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明拍了拍李全旺的肩膀,笑着贊同:“安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啦,錦上添花的人多不勝數,雪中送炭之輩卻是鳳毛棱角。你要學會習慣。那些窮人是見不得别人過好日子的,他們會覺得自己的貧窮都是别人有問題。”
李全旺深以爲然:“這不是扯淡嗎?自己窮不想辦法掙錢, 反而伸手向别人讨要?”
陸逸明拍了拍李全旺的後背, 歎氣說道:“這就是紅眼病, 有的人就是見不得别人過好日子,這些事我早就看透了。行了行了,吃湯圓了,走吧,進去。”
兩人進了屋子,黃吉嬌和李昌堅兩個人端了一大盆湯圓上來,分發給衆人吃。
吃完了湯圓,這個新居的進火儀式,才算是告一段落。
親戚朋友離開之後,黃吉嬌把李全旺叫到一邊, 說了黃東恒的事情。
“你這小子,就算是不借錢,你也不用說你舅媽是大餅臉嘛, 你難道不知道她最介意的就是這個?”
她看到李昌堅在旁邊笑, 頓時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還有你!旺仔不懂道理, 難道你也不懂嗎?還跟旺仔一起損人, 得罪人知道麽?都是親戚, 擡頭不見低頭見, 能幫得上忙,最好還是幫一下的,幾千幾萬的……”
李全旺還沒等母親把話說完,立刻反駁起來:“他一開口就要兩百萬,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就算是大風刮來的,我憑什麽就要借給他?親戚借錢,有借無還。借錢是肯定不可能借錢的,我剩下的錢都已經全部交給陸逸明去運作,錢生錢去了。我現在手裏面就幾百塊錢零花錢。”
剛才陸逸明就跟他說過,李昌堅和黃吉嬌老實巴交,一看就是耳根子軟的人,要是錢交到他們手裏面,估計不出三天,就要全部被親戚借走。
到時候坐吃山空,去催債的話,隻會更加得罪人,還不如現在就态度強硬一點,讓那些人知難而退。
聽說李全旺的錢都交給陸逸明錢生錢去了, 黃吉嬌後面的話直接就說不出口了。想了想娘家那群親戚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她也隻能默默歎氣,不再讨論這個事情。
陸逸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吃中午飯了。最近由于定遠模具廠的生意越來越好,陸定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甚至于還有閑心下廚,幫甯雪華打下手。
“爸,媽,我回來了。”
甯雪華從廚房裏伸出腦袋來:“回來啦?剛好,去剝蒜去,今天中午吃蒜泥白肉。”
陸逸明拿着蒜子,找了個馬紮開始剝蒜。
甯雪華随口問道:“怎麽樣?今天熱鬧不?”
“挺熱鬧的,親戚朋友去了挺多,而且還引起了小區其他住戶的圍觀,我聽人說是明仔他們放鞭炮吵到别人休息了。也得虧了景灣集團的林總親自去了一趟,要不然今天這喜事說不定都要被攪合了。”
聽說李全旺他們在别墅區放鞭炮,甯雪華不由得笑出了聲:“這還真是……”
陸逸明随後又聊起了一些瑣事:“旺仔還有個四舅,直接當着所有親戚的面,就要找旺仔借兩百萬。”
“嚯,兩百萬!”
旁邊的陸定都震驚了,随後呵呵冷笑:“這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臉都不要了?”
甯雪華聽完也是一臉好奇,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後來呢?借了嗎?”
陸逸明嗤笑一聲:“旺仔又不傻,怎麽可能會借?對方明擺着就沒打算還錢,真要借了,豈不是肉包子打狗嗎?一兩千什麽的倒是無所謂,就當打法叫花子了,可張口就要兩百萬,誰借誰是傻子。”
甯雪華對此感同身受:“那肯定不能借啊!”
而對于坑爹親戚這一點,陸定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之前定遠模具廠紅紅火火的時候,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隔壁的朋友都要跑過來借錢找工作混閑職,直接把定遠模具廠都給搞垮了,現在陸定還在逐步清理公司裏面的這些關系戶。
甯雪華聽了陸逸明的講述,心裏面頓時也開始害怕起來,想着還好沒有把陸逸明是億萬富翁的事情說出去,要不然,跑過來借錢的親戚,怕是比李全旺家多十倍都不止。
吃了飯,下午,陸逸明吹着空調,美美地睡了個午覺。
第二天,英語競賽終于開始了。
初賽的賽場就設置在一中,主要的競争對手都是各個班級報名的選手,隻有通過了初賽的選拔,才有資格代表學校參加接下來的複賽。
這個比賽沒什麽難度,陸逸明他們幾乎全部晉級了。
複賽的時候,陸逸明率領着衆人,來到了作爲考點的德恒中學。
在學校門口,衆人意外遇見了一個老熟人——葛德秋。
葛德秋看到一中的參賽隊伍中,美女如雲,各個玲珑纖秀,巧笑嫣然,差點口水流了一地。
可等他看清一中的領隊居然是陸逸明時,心裏頓時燃起一陣無名之火。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好久不見。”
陸逸明挑了挑眉毛,對此頗爲意外:“不是吧老葛?你居然也能來參加比賽的?看來你們東華中學的教學質量堪憂啊,什麽阿貓阿狗都上場。”
吳秋雅她們看到有人攔路,頓時十分緊張,不過在聽了陸逸明和葛德秋兩個人的對話之後,幾乎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逸明這個嘴啊,實在是太損了。
葛德秋輕哼一聲,目光惡狠狠直視陸逸明的雙眼,随即冷笑說道:“我能不能參賽,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勸你們還是直接原路返回吧,免得浪費時間,冠軍注定是我們東華。”
武可君一聽這個可就不服氣了:“比賽都還沒開始,你怎麽就知道冠軍是你們的?你這人不要太得意,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葛德秋輕蔑地掃了武可君一眼,語氣更是不屑:“很傻很天真。”
然後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說:“我們走。”
看到幾個人離去的背影,陸逸明身邊的幾個人,都感覺非常氣憤。
“陸逸明,這個人是誰啊?這也太嚣張了吧?”
