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東西要給你。”簡單一邊說着一邊摘下背着的書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蘇黎世的面前,“這封信差點忘了給你。”
信封上還畫着一顆愛心,不用腦子也能想到這是什麽信。
蘇黎世邪邪地勾唇,伸手攬住她的肩:“情書?你不會跟我假戲真做就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他湊的她的臉太近,說話的時候溫熱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的臉色騰起一陣燥熱,是很不舒服的感覺。
暧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寫的,是别人讓我給你的。”簡單說着,伸手想要推開他。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推開蘇黎世,身後就響起了韓炎聖陰測測的聲音——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不知道爲什麽,簡單的胸口突然感覺心髒“突突”地劇烈跳動着。
像是有一種被人抓奸在床而被吓到的感覺。
蘇黎世聽到這聲音卻是邪邪地揚起了嘴角,事實上,他從韓炎聖上樓梯的時候就聽到聲音了,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攬住了簡單的肩膀。
簡單推開蘇黎世轉身的時候就看到韓炎聖漆黑的眸子底下是盤旋着的怒意。
奇怪……他生氣幹嘛?
還沒等她說話,剛被推開的人再一次攬住了她的肩膀……哦不,這一次是幹脆勾住了她的脖子,姿勢親昵。
韓炎聖的眸色變得更深了。
蘇黎世顯然也注意到了,嘴角的弧度愈來愈大。
“你們!在做什麽?!”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聲音。
蘇黎世一邊用力地勾着簡單的脖子,因爲她一直想掙脫,一邊開口道:“沒做什麽啊,隻是小單她送了我一封情書,我在謝謝她而已。”
“情書?”
冰冷的氣息緩慢滲透了出來,讓簡單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她連忙否認:“不是的!情書不是我寫的,是那個女生……叫什麽來着,就是她的前女友讓我代爲轉交的。”
“前女友?”韓炎聖皺眉,一雙黑眸惱怒地盯着蘇黎世。
這小子……又在激他!
一直借着簡單激怒他,到底目的是什麽?!
感受到韓炎聖的眼神,蘇黎世嘴唇笑笑,松開了勾着簡單脖子的手,一副才知道這封情書不寫自簡單的表情。
“原來是誤會,小單,那你怎麽不早說呢?”
簡單氣不打一處來:“我早就說過了……”
“那是我沒聽到。”蘇黎世撩了一把額前的劉海,臉色忽而冷沉了下來,“既然不是你寫的,以後這種閑事就不要管了。你不知道多管閑事的人很煩嗎?”
簡單皺眉:“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想做好事?那我再送你一句話,在崇德,隻有傻子才會做這種好事。”蘇黎世說着,直接将手裏的信封撕成了碎片。
零碎的紙片飄到她的鼻尖,癢癢的。
蘇黎世瞥了她一眼,轉而走到韓炎聖的面前。
“既然是你帶過來的人,那你就自己好好管教,教教她怎麽在崇德做人。”
說完,蘇黎世再度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擡腳離開了。
看着蘇黎世離開的背影,簡單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他剛才說的話的意思是,她不會做人嗎?
“這個混蛋!”
簡單咬緊牙關握緊了拳頭要追上去讨個說法。
然而她才走出幾步,手腕就被正好站在身側的韓炎聖給緊緊抓住了。
“你放開我!我要去……”
“他說的沒錯,你的确不會做人。”
簡單愣住,連帶着脊背都僵硬了起來。
如果不是韓炎聖拉住了她的手,她都差點被蘇黎世氣得忘記了這家夥還在身邊。
隻不過,這家夥也跟着蘇黎世一起罵她不會做人?
簡單後知後覺地側頭看向韓炎聖。
“你……剛剛說什麽?”
大概也覺得那樣的用詞不太妥當,韓炎聖沒有重複剛才的話而是說道:“在崇德呆久了你就會發現,越是當‘爛好人’的人,卻是被人瞧不起。如果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替人送情書給世子,你知道下場是什麽嗎?”
“是什麽?蘇黎世難道還能對我怎麽樣嗎?這可是法治社(會)……”
“不是他要對你怎麽樣。”韓炎聖右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鄭重其事地說道:“是那些喜歡他的人。如果她們知道你願意并且可以傳達情書之類的東西,那麽你一天到晚什麽都不用幹了,單單送東西給蘇黎世就夠你送的了。”
“可是……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什麽沒有辦法的事情,簡單,在崇德,你第一件要學會的事情就是學會拒絕别人。不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蘇黎世并沒有說錯什麽。你想要在這裏好好過下去,就得學會改變。這裏跟你老家不一樣。”
韓炎聖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想想吧,回房間換身衣服可以下來吃火鍋了。”
他說完,擡腳上樓,很快消失在了視線裏。
簡單逆着光在原地站了很久,整個人陷入了陰影裏。
這裏跟老家不一樣嗎?
想到千露露、月糖糖等人的臉,簡單深深地低下了頭。
的确是不一樣的,很不一樣。
她以爲,替落詩婕送一封信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根本沒有往深處想……
“嘿!小泥鳅!你在幹嘛呢!?”
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簡單回過神,猛然擡起頭:“誰?!”
夏侯零被她的反應吓了一跳:“是我啊,零。”
簡單這才緩了一口氣,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出神。”
“這樣啊……”夏侯零撓了撓頭,“你在想什麽呢?那麽出神?連我喊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沒什麽。”簡單搖搖頭,“我回房間換衣服了,一會見。”
說完,她擡腳快速回了房間,沒看夏侯零滿臉詫異的表情。
“小泥鳅這是怎麽了?像是受了很大打擊似的。”
夏侯零自言自語地抓了下頭發,滿臉疑惑地往樓下走去。
……
一個小時後。
吃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火鍋,簡單一直壓抑着的内心終于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