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想聽!”顧恩潼面如冰霜,快步往前走。
看到顧恩潼的反應這麽大,蘇黎世隻好截住自己要說的話,快步跟了上去。
“恩潼!你等等我!都是我亂說的,你别生氣……”
蘇黎世好聲好氣地勸了很久顧恩潼的臉色才有所好轉,繼而問道:“你車子停哪兒了?”
“沒車啊。”
“沒車?那你們怎麽來的機場?”
“打出租車來的。”蘇黎世解釋道:“早上我們幾個陪着那個小村姑一起坐公交車去崇德上學的。”
“公交車?你們瘋了?”顧恩潼錯愕地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才問道:“她也轉到崇德上學了?”
“恩……”
顧恩潼還要說什麽,蘇黎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大聖的手機。”蘇黎世疑惑地接通電話,聽了電話那邊的話後心猛地一緊,“警局?”
……
一年A班教室内。
簡單滿足地咽下最後一口飯,在夏侯零驚愕甚至有些驚恐的目光中好奇地開口問道:“爲什麽你們四個住的莊園裏,除了意外住進來的我,還有一個什麽潼來着?”
“恩潼、顧恩潼。”夏侯零提醒道。
“對!顧恩潼。我隻是好奇,你們住着大男生的地方,爲什麽還有女生啊?”
她倒不是覺得有女生不好,隻是好奇,因爲當時家庭醫生并沒有告訴她還有一個女生的存在。
“說起來,她住進來也是一個意外。原因也跟你差不多!”
“什麽意思?”簡單更加好奇了。
“那還是我們都很小的時候。我們幾個很貪玩,去了水庫遊泳。當時我們好像在比誰遊的遠吧,大聖和南遠兩個人遊的最遠,到後來,兩個人好像都遊的抽筋了,我們眼看着他們下沉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幫忙了。還好,當時正好路過的顧恩潼下水救人了。”
這麽說,顧恩潼跟她一樣,也救過韓炎聖的命。
韓炎聖那小子,還真是多災多難!
“原來是這樣。當時顧恩潼跟你們是不認識的嗎?”
“恩,她爸爸就是那個水庫的承包商。本來以她父親的社會地位,别說莊園了,就算是見韓家的人一面都難于登天。他們家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就借着這份恩情,主動提出讓她跟我們一起生活。”
“主動提出嗎?”簡單有點搞不懂,自己有家爲什麽要提出來跟這四個奇奇怪怪的家夥一起住。
“恩,主動提出。她救人跟你不一樣,是帶有目的性的。雖然那隻是顧恩潼父親的想法,但我們一開始都很排斥她,除了世子。世子對她似乎很有好感。”
簡單很認同地點了點頭,像蘇黎世那樣的渣男,大概對所有女生都有好感吧?
“不過呢,我們現在都跟她相處的不錯,除了我。”
“額?”簡單意外地問道:“爲什麽?”
夏侯零攥緊了手心,壓着牙說道:“因爲她老是說我是笨蛋!”
簡單幹笑了幾聲,心想,夏侯零一定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心裏罵他變态,否則才不會幫她帶飯。
當然了,她現在對夏侯零的看法也有所改觀了,甚至覺得夏侯零才是他們四個裏面最正常的人。
“對了——”簡單想起了剛才夏侯零提到的沒聽過的名字,好奇地問道:“你剛剛說的南遠是誰?我怎麽沒有聽其他人提起過?也是你們的朋友嗎?”
夏侯零的臉色僵了僵,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看出他的臉色有點不對勁,簡單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當時的顧恩潼也隻是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子。
能把韓炎聖救上來已經算是一個奇迹了,但如果是兩個人都救上來的話,怕是……
夏侯零的眉眼染上了沉重的一抹傷感。
他心裏掙紮了好久才說道:“南遠他……沒能上來。”
簡單半阖着的眼眸一顫,瞪大了眼睛。
她的猜測……真的猜對了!
“其實,當時顧恩潼是想先救距離她較近的南遠的,但是南遠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大聖。他堅持說他還能撐一下,讓顧恩潼先救大聖。”
簡單聽着,眼底也染上了一層哀傷。
“當我們幾個終于遊上岸找到大人過來的時候,南遠已經看不到人了。打撈隊是在五個小時後才把人找到的,那個時候南遠的身體……已經僵化了。”
簡單垂下腦袋,無比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東西的,讓你想起了這些事情。”
“沒關系。”夏侯零搖搖頭,“既然你以後就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了,這些事情你早晚要知道的。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無論出于什麽原因,都不要在大聖面前提到南遠的名字。”
“恩!”簡單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你放心!我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一個字都不提的。”
對夏侯零他們來說,那個叫南遠的男生的離開隻會讓他們難過的話,那韓炎聖心裏還多了一分愧疚。
因爲明明……有可能喪命的人應該是他的。
隻是南遠把生存下來的機會,留給了韓炎聖。
兩個人聊到這裏,教室裏進來了幾個回到教室的同學,看到坐在一起的夏侯零和簡單,紛紛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雖說夏侯零是幾個校草裏最爲“親民”的,但也沒有聽誰說親民到跟女生一起坐在教室吃飯的。
“露露姐,你就讓我進你的社團吧!”
“我社團可不收一點基礎都沒有的新人啊,你還是另外問問有沒有什麽清閑一點的社……(團)”話未說完,千露露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落在了坐在簡單身邊的夏侯零身上。
他們兩個,關系已經親近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該死的——
千露露攥緊了拳頭,仿佛要用指甲竊進手心裏。
剛跟夏侯零保證完自己絕對不在韓炎聖面前提起“南遠”的簡單察覺到了一道陰冷的目光,她微微感到不舒服,側頭向門口看去。
千露露的眼裏仿佛泛着火光,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