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不是請你吃了燒烤?”
“這也算!?”
“怎麽不算?我還讓你在我家睡了一晚上,都沒給你算房錢。”
“明明是我被你占了便宜,你抱着我一晚上……”
“!!!”
林淑儀盯着陸逸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再說!”
“明明是你先說的。”
陸逸明嘀咕了一句,眼看着林淑儀又要發飙,趕緊起身開溜:“我走了,哎,白跑一趟,面包蟹都沒得吃,可憐啊可憐……”
林淑儀:“……”
眼看着陸逸明真的要走,她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南灣那三号地塊伱真的沒有想法嗎?”
陸逸明擺了擺手,滿臉嫌棄:“沒有想法。那點利潤我真看不上眼。你想想我帶你做的那幾個項目,哪個不比這個賺得多?南灣二号地塊已經夠你玩的了,别貪心不足掉坑裏。你要是真有錢,你可以交給我,我幫你錢生錢啊,最多收你點管理費。”
林淑儀想了想,發現陸逸明說的是對的,跟陸逸明合作的那幾個項目,确實都取得了讓人驚歎的戰績。
糾結了幾秒鍾,她最後還是屈服了,百無聊賴地擺擺手:“好,那我聽你的,不去想着南灣三号地塊了。”
“嗯,走了。”
陸逸明因爲利潤率太低,沒有選擇跟林淑儀合夥拿下南灣三号地塊。
而林淑儀也因爲陸逸明不肯跟她合作,導緻錢不夠,拿不下南灣三号地塊。
另一邊。
吳長盛滿面紅光地找到大哥吳長茂,滿臉笑呵呵的,那表情仿佛跟撿了錢似的:“哥,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魚兒會不會上鈎,就看這一次了。隻要魚兒上了鈎,我們不但能夠報仇,還能狠狠地賺上一筆。”
相比于吳長盛那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激蕩,吳長茂倒是沒有表現得過于得意忘形,作爲兄長,他的性格還是更沉穩一些,不疾不徐道:“這次爲了促成三号土地的拍賣,吳家動用了不少人脈和關系,付出的代價可不小,千萬不能出問題。”
對于吳長茂的謹慎,吳長盛不以爲然:“哥,這十拿九穩的事情,能出什麽問題?現在誘餌已經放下,好幾倍的利潤啊,我就不信那個姓陸的能夠不動心。”
現在國家正在大搞建設,房地産業蓬勃發展,隻要押對了寶,拿地皮那是想賠錢都難,賺錢就是闆上釘釘的事情,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區别。
再過個十年八年的,美元大放水,到時候夏國接盤,國内的房地産那叫一個一飛沖天,與太陽肩并肩。
後世幾家房地産大鳄,基本上都是八九十年代開始布局,零八年零九年後做大做強的。
雖然沒有零幾年那麽瘋狂,但是因爲基本盤足夠大,所以盡管明面上回報率沒有到很浮誇的地步,但是依舊非常吸引人,哪怕是李超人這種頂級富豪,也要動心,放下身段來搶蛋糕。
而站在财富增值的角度來看,用一百萬去賺兩三百萬,和用一個億去賺兩三個億,難度是截然不同的,代表的意義更是沒法相提并論。
更何況這次的土地拍賣,涉及南灣開發項目,以十年爲期限的話,利潤怕是幾十億都打不住,吳長盛不信陸逸明能夠不動心,在這樣的誘惑面前,要不是爲了一口吃掉陸逸明的資産,連他自己都要動心。
當然,這麽幹也等于是動了上面的蛋糕。
畢竟土地這東西,越賣越少,越早賣更是越虧,涉及到地方财政收入這個基本盤,若不是吳家動用了大量的人脈和關系,暗中打通各種審批關節,更改土地規劃這種事是想都不要想。
吳長茂摸了摸下巴,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考:“如果地塊放出來,肯定有很多人關注。萬一讓别人給拍走了怎麽辦?”
吳長盛微微一笑,頗爲自信地說道:“放心吧,我們突然散播消息,倉促之間,十個億的資金,誰能說湊齊就湊齊?銀行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最近一段時間,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别想貸到款。”
吳長茂一聽,頓時調侃道:“還是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心眼多。不過,這件事情不容有失,先拿下陸逸明,吞掉他的資産,然後反手再把三号地也拿下來,否則我們吳家可就虧大了。”
人脈和人情,這東西都是越用越少的,更不是單純的金錢能夠衡量的,除非加錢!
