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辰,我不要聽,也聽膩了,反反複複都是那麽一個人,沒勁。”柯易寒沒好氣的說道。
辰,似乎已經占據顔夢真的所有,他嫉妒了。
“我在想,我不愛你會是什麽樣子?你不在我生活中是什麽樣子?我每天醒來,不用第一時間尋找你,會是怎麽樣子的畫面?我不用花心思做飯讨好你的胃,我不用事事思考說話,害怕你的不滿,我再也不用期待,某一天你會愛上我,爲我穿上婚紗,而我爲你生兒育女,你說,突然一切都不複存在了,你我會如何呢?”顔夢真笑着說道。
她在想,愛了一個很久很久的人,突然不愛了,那人徹底離開她的生活,那一種心情,是怎麽樣的?會失落嗎?會坐在沙發上面發呆嗎?躺在睡覺的時候泣不成聲呢?還是會午夜夢回之際,發了瘋的思戀。
她會想象,但事情沒有發生,那些也終究隻是想象,不過有句話說的很對,離開舊愛,就想坐慢車,等看透徹了,心情就會晴朗。
柯易寒也陷入沉思了,若沒有了顔夢真,他的人生會如何?真的會幸福嗎?和顔甯真的會美好嗎?
“柯易寒,若我們離婚了,彼此離開彼此的生活,我希望将來有天遇見,我們就當陌生人吧,别微笑,别當普通朋友,我覺得,任何一個普通朋友,都不足以給我那麽大的傷害,你也不用擔心,失去緣分的兩個人,即使住在同一座城市,都會很少遇見的,我們也許離開之後,會此生不複相見的。”顔夢真幽幽的說道。
柯易寒猛地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說道:“也許我們這一生,都會糾糾纏纏呢?”
“若我離婚,絕不糾纏。”顔夢真很是堅定的說道。
柯易寒還未說話,門就被推開,他們忙站好,柯真走進來,黑着臉頰,他們都沉默了。
“寒,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柯真看着柯易寒說道。
“爸,一切正如顔甯所說,我很抱歉,我的解釋,并沒有。”柯易寒低聲說道。
“所以真真委屈了那麽久?”柯真突然有些心疼顔夢真了,當然,若他知道,顔夢真委屈的不是幾個月,而是四年,他會是怎麽樣子的感受呢?
“除非我死,否則柯家是不會接受顔甯的,你有你的态度,我有我的決定,這件事情,我當做沒有發生過,顔夢真依然是你的妻子,也是我柯家唯一的兒媳婦,至于你說的離婚,我不會同意,你媽更不會同意,寒,婚姻是責任,不是你說愛就能解決一切的,很晚了,去休息吧。”柯真很直接的說道。
“爸。”顔夢真叫了聲。
“我對你還是結婚之前的話,你好好想一想吧,若你離婚,你父親真的能接受?你年邁的爺爺真的會同意嗎?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但婚姻很多時候,都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希望你們清楚明白,我累了,去休息了。”柯真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柯易寒和顔夢真皺了皺眉頭,彼此看了一眼,這婚,結不容易,離,更加的不順。
顔夢真率先離開書房,回到房間了,柯易寒看着來電顯示,最終還是接通電話了,果然,還是顔甯哭的死去活來的聲音,終于,他簡單的說道:“一切等我明日見了你再說。”
結束了這一通電話,他回到房間,洗好澡出來,顔夢真躺在床上看電視了。
他拿着手機,突然收到一封郵件,他發現這個匿名有些熟悉,似乎上一次說:你女人有危險,也是他發的。
他倒也不着急,躺在顔夢真的身邊,和她一起看着電視,顔夢真往那邊靠了靠,他也靠過去,于是靠着靠着,就到床邊了,顔夢真不悅的說道:“我沒有地方了,你過去,别往我這邊靠,煩。”
“就這樣看電視,别吵,劇情最緊張的地步來了。”柯易寒指着電視說道。
顔夢真懶得理會,正如他所說,故事的确到最緊張的地步了。
他打開郵箱,點開一看,就愣住了,全部都是顔夢真的照片,而且很明顯,都是她十八歲之前的,有她端盤子的照片,有她帶小孩子的照片,還有她咬着紅唇眼淚泛紅的照片,似乎有很大的委屈。
這些照片,他都不曾擁有,那麽誰給他發的呢?辰,是辰嗎?南宮辰和李涵辰不是同一人,那麽這到底怎麽回事呢?他愣住了。
顔夢真瞥了一眼柯易寒的手機,說道:“在看什麽美女照片?這發型似乎很小?”
