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看得很仔細,李浩軒煉制陣腳石的整個過程都印在他的腦子裏面。
“接下就是銘刻陣紋了,這才是陣法師最難的一部分,陣紋不但需要記憶,而且還需要領悟。每一個陣法的陣紋,都有自己的特點,但是各種陣法之間的陣紋,又有神秘的聯系。如果能夠将這些都悟透,那麽離成爲一個陣法大師就不遠了!”玄機真人在一邊給張毅親自解說道。
李浩軒又是一陣氣結,不過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開始銘刻陣紋,他就不相信了,他在陣道之上的成就會不如張毅。
張毅看得很仔細,風沙陣的陣紋在種家的陣道傳承之中就有,可是他還從來沒有銘刻過。現在有李浩軒給他演示,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理論和實踐,永遠都是不對等的。就算你是理論宗師,有可能實踐起來,你連個學徒都不如,這就是典型的紙上談兵。
一條條紋路出現在陣腳石上面,最後形成一個玄奧的回形圖案。
李浩軒長出了口氣,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檢驗一個陣腳石煉制有沒有成功,開光是最重要的。如果這一步沒有成功,你前面就算玩得再溜,也做的都是無用功。
這個時候,李浩軒也有些緊張起來了,畢竟這麽多人在場,他這要是玩砸了,那這面子可就丢到佬佬家去了。
“嗯,開光吧,這塊陣腳石煉制得非常完美,應該沒有問題。”玄機真人在一旁說道。剛剛李浩軒煉制的時候,他從頭看到尾,作爲浩瀚世界爲數不多的陣法大師之一,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
“是,師父!”有了玄機真人這句話,李浩軒心裏輕松了不少。一道真元輸入陣腳石之中,随即光芒亮起,沿着陣紋一路推行。
很快,整塊陣腳石上面的陣紋都成功的激活,整個陣腳石也變得夢幻起來。
到了這一刻,李浩軒徹底的松了口氣,成功了,簡直就是完美。
玄機真人伸手将飄浮在空中的陣腳石攝了過來,對在場的弟子們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都記住了吧,我希望你們在煉制陣腳石的時候,也能夠像你們的大師兄一樣,沉着,冷靜,一絲不苟!陣法之道,在于嚴謹,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是,謹遵首座教誨!”在場的弟子們都趕緊大聲回應起來。
玄機真人正想讓張毅試一下,可是轉頭卻發現張毅進入入定之中,這是頓悟!
頓悟,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修煉狀态,有些人修煉一輩子,千年歲月,都未必有機會進入頓悟狀态。他沒有想到,張毅隻是看李浩軒煉制一次陣腳石,居然就進入了頓悟狀态。
其實他又哪裏知道,張毅之所以進入頓悟,是因爲他說的那幾句話。
按照張毅的理解,陣法之道,透過現象看本質,隻要透徹了陣法的本質,那麽千變萬化的陣法在他的面前,将無所遁形。
李浩軒也知道張毅進入了頓悟狀态,心裏一急,便想要出聲打斷,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玄機真人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制止了。李浩軒很糾結,如果這時候出聲,或許可以打斷張毅的頓悟狀态,但是肯定會招來玄機真人的不滿。
可是如果不打斷,張毅此番頓悟之後,對陣道的理解肯定會大進,到時候,對他會很不利。
最後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出聲的打算,爲此招來玄機真的強烈不滿,很不值得。最起碼現在的張毅還沒有威脅他的資格,他還有時間。
玄機真人将圍着周邊的弟子都驅散,現在任誰敢打斷張毅的頓悟,他都将嚴懲不怠。張毅可是萬年難遇的陣道天才,可是他也沒有想過,張毅這麽快就進入了頓悟狀态。
此時張毅的腦海裏面,再度出現了之前的那塊幕布,上面無數的金花層層疊疊,交叉着運動,一眼望去,就讓人暈眩。
在張毅的腦海之中,幕布上的金花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三朵金花,這正是那天他在天機測試院的成績,最後隻剩下三朵金花。可是今天,剩下三朵金花之後,幕布之中又産生了變化。
三朵金花一陣複雜的變化之後,最後隻剩下兩朵,然後又是一陣複雜的變化之後,又剩下一朵。一朵金花在張毅的腦海之中無限的放大,最後仿佛變成了一顆星球一般。
正在這時,張毅的腦海傳來一陣刺痛,所有的異象全部消失,張毅的眼睛也睜了開來,露出茫然之色。
玄機真人見張毅終于醒了,臉上又是驚喜又是遺憾,驚喜的是,張毅終于醒了,頓悟之後,肯定收獲很大。遺憾的是,時間還是不夠長,原則上,頓悟的時間越長,收獲越大。
不過這種事情,也強求不得,看個人的機緣,他已經盡力的給張毅創造條件,可是張毅還是醒過來了。
“師父。”看到玄機真人,張毅輕聲道。
玄機真人笑着道:“好啊,好啊,張毅,我就知道,你是陣道天才,你未來的成就無可限量。趕緊告訴爲師,你這次頓悟,收獲如何?”
頓悟?
張毅終于明白過來,之前自己腦子裏異象是怎麽回事了,之前還在疑惑,不是在看大師兄演示煉制陣腳石嗎?怎麽又跑到天機測試院去了?
“師父,我好像又去了一趟天機測試院,然後三朵金花變成了一朵金花。”張毅說道。心裏卻有些奇怪,這頓悟不是說可以提升修爲嗎?怎麽自己好像什麽變化都沒有呢?
玄機真人卻是吓了一跳,驚喜的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毅點頭。
玄機真人道:“好,真是太好了,張毅,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你在陣道上的天賦,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張毅疑惑的道:“可是師父,我感覺好像自己沒有什麽變化,不是說頓悟可以提升很大嗎?”
玄機真人沒有說話,隻是一翻手,然後手不斷的揮動,最後,他的身影在張毅的眼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