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豪在酒店裏面預定了一個包廂,請周劍鋒吃飯。
自從知道了林淑儀靠着炒盧布賺了大錢之後,伍建豪對周劍鋒便越來越客氣了。
林淑儀靠着炒盧布賺了幾個億,周劍鋒靠着炒盧布賺了幾千萬,就他伍建豪什麽好處都沒撈着。
這怎麽行呢?
巴結林淑儀自然是不可能的,現在的伍建豪跟林淑儀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是古時候的皇子之間的關系,就算是親兄弟都恨不得砍死對方,更何況他們都不是同一個爹媽生的。
董事長的位置就一個,那必然是爲了上位無所不用其極,絕無和解的可能。
所以,伍建豪便想着要從周劍鋒這裏入手,形成跟林淑儀相互抗衡的勢力。
周劍鋒接到伍建豪的電話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什麽誠惶誠恐,或者什麽受寵若驚,而是得意。
看吧,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誰有錢誰就是老大,現在他周劍鋒賺了錢,平日裏不拿正眼看他的伍建豪,都得低聲下氣,主動打電話過來請他吃飯。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錢是英雄膽。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周劍鋒在家慢慢悠悠地洗了個澡,随意穿了一件白襯衫,外面套上一件寶石藍的小西裝,便出了門。
酒店門口,伍建豪親自迎接。
看到周劍鋒出現,伍建豪趕緊走上前去笑臉相迎:“周少,中午好,幾天不見,你這是又帥氣了不少啊。”
面對伍建豪的熱情,周劍鋒并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不适,甚至心中暗爽。他故作矜持地說道:“哪裏哪裏,豪哥客氣了。對了,今天你這是組的什麽局啊?”
伍建豪當即笑着解釋起來:“沒組有什麽局,就我們兄弟兩個閑聊幾句罷了。”
短短幾天的功夫,伍建豪已經從不拿正眼看周劍鋒,到以兄弟相稱了。
周劍鋒坦然接受了伍建豪的稱呼,笑着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
伍建豪把周劍鋒請進了包廂,然後拍了拍手,早已經準備好的山珍海味,便由服務員一個一個端了上來。
“今天也沒别人,我們兄弟兩個稍微吃點。這是從西南邊陲十萬大山深處抓的野味,你先嘗嘗這個蛇羹,全部是用最新鮮的荔枝汁炖煮的,沒有用一滴水。還有這個斑鸠……”
伍建豪爲周劍鋒介紹的,都是平時吃不到的美味。很顯然,爲了這頓飯,伍建豪花了不少心思。
“今天剛到的新鮮貨,平日裏花錢都未必能夠買到。”
周劍鋒雖然對于這些有錢人主動攀交情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是今天伍建豪實在是準備得太豐盛了,依舊讓周劍鋒感覺到了震驚,與此同時心裏面也開始犯起了嘀咕。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伍建豪今天這做派,有說法的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伍建豪看似不經意地說道:“問你個事情。”
周劍鋒跟伍建豪碰杯,一口酒倒進喉嚨,砸吧砸吧嘴,說道:“你說。”
伍建豪說:“林淑儀整天在我眼皮子下面晃悠,也沒見她到哪裏去,你說她在炒盧布,難不成有人在幫她操作?”
周劍鋒不以爲然道:“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就是一個姓陸的小年輕在幫她操盤,聽說才十七歲,還在上高中呢。林淑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甯願相信這樣一個外行也不相信我。”
伍建豪眉頭深鎖:“真的是他?我還以爲你之前是在跟我開玩笑呢。”
周劍鋒撇了撇嘴,神色極爲不爽:“我沒事跟你開這種玩笑幹什麽?”
關于陸逸明的身份,伍建豪當然也是調查過的,雖說用網吧預存款的方式集資,這個套路相當的新奇,相當的騷氣,可這在伍建豪看來,也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聰明和小伎倆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伍建豪笑了笑,幫周劍鋒倒上酒:“是我想多了,畢竟我也沒想到,林淑儀會這麽糊塗。一個十七歲的小屁孩,懂炒股嗎?對了,我還沒炒過外彙呢,這個跟炒股有什麽區别?比如說收益方面,會不會來個一個月收益率百分之五百什麽的?”
“噗……”
周劍鋒當場就把嘴裏的酒給噴了。
“一個月收益率百分之五百?你倒是真敢想啊,啥行當能有這麽高的回報率,搶銀行嗎?”
“别說百分之五百,但凡年收益率能超過百分之五十,你都可以稱得上是金融行業内的頂尖高手了。”
“股神巴菲特你曉得不?華爾街的王者,他的年收益率才多少啊?百分之十五而已!”
“我也就是運氣好,炒盧布這個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否則平日裏的正常投資,怎麽可能有這收益?”
“誰要是跟你這麽說,那他肯定是個騙子,超級大騙子。”
幾杯酒下肚,周劍鋒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越說越得勁。
然而對于他的這番說辭,伍建豪卻是不置可否。
陸逸明是不是騙子他不知道,但林淑儀拿出來的那八個億,卻是真得不能再真。
再三在周劍鋒這裏确認過後,得知幫助林淑儀操盤的人就是陸逸明,伍建豪心裏面也有了一絲别樣的想法。
之前他以爲周劍鋒是開玩笑的,畢竟以林淑儀的性格,怎麽可能把兩個億的資金交給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去運作?
所以,伍建豪打算跟周劍鋒合作的。
但是現在,周劍鋒信誓旦旦地跟伍建豪說,幫林淑儀賺大錢的就是陸逸明。
那還猶豫什麽?
直接去找陸逸明就完了啊。
至于周劍鋒?
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伍建豪起身說道:“行,我知道了,那你先吃着,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這酒店是我的,你吃完就走就行,不用付錢。”
看到伍建豪突然變臉,周建豪面露愕然之色,開口問道:“喂,你還沒跟我說,林淑儀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