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爲了利益最大化,不僅動用了極高的杠杆,還四處找人借錢,許下各種承諾。
結果慘遭毛子坑殺, 現在可謂是身無分文,之前就一直躲在香江不敢回來,可香江居大不易啊,物價比内地高出一大截,沒錢根本待不下去。
所以周劍鋒不得不冒險回來内地,掏出口袋裏最後的錢,躲在郊區打電話回家求助。
周金芸隻有這麽一個弟弟, 她自然不得不幫,便詢問怎麽給錢給周劍鋒,結果剛剛問出地址,周有光突然沖了過來,拿起話筒,憤怒地說道:“我老臉都被你給丢盡了,你幹脆死外面别回來了!”
說完直接把電話挂了。
挂完電話,周有光癱倒在沙發上,表情頹然。
周金芸看得出來,父親說的隻是氣話,畢竟是親兒子,怎麽可能真的撒手不管。
“爸,我去取點錢給弟弟送過去,我卡裏面還有三十萬,應該夠他用一段時間了。”
她拿好自己的證件,轉身出門。
剛走沒幾步,周有光有氣無力地說:“你等等。”
他站起身來,從衣服内兜裏摸出一張銀行卡, 猶豫良久,最終還是說道:“裏面有一百萬, 一起送過去吧。那臭小子的銀行卡現在估計已經被凍結了,先用我的吧,以後給他打錢也方便。密碼是他的生日倒過來。跟他說,注意安全,想回來的話,随時可以回來,我了這點家底,也能幫襯他一些。”
看着周有光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周金芸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個弟弟,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好好的一個家,現在弄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他的。”
周金芸出門,開着車一路來到了城郊,按照周劍鋒給的地址,在一個半山腰的小木屋門口找到了他。
如今的周劍鋒,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他眼窩深陷, 胡子拉碴, 臉色蠟黃,看起來就好像是個流浪漢。
看到他這副模樣,周金芸忍不住落淚。
“弟弟。”
“姐姐。”
兩人深情相擁。
周劍鋒哭得撕心裂肺。
“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貪心的,虧了家裏這麽多錢……”
周金芸拍了拍周劍鋒的肩膀,柔聲說寬慰他道:“好了,别哭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爸身體不好,你以後少惹他生氣。爸讓我跟你說,如果你想回來,他可以把一切都賣掉,給你去還債,我們從頭開始。記住,家是你永遠的港灣。”
周金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把銀行卡和現金交給周劍鋒,然後又耐心叮囑他:“我車後備箱裏幫你準備了一台電動助力車,你先騎着它,換個地方再搭車離開。好了,你趕緊走吧。你還年輕,記住,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周劍鋒把助力車取出來,目光再次變得堅定:“姐,照顧好爸,等我回來。”
“好。”
周金芸開車離開,周劍鋒返回小木屋,拿上自己的東西,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有一群人,已經把小木屋團團圍住了。
“你可真難找啊,還好老子早就派人盯着你老爸和你老姐,這次我看你往哪跑。”
周劍鋒定睛一看,發現說話的是伍金良,頓時吓了一跳。
“伍……伍總。”
伍金良重操舊業,揮舞着手裏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獰笑着不斷逼近:“托你的福,老子已經被景灣集團給開了!你特麽的給老子玩失蹤!老子的錢呢?”
周劍鋒吓壞了,直接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他知道,伍金良手裏可是有人命的!
這把刀,絕不是爲了吓唬人!
他把剛才周金芸給他的東西全部翻出來,聲音顫抖着說:“伍先生……伍先生饒命。這兩張銀行卡裏面,有一百三十多萬……”
“我呸!”
伍金良直接一腳踹翻周劍鋒,一口濃痰直接吐在周劍鋒臉上,明晃晃的西瓜刀抵着周劍鋒的腦門。
“老子給了你幾個億,你特麽的給我一百萬?”
随後,伍金良對着周劍鋒的腰又是一腳:“一百萬。”
“一百萬是吧。”
仿佛是爲了洩憤,伍金良每說一句,就要往周劍鋒的身上狠狠踢上一腳。
周劍鋒不敢還手,甚至都不敢躲閃。
他雙手抱頭,哭喊着說:“别打了,别打了,伍先生,我也沒想到大毛子會直接掀桌子不玩啊?索羅斯他們都虧出血了,又不止我一個……”
雖然周劍鋒說的是事實,可伍金良哪裏會在乎這個?
他踢人踢得滿頭大汗,随後朝旁邊一個小弟招了招手,那小弟頓時很自覺地拿出一支雪茄來,遞到伍金良的嘴邊。
随後,另一個小弟趕緊過來點了火。
伍金良吧嗒吧嗒抽了兩口,輕描淡寫地對他的手下說:“找個地方挖個坑,把他埋了吧。”
周劍鋒一聽,頓時吓得魂都沒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伍總饒命,伍總饒命啊伍總……”
伍金良吐了個煙圈,說:“要我饒你一命,也不是不行。我現在隻想搞錢,你有錢嗎?”
拿不出錢來,他挪用公款的罪名可就要坐實了,到時候是要坐牢的!
雖然挪用公款不是什麽大罪,判不了幾年。
可伍金良當初搞施工隊的時候,犯下的案子可不少,萬一進去了,必然會被調查,到時候那些事情全部翻出來,判他個斬立決都算是從輕發落了。
周劍鋒沮喪地說:“沒有。”
伍金良一聽,頓時勃然大怒:“你他媽的耍我?挖坑!老子今天要活埋了他!”
“等等……”
周劍鋒靈機一動,說:“我雖然沒有錢,但是我知道誰有錢!”
“誰?誰有錢?”
伍金良現在也是一門心思搞錢,避免自己坐牢,避免現在享受的豪車豪宅被剝奪。
“陸逸明。”
“陸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