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陸逸明這話音剛落,那邊甯雪華已經麻利地拿起了雞毛撣子,對着陸逸明就是一頓招呼。
“嗷嗷嗷……媽你打我幹什麽?”
甯雪華那叫一個氣啊,昨天她跟羅君如兩個人,罵了同心網吧半個小時,敢情這網吧還是自家親兒子開的?
“那麽多錢你幹點什麽不好拿去開網吧,你知不知道那是個害人的玩意兒?你說你圖什麽?”
陸逸明一邊躲閃一邊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圖錢啊。”
甯雪華面色不屑地說:“開網吧能賺幾個錢?你就不能拿這些錢去做點别的正經生意?”
陸逸明想了想說:“好像也是,我們之前還計劃開六家網吧,選址都談得差不多了,現在隻有三家在營業,一個月流水也就一百多萬,确實也不太掙錢。既然老媽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把網吧關了,幹點别的吧。”
他現在确實有點瞧不上網吧的那點利潤了,手裏有幾個億的資金,憑着先知先覺的優勢,随便投點啥都比開網吧來錢快。
雖然這年頭開網吧确實賺錢,卻已經滿足不了陸逸明的胃口。網吧還可以繼續開,繼續擴張,但是卻不是陸逸明工作的重心了。
可這話聽在甯雪華耳中,卻不是那麽回事兒了,就連她高舉着的雞毛撣子,都瞬間停了下來。
“你……你說的是真的?一個月流水一百多萬?”
這是賺錢嗎?
這分明是搶錢啊!
甯雪華丢下雞毛撣子,幫陸逸明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剛才想開了,是我的思想出了問題。遊戲本身就是一種娛樂而已,就像有的人喜歡打麻将,有的人喜歡打撲克,生活這麽累,偶爾放松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依我看,這個網吧不但要繼續開下去,而且還要多開幾家,争取讓所有人都體驗到互聯網的樂趣。”
陸逸明:“……”
陸定雖然沒有甯雪華表現得那麽露骨,但是心裏面也是一塊大石頭落地。
“時間不早了,趕緊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送你讀書去。”
陸定開車送陸逸明去讀書,路上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他這當爹的,好歹是一家之主,結果現在要找兒子借錢來拯救自己的事業,實在是很難開口啊。
他雖然沒有說,但是二世爲人的陸逸明,一顆七竅玲珑心,當然知道陸定想要說什麽。
“爸,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資金方面肯定不會有問題,我給錢給你玩就是了,但是既然決定要繼續玩,那我還是有點要求的,在我投錢給你之前,你先把工廠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股東全部清掉。”
這年頭,創業玩不下去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跟蒼蠅一樣貼上來的親戚。
他們口裏說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各種道德綁架,要求進公司謀求職位,還得是領導崗,要不然就是不給親戚面子。
這些家夥一沒經曆過創業的艱辛,二沒有形成崗位的專業素養,再加上“崽賣爺田不心疼”,公司别說發展了,拖垮那都是分分鍾的事情。
上輩子,陸定的模具廠之所以破産清算,還欠了一屁股債,除了沒有及時轉型之外,這些“親戚”也是“居功至偉”、“功不可沒”。
而且陸家陷入困難之後,求他們幫忙,卻是無一人伸出援手,反而避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陸逸明又不是聖母,以德報怨這種蠢事他幹不出來。
拿錢給陸定折騰,哪怕賠光了他也不心疼,誰讓陸定是他親爹呢?
可這錢拿去喂一群白眼狼,他萬萬接受不了。
而聽了陸逸明的要求,陸定的臉上也是表情微變。
他心裏面很清楚,公司之所以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确實跟公司裏的這些黑白不分的傻叉親戚有很大的關系。
但他又是個好面子的人,考慮到如果把這些人全部開除出公司,順不順利暫且不說,老家的親戚那邊,肯定是要把人給得罪光的。
他并不想把親戚關系鬧僵。
“我考慮考慮吧。”
見陸定如此猶豫不決,陸逸明歎了口氣,隻能苦笑說道:“那老爸你可得快點考慮,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花錢大手大腳,心裏面可沒什麽譜,說不定明天我手裏的錢就全部花光了。”
“嘿,你還威脅起你老爸來了?”
陸定眉毛一揚,眼睛一瞪,可随即又英雄氣短起來,他知道,兒子這是在刺激自己盡快做出決定。
公司裏的那些所謂親戚,貪婪而愚蠢,别說陸逸明了,陸定也對他們失望透頂。
随即父子二人一路無話。
陸逸明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也沒覺得自己不近人情。
就算是決定投錢讓陸定繼續玩,也應該要讓他玩得更加開心一些才是,整天被一群心思叵測的所謂親戚耍着玩,能夠高興才有鬼了。
來到學校門口,陸逸明剛剛下車,便看到了熟悉的大奔,和從大奔上下來的美麗倩影。
陸逸明等到未來丈母娘離開之後,才偷偷上前打招呼:“嗨,美女,真巧啊,我們居然同一天開學诶。”
時清雪回頭一看,發現是陸逸明,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抿着嘴橫了他一眼:“哼,貧嘴。”
陸逸明自然而然地将時清雪的包扛在自己肩膀上,兩人并排着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
空氣之中似乎都彌漫着一股甜蜜而清香的味道。
時清雪問道:“好幾天都沒你的消息,你這是又去哪裏瞎玩了?”
陸逸明歎了口氣,故作深沉地說道:“像我這樣的苦命人,哪有時間瞎玩,得賺錢娶老婆啊。你說是吧?”
時清雪頓時俏臉一紅,嬌嗔道:“你看我幹什麽?我又不是你老婆!”
随後,她又忍不住眼珠子一眨一眨地,俏生生詢問道:“那……你錢賺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