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警察吧。一驚一乍的幹什麽?現在案子迷,事多,就算二樓沒什麽重要地點,有警察跑動也沒什麽好好奇的吧。跟隻貓似的,怪不得跟不得狗仔。”
“是嗎?看來是我多慮了。”司徒普給了于明一個針對、瞧不起的眼神,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他剛剛的的确确看見了一個雪紡紗裙的身影,而不僅僅隻是感覺而已。因此他跟剛剛容易煩躁的自己不同,不僅接受了于明的嘲諷,還自信的去确認自己眼睛所見到的以反諷于明的連犬不如的感覺。他們這兒的警局一般要求警察在工作的時候必須穿着警服,可以不着警服的便衣警察中尚且沒有女警察,因此那個身影絕對不可能是這個警局裏的警察的。
拉開門,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了下,也随之讓他放平了心——那裏确實有一個外來人。不過,她那副蜷曲身體緩緩抽泣的樣子讓人對她的印象極度不好——畢竟明明她不知因爲什麽緣故來了這個一般不接受外來客人的警察局,現在卻不又不知因爲什麽緣故而在這裏獨自哭泣,搞得好像在她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欺辱了她一樣。嬌滴滴的女性一般會惹人憐愛,但無緣無故嬌弱得不得了的人不會惹人憐愛,反倒會令人作嘔。
“你是誰?來這兒做什麽?”司徒普以一種逼人的語氣朝着陳依依問到。
于明聞聲,笑容逐漸僵硬,自感嘲諷未成反倒被暗諷了一通,于是暗暗的跟上司徒普的腳步,走到門邊,去看看到底有誰沒事跑來警局擾他興緻。
他的心情同一開始的司徒普一般,很是震驚,然後迅速闆住了臉。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她,他原本想要對她與對别人一樣,但是她不知爲什麽就逐漸對他産生了好感。他有時會覺得她對他來說很煩,但他還是一以貫之的對待她和别人,隻是懇求她能稍微放過他。可她卻将他亘古不變的态度視爲他對她亘古不變的好感。他本以爲她在堕落的過程中會逐漸放棄他,但是她沒有,于是他一走再走,最後幾經波折來到了這個警局。可他沒想到她還是追來了,他不知道爲什麽,也不想知道。
他們之間的不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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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絕對不是天大的巧合,而是她煩人行徑所造成的結果。不過,他們之間還是存在一種巧合的,那便是:她逼急了剛剛不斷針鋒相對的司徒普和于明兩人。
“喂,我問你話呢。”司徒普繼續說道,語氣更加惱怒。
至此,陳依依頹廢不看的身心才聽進去司徒普的一句話,于是緩緩擡頭,看向這個語氣不太好(此時她的身心頹廢,沒在意這些,隻是淡淡的回應下外界對她的動作)的男人。然而,自她擡頭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把司徒普看進眼裏,因爲她注視到了他身旁的那個長期占據在她心靈深處的男人——于明。她本是爲了尋找于明而來的,此時此刻,她卻覺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被漠視的司徒普啧了下嘴:“你認識她?”
于明望向他,朝他哼了聲,說:“還聊嗎?”
“你先處理下她吧。”司徒普無奈的走了,“你最好盡快些,否則,你就見不到她了。”
“這樣正好。”于明本想這麽說,可是爲了顧及自己面前的這位女性,他沒能說出來,也沒能再嘲諷他一句。目送他走後,他隻得不耐煩的盯向蹲在地上的這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好久不見。”于明咽了口唾沫,盡量簡單迅速的說。
“……”看着冷漠的她,陳依依猶豫了一會兒,什麽都說不出來。她開始會想自己記憶中的于明到底是怎樣的,可是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她的心中隻有她希望于明怎樣怎樣。她發現自己極爲幼稚,像是一個幼稚的小女孩,每天對着人偶和娃娃傻笑,日日夜夜希望自己能從人偶和娃娃那裏得來反饋。可是即便她等,也什麽都等不到。每個小女孩都會長大的啊,可是她好像沒有,她好像一個異類,她好像什麽都做不到——就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做不到,因此,她覺得自己特别傻。她自己不是人偶師,不能操控人偶,反而,她像是那個被無數絲線纏繞控制愈發掙脫不了束縛的人偶。
于明繼續盯着他,繼續保持着他的冷漠。她漸漸想起來了,他剛剛的那句“好久不見”,就是她所說的溫柔。不過,此時的她跟此前的自己不一樣,此前的她會因此高興,此時的她卻什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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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出來。
“好久不見……于明。”她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嗯。那麽,你來這裏做什麽?”于明知道,她在這所警局内不可能有什麽親戚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仍在纏着他不放。時隔一年,他本以爲自己終于甩掉了她,可他竟然如同一隻老狗般始終挂念着他。不過,就算他知道是這樣的,他還是要問。
“我……”她什麽都說不出來,不想說,不敢說,也自覺不能說。
“哎——”于明邊說邊撫額揉眼——雖然和她僅僅隻是說了這麽一會兒,但是感覺心很累。他下意識的想去抽煙,來舒緩他那複雜的心情。不過他爲了照顧他面前的她,于是又作罷了。他再次歎了口氣,感歎事因她起,又因她……
“你……倒是接着說啊。”
“……”陳依依抿起嘴來,帶着有些濕潤的眼神斜擡頭望向于明。
“你别用這麽無辜的表情看我好不好。”
“……”她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明明她的内心此時充斥着的感情無比巨大。她忍耐着于明的冷漠與逼問,眼角不禁擠出了滴淚水,緩緩滑落她的臉頰,掉落到離殇。
于明看見了這一幕,心情瞬間壞到了幾點,心想自己眼前的這個家夥就像是個戲劇演員,說哭就哭了——還不如那戲劇演員,畢竟人家至少還懂套路,聽見句話還懂得回,而她不會。
“你這是又怎麽了?是我有錯?你倒是說話啊!”于明在心中歇斯底裏的怒喊到。
“你不說是吧。好,我走。”于明盡量以一種溫和的語氣說,“你最好别在這裏犯什麽事,清醒了,趕緊走。這裏可不是給你用來耍兒戲的地方。”
于明說完便關上自己身旁的門,繞開自己前方的這個如同障礙物一樣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果然,果然,你已經變成這樣了嗎?我心中的的你已經變成這樣了。啊,于明,你爲什麽不是我的于明?”她稍稍放生哭泣,以淚洗目,卻洗不掉那已然發生的現實。她的身體不斷前傾,直至雙膝齊跪。她狠狠的将手握成拳頭,額頭與手一齊錘向地面,卻打不破那已然發生的現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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