因此哪怕是拿來當成魚餌的三号土地,吳家也不可能放棄。
越是身處高位的人,就越是這般貪得無厭,什麽都要。
靜雲居。
最深處最豪華的房間裏,唐歡香汗淋漓,面色潮紅,雙眼迷離。
隻見她蔥白的指尖,在王懷安胸膛上輕輕地畫着圈。
“你是不是去見林淑儀了?”
王懷安一雙手不老實地在唐歡光滑的後背遊走,微眯着雙眼,深嗅着唐歡身上的香味,含糊不清地說道:“怎麽?你吃醋了?”
唐歡輕哼一聲,嘴唇撅的老高,悠悠說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這是把我吃幹抹淨之後,又跟林淑儀舊情複燃了?”
“我有沒有跟林淑儀舊情複燃,你剛才難道感覺不出來嗎?或者我再讓你感受一下?”
唐歡這才轉哀爲喜,彎腰貼在王懷安的身上,妩媚地說道:“好吧,原諒你了。”
安撫住了枕邊的美人兒,王懷安才又問道:“靜雲居最近經營得怎麽樣?”
唐歡親了一下王懷安的臉頰,然後才邀功似地笑着回答:“有我幫你打理,你這個大老闆,難道還擔心靜雲居虧錢?”
原來,在白雲市高端圈子裏面赫赫有名的靜雲居,背後老闆竟然是王懷安。而唐歡這個強勢的靜雲居女主人,隻不過是在幫助王懷安打理靜雲居而已。
緊接着,唐歡便勾着手指頭開始跟王懷安說起了靜雲居的各項收益。
隻不過,王懷安卻似乎并不在意這些:“賺多少錢其實無所謂,靜雲居最重要的還是替我經營人脈,同時也是打探消息。對了,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做陸逸明的人的消息,我要所有關于他的情報資料。”
唐歡腦海中默默回想了片刻,随即漫不經心道:“見過一面,年輕,帥氣,除了和林淑儀走得比較近之外,沒什麽特别的。怎麽?難道别人跟林淑儀走得近,你也吃醋?我就說了你們男人啊,總是舊情難忘,總想着吃幾口回頭草。”
她爲了能夠待在王懷安身邊,連名分都不要,結果王懷安的心裏卻還是念叨着别的女人,唐歡自然很不甘心。
不過她卻并沒有大吵大鬧,隻是旁敲側擊,語氣哀怨,一番話下來,既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又不至于讓王懷安反感。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畢竟對男人而言,懂得适當撒嬌的女人往往更可愛。
似乎是看出了唐歡不高興,王懷安歎了口氣,手指頭拂過她光潔的瓜子臉,最終停在了尖俏的下巴上:“你的心意我明白,所以這些年來,你想要什麽,我哪次沒給你買來?我的很多事情,連我家裏人都不知道,但你卻是一清二楚,無疑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不要再妒忌淑儀了,你對我來說,同樣是無可取代的。”
這倒不是假話,王懷安出身豪門,前途遠大,可許多事情卻也不方便自己處理,比如不能經商,不能直接插手和錢有關的交易。
所以他就必須有一個信得過的人,替他暗中掌管一切。
唐歡不僅僅是他的女人,同時也是他的得力下屬。
否則區區一個女人,跟他睡了幾覺就敢給他甩臉色,當他王懷安是什麽人?
哄了唐歡幾句,王懷安這才正色道:“不要小看這個陸逸明,他在賺錢方面,簡直就是一個天才……不,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本事。你知道他從身無分文到身家十億,用了多長時間嗎?”、
唐歡微微搖頭。
“四個月,他隻用了四個月的時間!”
“四個月!?”
得到答案的唐歡悚然一驚,她不禁回憶起當初跟陸逸明見面的時候的樣子。
在她的印象當中,陸逸明看起來就是一個不谙世事的高中生,看起來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完全沒有展現哪怕一丁點暴發戶的氣質。
然而現在王懷安卻告訴她,陸逸明僅僅用了四個月,就從身無分文到身價十億,這讓她感到難以置信。
“他這是去搶銀行了嗎?”
