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須把他弄走。
想來想去,最後張毅覺得把這個大少爺扔進部隊,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杭城省委家屬院,作爲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雖然不是十三常之一,但是也能夠在這裏分到一套獨棟别墅,隻是位置就隻能靠後了。
晚上,安常明回到家裏,臉色陰沉得怕人,看到隻有夫人一個人在客廳,便道:“安在世呢?”
安夫人看到丈夫臉色不太好,起身幫他接過包,道:“在世還沒有回來呢?你這是怎麽了,工作不順心嗎?”
“那個逆子又到哪裏去瘋了?你啊你,慈母多敗兒,你去打電話,讓他立刻回來。”安常明在沙發上坐下來,腦子裏回蕩着的是那個人的聲音。
“隻要把你兒子送進部隊,我們可以相安無事,要不然的話,你就回家種田去吧。”
安常明的雙手在顫抖,雖然他身上沒有什麽大污點,但是身在官場,是不可能真正的做到水至清的。有些事情平時或許沒有什麽威脅,可是在如此關鍵時刻,足以讓自己下台。
所以安常明妥協了,當然,對方隻是要求他把兒子送進部隊,接受鋼鐵般的錘煉。知道對方并沒有要傷害兒子的意思,似乎隻是想讓他進入部隊吃點苦頭,安常明松了口氣,接受了對方的條件。
隻是他不知道,在部隊裏,還有很多項目在等着他的兒子安在世。
安夫在見丈夫真的發火了,也不敢再耽擱,趕緊拿起電話撥通了兒子的手機,接通之後道:“兒子,你趕緊回來,你爸在家裏發火呢。”
安在世聽說老爺子在家裏發火,不敢再耽擱,挂了電話之後,跟一幫兄弟打了個招呼,便回家了。
回到家裏之後,安在世并沒有在意安常明那種陰沉得要下雨的臉,将自己扔在沙發上,道:“怎麽了,又有誰惹您老生氣了?”
“你最近做什麽了?”安常明強忍着怒意,沉聲問道。在他看來,兒子肯定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麽大人物,要不然别人也不會如此處心積慮的要整他。
安在世一臉不在意的道:“我做什麽了?沒做什麽啊,我最近可老實了。”
安常明目光犀利的盯着安在世,安在世漸漸的感受到了氣氛不對勁,趕緊坐好,然後低頭等着老爺子的宣判。
“從明天開始,你去部隊。”終于,安常明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什麽!”安在世和安夫人都懵了,安在世更是跳了起來,大聲道:“老頭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放肆!”這一次是安常明和安夫人一起喝聲。
安夫人訓斥了兒子之後,對安常明道:“老安,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讓你生這麽大的氣,讓兒子去部隊,你這不是開玩笑嗎?”他這兒子都二十五六歲了,他還等着抱孫子呢,這個時候把他送去部隊,開什麽玩笑?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你收拾一下,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安常明說完之後,準備上樓去書房。
安在世拒絕道:“我不會去部隊的,打死我也不去。”說完,就要離開家裏,去部隊當兵,白癡才會答應去。
“站住,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收拾東西,明天去部隊。如果你今天晚上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你就不再是我安常明的兒子。”說完,安常明上樓去了。
“老安,老安!”安夫人着急的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安常明的回應。
安在世将踏出去的腳再次收了回來,重新坐回沙發上,對着他母親道:“媽,你說我爸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個時候讓我去當兵,開什麽玩笑?”
安夫人皺眉道:“你給我閉嘴,有這麽說你爸的嗎?兒子,我看你爸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要不你就聽他的,去部隊住上一段時間,我找個機會,勸勸你爸,讓他把你弄回來。”
安在世從小就是花花公子,少年出身,嬌生慣養的,怎麽可能吃得了部隊裏的那種苦,讓他去當兵,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媽,當兵那麽苦,我怎麽受得了?我不去,你們要是一定要我去當兵,我就去死。”安在世知道他媽媽是最疼他的,所以隻能在媽媽身上下功夫。
安夫人歎了口氣,也覺得兒子說的在理,兒子從小到大,連重活都沒有做過,在部隊怎麽受得了,便道:“好了,等會我再勸勸你爸爸吧,不過我告訴你,晚上就待在家裏,不準再出去胡鬧。”母親永遠都是最溺愛兒子的,禁不住兒子的哀求,便答應了。
看着母親上樓,安在世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但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樓下傳下來老頭子暴怒的聲音,“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明天就算是綁我也得把他綁到部隊去,你最好告訴他老實一些,要不然的話,沒有任何人救得了他。”
“救得了我?”安在世前面的話沒怎麽在意,可是最後一句話,卻是抓住了重點。誰在針對我,居然要把我送到部隊去躲?
書房裏,安夫人聽到丈夫的話,也是臉色慘白,道:“老安,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安常明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不多說一些,這個溺愛兒子的夫人,是不會甘心的。道:“你這個敗家兒子做了什麽事情他自己心裏清楚,都怪你,從小就慣着他,你繼續慣吧,總有一天,你會親手把他送上斷頭台。”
安夫人嘴唇哆嗦着道:“老安,沒這麽嚴重吧?在世雖然有些頑皮,可是也不至于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不是弄錯了?”
安常明下達最後通牒,道:“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爲他好,就讓他去部隊,要不然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