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明簡明扼要地說道:“那家夥覺得我是可造之材,想要拉我入夥。還說我們國家以後會是他們國家的心腹大患。”
“好家夥!我特麽直接好家夥!”
李易文一聽就興奮了。
這可是索羅斯啊,國際金融大鳄,名聲在外。
“怎麽樣?你答應了沒有?”
陸逸明不屑地說道:“開玩笑,像我這樣玉樹臨風,能給别人當小弟嗎?”
“這麽說來, 你是拒絕了?”
李易文大吃一驚。
“這可是索羅斯啊!你直接拒絕了?”
陸逸明更加不屑:“索羅斯怎麽了?世界首富我都拒絕過,索羅斯算個錘子啊。”
李易文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色凝重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拒絕,後果是什麽。”
陸逸明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答應, 後果又是什麽?”
李易文不解:“你答應了那還有後果?”
陸逸明十分笃定地說:“以索羅斯在金融圈的地位,他是絕不可能向我這樣的小輩低頭認輸的, 否則以後還怎麽出來混?”
聽陸逸明這麽說,李易文若有所思。
“好像你說的也有那麽一點道理。”
陸逸明其實早就已經洞悉一切,他解釋說:“你以爲在恒指期貨上面,和我簽了對賭協議的都是哪些人?不是索羅斯,就是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國際遊資,現在眼看着輸定了,所以找我來說和呢,大概是打着投降輸一半的主意,提前把對賭合約買回去,你說我能答應嗎?”
李易文這才明白,不由得感歎道:“原來他們還有這個想法啊?”
按照陸逸明預測的形勢,未來資本至少能從做空的國際炒家身上狂瀾二十億,要是答應了索羅斯的要求,豈不是平白無故就要少賺十個億?
少賺就是虧啊!
而且是一次虧損十個億!
這誰頂得住啊。
想到這裏,李易文頓時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拒絕得好,拒絕得妙,拒絕得呱呱叫!這些家夥赢的時候想通殺, 輸的時候又想搞小動作找補,簡直就是卑鄙無恥。那些什麽意什麽林的雜志裏面還說那些白皮紳士、懂禮貌、說話明白幹脆不繞彎,我呸!”
吐槽完,李易文感慨道:“毛子這次大發神威,去那搞做空的國際遊資,起碼損失了三百三十億美元,其中長期資本管理公司虧損二十五億美元,而索羅斯量子對沖基金虧損二十億美元。難怪索羅斯要找你。”
買下嘉華基金之後,李易文現在對金融業的一些運作機制也算是半個内行人士了。
别看長期資本和量子基金虧得好像不多,實際上大錯特錯!
因爲虧掉的這些錢,可是現金,承受損失的不僅僅是索羅斯等空頭,更是背後出錢的投資人。
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群,索羅斯隻不過是其中的頭狼罷了。
大家以爲索羅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跟着他一起沖,大家都有肉吃,所以他才能一呼百應,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可如今在毛子身上栽了個大跟頭,不知道多少人要上天台去吹西北風,對索羅斯而言可謂是緻命打擊,他就算沒破産,這輩子也很難東山再起了。
陸逸明倒是知道索羅斯沒破産,不過對沖基金四天王中原先排名第一的長期資本就不行了,這艘“爛船”已經到了破産的邊緣,沉沒是遲早的事情。
按照曆史進程,美林和摩根會出資收購接管,可依舊收拾不了這個爛攤子,一年之後,長期資本管理公司就會成爲曆史名詞,同時也證明了再“聰明”的數學模型,也算不盡人心,算不了毛子這樣的“意外”。
陸逸明想了想,覺得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便對李易文說:“這裏剩下的工作就由你在這裏盯梢吧,我要回去讀書了。”
在他看來,賺錢哪有談戀愛好玩,和時清雪分開了兩個多星期,怪想她的。
顯然,陸逸明的這種快樂,李易文是理解不了的。
“這都還沒享受勝利果實,你就要走了?”
陸逸明正要說話,衛利群敲門進來,對陸逸明說道:“陸總,剛剛前台說,有幾家媒體想要采訪你,還有一些商界的大佬想要約你吃飯。你看是不是抽時間……”
陸逸明沒等衛利群說完,便說道:“行了,這些我都不去了,你幫我去回絕他們就好。”
李易文不解地問道:“你之前不是挺高調、挺喜歡出風頭的嗎?爲了出名還敢坑李超人,這會兒人家主動來找你,你怎麽還不答應了?”
陸逸明十分清醒地說道:“之前高調,是爲了未來資本能夠打響名氣,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再高調就要被人捧殺了。”
自古以來,做生意最好都是要悶聲發大财的,否則被人盯上,就容易遭到針對。
索羅斯猛不猛?連土豆國都被他踩在腳下,予取予奪,結果最後還不是在毛子身上翻車了。
所以啊,做人還是要低調。
尤其是金融這玩意兒,其實從來都是零和遊戲,你賺了錢,就必然有人虧了,這種拉仇恨的事情你還滿世界宣揚,生怕别人不知道,不弄你弄誰?
李易文聽完陸逸明的解釋,豎起大拇指,欽佩地說道:“急流勇退,明哲保身,能在大獲全勝之後保持理智,進退得法,真是活該你發達啊。”
陸逸明接過話茬說:“那必須的啊,我這個人,做事素來穩健。”
“得了吧你,還給點陽光你就燦爛起來了。你扪心自問,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哪一樁,跟穩健這兩個字沾邊的?除了梭哈還是梭哈,稍有不慎就萬劫不複。”
想起最近幾個月陸逸明的所作所爲,李易文簡直有吐不完的槽點。
陸逸明笑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赢了,那我說的就是真理。這個時代,赢家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