王懷安忍不住發出感慨:“他怎麽可能去搶銀行?不過,他的手段,跟搶銀行也差不了多少了。”
所謂的金融手段,其實就是合理的利用規則來掠奪他人創造出來的價值,說白了就是合法搶劫。
陸逸明的暴富,就是靠“搶劫”毛子以及那些來自西方的國際遊資。
而許多國際遊資的錢,本身就是從銀行那裏借出來的,算來算去,陸逸明跟搶銀行也沒什麽區别。
隻不過因爲被搶的都是外人,而他又從不出國,老老實實地待在國内,所以才能屁事兒沒有。
否則若是在資本主義的大本營裏,他敢這麽幹,早就被人用油桶灌滿水泥,沉入大西洋海底了。又或者是走在街頭,迎面開來一輛時速八十碼的泥頭車,送他上路。
唐歡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随後更是好奇地看向王懷安:“所以說,你想對這小子動手?”
王懷安微微一笑,卻是搖了搖頭:“不需要我動手,吳長茂和吳長盛已經在做了。”
唐歡面露不解:“吳長茂和吳長盛?他們要怎麽對付陸逸明啊?”
這事兒王懷安雖然不曾參與,心中卻是猜了個七七八八:“南灣那裏之前隻有兩塊土地準備拿出來開發,但是現在,多了一塊三号地塊。而這個三号地塊,就是用來引誘陸逸明上鈎的誘餌。到時候他如果參加三号地塊的競标,首先就要驗資十億現金。”
“十億現金?”
唐歡不由得驚呼出聲。
她經營靜雲居也有好幾年了,自然不是商業小白,知道這麽大一筆現金意味着什麽。
做生意的人,都是恨不得一枚硬币掰開當成兩枚來花,不找銀行借錢的都是鳳毛麟角,更别說手裏持有大筆現金的了。
許多百億級别的大富豪,你讓他拿十億現金出來,他估計也隻能給你一個白眼。
唐歡驚訝于陸逸明年紀輕輕居然擁有這麽海量的财富,同時也有些不甘心地說道:“憑什麽這錢讓吳家賺去了?你難道就不想要?”
對于枕邊人,王懷安自然也沒有隐瞞的心思,當即笑道:“我自然也想要啊,這麽一大筆橫财,誰能不動心?不過陸逸明這小子不簡單,年紀輕輕的卻是心思詭詐,他的錢根本不放在國内,我就算想要動手,此時也是鞭長莫及。”
唐歡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所以利用三号地塊作爲誘餌,讓陸逸明把錢先轉回來?但是這麽好的機會,我們如果不參與的話,就太可惜了。”
然而王懷安卻是譏笑一聲,嘴角微斜,露出幾分嘲弄與不屑:“吳家兄弟目光短淺,費老鼻子勁就是想要把陸逸明的資産一口吞下,我不一樣,隻要把人收服了,以後想要多少錢沒有?”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啊。”
吳家兄弟想做什麽,對王懷安來說根本不是秘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能夠動用的手段也都差不多。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王懷安的思路非常清晰:“陸逸明的錢隻要一轉回國内,吳家的人就會動手,甚至連理由都是現成的。他之前不是開了一家同心網吧嗎?以大額返利爲誘餌,吸引大家大額充值,這事情雖然不犯法,但已經涉嫌非法集資了。”
非法集資是指實施使用詐騙方法非法集資,數額較大,從而構成的犯罪。
非法集資并不是一個獨立的罪名,在實踐中從事非法集資活動的行爲人一般根據具體情形以非法吸收公衆存款罪和集資詐騙罪論處。
同心網吧當初集資的行爲,雖然不犯法,可有心人想要追究,照樣能夠追究,尤其是陸逸明還不出錢的時候,立刻就能給他扣上詐騙的罪名。
“到時候隻要把他的銀行賬戶凍結,陸逸明到期還不出本金,哪怕他有二十億身家又如何?照樣是死路一條,随便安個詐騙的罪名,就能關進去,然後順勢抄家,再多的财産也要被人吃幹抹淨。”
王懷安悠悠說道,心中則是感慨權力可真是個好東西,隻要握在手裏,就可生殺予奪,想要置人于死地,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王懷安的想法唐歡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幾分,頓時笑嘻嘻地恭維起來:“等陸逸明落難之後,你去把人撈出來,肯定能讓他感恩戴德,爲你效犬馬之勞。”
“哈哈,還是你懂我啊。”
指間摩挲着唐歡細膩嬌嫩的肌膚,王懷安眸光幽幽,心思深沉,心中已然打定了要截胡的主意。
他之前去激陸逸明,其實就是想要挑撥陸逸明與林淑儀的關系,将兩人分化,讓陸逸明孤立無援。
隻可惜此計未能成功,讓他略感遺憾,同時心中也暗暗地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