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遲疑着伸手跟她的手碰了一下,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落詩婕眼眸一轉,提議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坐在教室裏也沒有事情可以幹,簡單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她,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教學樓右側的花壇邊。
花壇邊空無一人,非常安靜。
“現在可以說了吧?找我什麽事?”
落詩婕揚起嘴角,上下看她一眼,這才緩緩說道:“我看到了。”
“什麽?”簡單不懂她的意思。
落詩婕思索了片刻後解釋道:“我是在你被綁在樹上那件事之後才知道我被世子給甩了的。但是我一點也不吃你的醋,因爲我心裏非常清楚,世子對你這種類型的……沒有任何的興趣。”
簡單這下算是知道了爲什麽剛才落詩婕在說話之前要先打量她幾眼。
不過落詩婕說的對,蘇黎世那種人……的确是不會喜歡上她的。
當時說女朋友什麽的,大概是蘇黎世不知道自己遞紙的人是夏侯零,隻是單純爲了幫她才那麽說的。
“而且……”落詩婕繼續說道:“在你出事之前,我一直跟着他,想看看今天這麽早來學校,他想要幹什麽。所以我看到了,他根本就沒有上過廁所!更别談叫你給他遞紙了。”
落詩婕說的并沒有錯。
簡單想了想,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他不是喜歡我才說出那些話的,那你爲什麽要來找我?”
“因爲在那之後,他真的跟我分手了。”落詩婕的眼角劃過一道傷感。
“可是……這跟我沒關系啊。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麽?”
話剛問出口,落詩婕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張了張嘴,懇求道:“我知道你人很好,我真的很喜歡世子,你能幫我忙嗎?幫我說說好話,跟他複合。”
“……”這畫風突變的她都不知道接什麽話好。
“世子他對我跟對别人是不一樣的。你剛來所以不知道吧?他談女朋友,時間一般都在兩個星期左右。可是這一次他跟我卻在一起了三個星期!”
簡單滿頭黑線。
蘇黎世這樣的壞男人,爲什麽大家都非他不可啊?世界上男人那麽多,非要在他一棵樹上吊死幹嘛?
真是搞不懂!
“拜托你了,小單!我能想到幫忙的人隻有你了。”
簡單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是我不想幫你,隻是……我跟他認識的時間還沒有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長呢。我怕是幫不了你的忙。”
“不會的。”落詩婕搖搖頭,“我相信他對我是不一樣的,你隻要幫我把這個親手交給他就好了。就說……我一定會做的更好,也不會讓他覺得煩。”
落詩婕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封放到了簡單的手裏。
她的眼眸裏滿是懇求,末了補上一句:“隻要你幫我忙,我一定會幫你保密。”
“保密什麽?”簡單一時間又有點拐不過彎來。
“男廁所的事情啊!”
簡單哭笑不得:“我真的不是偷窺狂,在廁所裏的人是夏侯零,隻是蘇黎世不知道,所以錯幫了我。當時那種情況,再解釋隻會讓事情變的更複雜,所以隻能那樣說了。”
“那你是不願意幫我嗎?”落詩婕垂下眼眸,眼淚仿佛在下一秒就會落下來。
簡單是個心軟的人,但是她跟蘇黎世實在不熟。
猶豫半晌,她還是說道:“我覺得這種東西你還是親口跟他說比較好。或者,你打電話給他……”
“我沒有他的電話。”
“恩?”簡單心裏一陣錯愕,“你是他的前女友,你沒有他的手機号?”
似乎是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落詩婕苦笑了一聲道:“我要是知道他的手機号,我就不用寫信那麽麻煩了。但如果放在他桌底下的話,他肯定看也不看的就扔掉的。”
“天哪……”簡單捂嘴。
跟她住在一起的人,都是些什麽怪胎啊?
他們的腦回路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懂了。
“所以,拜托你了!”落詩婕說着,朝着她深深的一鞠躬。
“你快起來吧……”簡單連忙伸手去扶她。
“你們在幹嘛?”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和落詩婕都吓了一跳。
玄森雙手置于背後,從不遠處踱步過來,一副審視的模樣。
“我、我先走了!拜托你了!”落詩婕說着,跑也似的離開了,看到玄森的臉就跟見了鬼似的。
玄森臉色分毫未變,在距離簡單還有幾步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像是習慣了大多數女生看到他就跑的場面。
“我勸你離她遠一點,不是自己的事情少多管閑事。”玄森的語氣涼涼的,但本意卻是好的。
可是她也不是傻的,知道不是自己的事情不要管,可信封都已經到她手上了,送回去又不好,直接扔掉更加不妥當。
“你怎麽在這裏?”簡單索性認了,轉而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噴泉旁邊睡覺的嗎?”
她可記得噴泉離這裏還是有點距離的。
“噴泉突然噴水了,打算換個地方睡覺,沒想到就碰上你了。”
玄森這麽說,簡單才發覺他身上的制服濕了一大片。
出于好意,簡單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紙巾:“我有紙,給你。”
簡單的紙巾是粉色的外殼包裝的,玄森剛伸出手要去接,當他看到粉色包裝的紙巾時,臉色頓時像是敷上了一層冰霜似的難看,擡手就直接打掉了簡單手裏的紙巾。
“啪——”
紙巾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突如其來的極端動作讓簡單吓了一跳,等她回過神,頓時驚訝又惱怒地望着玄森:“你幹嘛把紙扔掉?!”
“誰讓你把紙給我的?你以爲我會用你的東西?”玄森的眉宇間都透着滿滿的厭惡。
“我……”
不等簡單說完一句話玄森就直接打斷她:“别假惺惺的了!沒人稀罕你的紙!”
說完,玄森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留簡單一個人一臉懵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