但是側着身子看她,一副“認真等她”的模樣。
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她出糗!
簡單心裏莫名感覺一陣煩躁,幹脆不管他,低頭研究剛才不會的題目。
這是一道非常複雜的方程,數字和字母的組合讓人完全無法下手。
怎麽辦……
她偷偷側頭瞥了一眼韓炎聖,那家夥真好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輕輕地挑了下眉。
那神情就像是在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做。”
一時間簡單氣血上湧,咬緊牙關站起身,擡腳走到了正在打遊戲的夏侯零面前。
夏侯零擡了下頭,繼而很快又将目光落回到手機屏幕,嘴巴詢問道:“小泥鳅,怎麽啦?下課了?”
“這個題目我不會,你教我一下這個題目。”
“題目?”夏侯零打遊戲的手顫了顫,繼而大喊了一聲:“我靠!居然躲在草叢裏偷襲我!”
罵完,他幹脆換了個蹲在椅子上的“坐姿”,專心緻志地打遊戲,似乎完全忘記了旁邊站着一個她。
簡單氣惱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剛要再喊他,後衣領就被一隻大手拽住,直接将她的整個人拖到了座位上。
她還沒站穩直接就把那隻大手按得坐了下去。
“那家夥是個成語都說不利索的笨蛋,你确定要放棄我這麽好的資源去找一個學渣?”韓炎聖拽過她的筆記本,拿起筆問道:“哪個題目?”
簡單怔了一怔。
韓炎聖的語氣極爲耐心,眉眼裏仿佛都刻着專注。
周圍空氣的溫度似乎都在上升着,不知不覺,她的臉部變得滾燙,像是被扔到了汗蒸房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