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女警察好像有着幹不完的活,同昨天一樣,像個牆根草一樣随風左搖右晃——司徒普想着,露出了略有憐憫的燦爛笑容。
她有些神經質的聳了下肩,放下自己手頭的雜活兒,擡頭,看見了令她不解的燦爛笑容。在她來這個警察局工作的這段日子,每個人都對她十分嚴肅,并且都不怎麽愛搭理她,她能感覺到“熱情”的實感的東西好像隻有手頭好像永遠都忙不完的活——并且是“雜”活。她知道最近縣城那邊發生了件不太好處理的案子,大家的心弦都繃緊了,沒大有功夫小打小鬧。因此,她如今已經接受了命案期間的工作氛圍,之前曾經盤踞在她心頭肉上的跳槽想法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一大半,她現在隻是積極配合同事的工作,期盼着命案的早些結束,平靜生活的早些到來罷了。可如今,司徒普擺出一副那樣的笑容,原因何在?她十分疑惑。
她現在全然沉浸在了自己心頭的疑惑中,以至于他全然沒有主義到司徒普在氣質等不可言喻的方面上難以形容的變化。她注意到的隻有:他那令人不解的燦爛笑容,以及,他今天沒有穿警服(這在他們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在縣城那邊好像沒有硬性要求,或者從縣城來的那幾人是便衣警察也說不定)。
司徒普見她有些木楞,也不管她跟他之前遇見的那些人是不是一種情況就徑直走進了警局内部。他還是帶着那股子異樣的氣質,持續進發,逐漸找回了自己舊有的感覺。可他究竟實實在在的變了什麽呢?也隻能說的跟女警察感知到的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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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笑容與消失的警服。然而這兩樣東西又就能能改變什麽呢?沒有改變,但又有所改變。有些東西真的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細來思索,這場命案的時間線拉得很快,但事件卻進行的很慢。在時間與事件的不對線的情況下,有一些細微的改變難以在明面上展現,但那些細微的改變是有的,并且他們在暗面上十分活躍、逐漸發展。許多人已然展現出了自己未曾提起的過去,許多人常經提起的過去也發生了近乎本質性的改變。
在這場命案中,每個人都看似默默無聞的,但在他們的心中總有一種特殊的指引。那種指引無從談起,無法找到其實質性的證明物,但它們一定是存在的。這場命案或許比迷案更加繁複,因爲,操縱這場命案的東西,無從找起。
司徒普帶着洋溢着笑容的臉推門直入視頻監控機房,裏面的人基本如他所料,有:于明,雷書。另外還有兩人,是樂正東晴跟李曼文。
李曼文在經曆切實分手後的狀況比之前好了太多,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爲她知道了自己喜歡的人一直以來都呆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已然不是她的男朋友,但是隻要她仍舊愛着他,她反倒會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李曼文覺得她終于能接觸到真正的樂正東晴了。她的内心本來胡亂交雜的煩惱絲,逐漸被編制成了一張情網,在她心中,将她自己與兩面樂正東晴給死死的罩住了。
“我不會再讓你給逃掉的。”李曼文心想。
“你們……尤其是你,于明——”司徒普歪嘴一笑,讓自己的氣質轉變爲一種不同于以往的嘲諷樣态,他此時此刻的嘲諷不會因爲于明的話而動搖,隻會随着自己的心動而動,“你,沒有看馮前輩的新聞——或者說是演講——嗎?”
于明擡頭瞥了一眼于明,将反蓋在桌面上的手機翻了過來,上面顯示有一張極爲滑稽的拖沓老臉。于明打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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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到他大聲長談于明這樣、于明那樣之類的話。聽了會兒,于明見司徒普的臉色無動于衷,就又關上了聲音,并且再次将手機反蓋了過來。
“你今天不休班,可你卻既遲到又不穿警服,你什麽意思?”
司徒普聳了下肩,撇嘴一笑:“沒什麽意思。”
“你還……”于明猶豫着,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還什麽?怎麽?我靠着新聞告發了你?”司徒普鄙夷的看了眼于明,“再說了,新聞那邊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嗎?他們自己胡吹亂捧了幾次你不知道嗎?沒關系,咱們先配合着他們搜搜你們家之類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證據,之後我們直接做出解釋就好了。這樣的話,你的痛苦不禁消失了,還能給他們上一課,這樣他們在以後應該也就不會那麽費苦心思挖苦我們了。”
“……”于明沉默着,不知因爲什麽理由而不說話。司徒普隔了一天變了許多,他同樣也是這樣。他們就像是對調了地位一樣,如今司徒普居于對于明的高位,壓制住了于明,而于明則恰恰相反。
“你怎麽不說話了?”司徒普哼哼的笑了兩聲,調戲他。
“哎——”他起身,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氣、呼一口氣,直面向司徒普說,“對,我就是兇手。雷忠,是我給弄殘的。我臨時學了下手術知識,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不過其實成不成功都一樣,他是半死不活還是全死不活都一樣。”
沒等司徒普對這個他希望的結果做出回應,雷書率先繃不住自己,猛地拍了下桌子,起身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沒胡說八道,我很認真。”于明緩緩低下了頭,“我不想再給你們浪費時間了,我犯了錯,就要擔起來。”
“你根本就不認識雷忠,你沒有理由想殺他。”
“我有我的理由。”于明堅定的望向雷忠,“你懂的,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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