“還冠軍一定是他們的,他們哪來的底氣?就知道裝逼。”
“我還真就不信了,姐妹們,我們要是遇上他們,一定要好好地給他們上一課。”
“沒錯,打敗他們!”
看着身邊這幾個打了雞血的妹子,陸逸明無奈搖頭。
果然,很傻很天真。
難道她們就聽不出來,葛德秋這是在顯擺嗎?
内定啊。
陸逸明很想把真相告訴這些妹子,但是又怕這些妹子被打擊得從此一蹶不振,到時候萬一要是耽誤了高考,那他陸逸明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雖然上輩子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這種事情,好處得不到背鍋漏不掉,但是畢竟重生一回,要是還被人這麽玩,那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想到這裏,陸逸明掏出手機,撥通了林淑儀的電話。
“哈喽啊,林大美女,在幹嘛呢?”
電話那頭,林淑儀似乎正在忙着批閱文件,突然接到陸逸明的電話,既感到意外,又有幾分不耐:“這個點打電話找我幹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在上課?”
“嗨,上什麽課啊。我現在在參加一個英語比賽呢,結果剛才遇上一個特别裝逼的人,有關系,直接内定冠軍了。”
林淑儀聽完就很氣,抿着嘴笑罵道:“靓仔,我很忙的,你學習上這種小事情你跟我尬聊什麽啊?”
卻不料陸逸明一臉嚴肅地反駁起來:“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努力學習怎麽能說是小事?這分明是頭等大事。”
林淑儀一陣無語:“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啊?我又不是教育局的,跟我也沒關系啊。”
陸逸明撇了撇嘴,終于圖窮匕見:“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麽叫與你無關?我好好學習,然後憑借着真才實學在競賽中脫穎而出,這件事對我的身心健康很重要你知道嗎?我的身心要是不健康,情緒出現起伏,萬一影響到未來資本的運作和決策,虧的可是景灣集團的錢。”
林淑儀非常不爽,隔着電話咬牙切齒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陸逸明呵呵一笑:“想要我上你們林家的船,總得拿出一點誠意吧?當初你拿我當擋箭牌,我可是二話不說就應下了。别以爲前幾天進火的時候你去露個臉,就算是還掉我的人情了,我可不認賬啊。”
對于陸逸明的“狡詐”,林淑儀倍感頭疼,明明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做人做事卻是滴水不漏,像極了一根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
她的那點小心思,全給陸逸明看得透透的。
雖然把戲被人拆穿,但林淑儀卻是半點也不慌,她需要陸逸明幫她掙錢,卻也深知陸逸明需要借她和林家的勢。
雙方互相利用,實乃合則兩利的事情。
林淑儀歎了口氣:“好吧,看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
陸逸明笑了,用手指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是年輕,不是傻,當初那件事,你想讓我得罪吳家,然後不得不向你們林家靠攏,這手段并不高明。”
林淑儀語氣微冷:“既然你早就已經看出來了,當時爲什麽不直接出來拒絕呢?”
陸逸明笑了一聲,也也懶得和林淑儀勾心鬥角,而是直言不諱地說道:“我爲什麽要反對?這個世上,有付出才有回報,人與人之間,彼此互相利用才是常态。我反正和吳家沒什麽合作的可能,反而以後注定要成爲競争對手,你想拖我下水,我又何嘗不想拖林家下水?”
林淑儀聽完心裏就很氣:“我想拖你下水,結果卻被你拖下了水,這麽看來,吃虧的人反倒是我咯?”
陸逸明大笑:“做生意嘛,就不要計較這麽多啦,吃虧是福。”
林淑儀很是不爽:“那你怎麽多吃點虧?”
陸逸明直接轉移話題:“呐,我現在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記得給我安排一下啊,也不用安排我拿冠軍,隻要公平競争就好。我這人眼裏揉不得沙子,你要是不幫我搞定這件事,說不定我以後都沒心情做生意了。”
雖然很清楚陸逸明說的多半也是玩笑話,但是陸逸明這家夥從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林淑儀也不敢去賭這話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
反正這種打聲招呼的事情,對于林淑儀來說也沒什麽難度,犯不着在這上面跟陸逸明對着幹,還能順手撈個人情,惠而不費。
打完電話,陸逸明回到隊伍之中,臉上的表情十分輕松。
武可君忍不住詢問:“你在跟誰打電話?馬上就要比賽了,你還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陸逸明朝她翻了個白眼:“你們練習的教材都是我編的,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放心好了,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不拿個冠軍那都說不過去。”
之後的比賽,通過遴選的幾人,組成了一中代表隊,背後有林淑儀的運作,再加上陸逸明的隊伍實力本來就不俗,所以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冠軍。
頒獎的時候,陸逸明看到坐在選手區垂頭喪氣的葛德秋,忍不住嘲諷道:“喲,這不是哪個信誓旦旦說要拿冠軍的家夥嗎?都說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剛好我就是那個天,怎麽樣?好不好玩?”
葛德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陸逸明,咬牙切齒地說道:“内幕,絕對有内幕!”
陸逸明老氣橫秋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說這話了,不就是找人嗎?你會找别人也會找,這很公平,什麽内幕不内幕的。”
領了獎之後,陸逸明便帶着隊伍去跟舉辦方溝通去香江交流學習的事情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陸逸明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錢宏利打過來的。
他語氣急促地說道:“陸總,我們被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