她看的不清楚,但是很确定是個女的,而且那穿着,似乎很小,而且發現很複古。
柯易寒快速将手機拿到一邊,皺着眉頭說道:“偷看,很不禮貌。”
“又沒有看到,那麽驚訝做什麽?不會偷看什麽網站吧?柯易寒,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愛好?”顔夢真好笑的說道。
“沒有回顔家之前,你過的日子到底是怎麽樣子的?你做我的女人要錢?是爲了什麽?”柯易寒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從照片上面來看,顔夢真似乎打好幾份工?生活過的似乎很苦,突然想到,做他女人那幾年,總是要錢要錢,難道說,她有什麽難言之隐嗎?這一刻,他想了解清楚。
顔夢真一愣,笑着說道:“我講過的。”
“講過?什麽時候?”柯易寒不解的問道。
“有心的人,任何時候講都記得清清楚楚,無心的人,說千百次都是無用的,柯易寒,我不想講了,我累了,想要睡覺,别碰我,否則我會直接暴走的。”顔夢真說完,剛想睡覺,柯易寒的大手按住她的腰,很直接說道:“講,我不碰你,不講,我碰你到底,暴走試試看。”
顔夢真看着他的眼眸,頓了頓說道:“沒有來顔家之前,我和媽媽相依爲命,她身體不好,我沒有錢,爲了給她治病,我打幾份工,也許在你們看來,賺錢很容易,可是對于十幾歲的我,真的好難好難,我想盡所有辦法,可錢,總不夠用。”
“然後你做我的女人?”柯易寒快速追問道。
“我和你講過的,第一次在酒吧門口遇見你,你以爲我受傷,給了我一些錢,那些錢救了我一次,可人生不是救一次,就能生活的很好,終于有了第二次,依然是你,我順理成章的成了你的女人,每一次都問你要錢,你肯定覺得我特别虛榮,其實那些錢都是給我媽治病的,我也真不是那樣嗜錢如命。”顔夢真笑着說道。
柯易寒看着身邊的小女人,原來,她要錢,并不是愛錢,隻是爲了給母親治病,那麽他之前都誤會了。
“爲何不告訴我?”柯易寒有些責怪道。
“告訴你?柯易寒,你可曾想過,四年你對我笑過幾次?你聽過一首詩嗎?那四年,我用那首詩可以代表: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的愛過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一樣的愛你。”顔夢真微笑的說道。
“所以,你做我的女人,不是爲了我的錢?”柯易寒快速的問道。
是的,他曾經覺得自己很失敗,因爲顔夢真一次次的要錢,讓他覺得,顔夢真愛的從來都是錢,和他無關,其實他更願意顔夢真愛的是他,而不是錢,如今聽她這樣一說,似乎,有希望了。
顔夢真看着柯易寒的眼眸,點頭說道:“柯易寒,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愛你,和錢從來都無關,我是實實在在愛着你,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一樣是如此,我愛一個人,是心和靈魂,錢,我不在乎,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說的都是真的”
“信,我信你。”柯易寒很直接的說道。
顔夢真看着他的眼眸,淡淡一笑說道:“終于說了,以後再也不用背着,愛錢的名義過日子了,累了,晚安。”
顔夢真閉着眼睛,鼻子一酸,眼淚還是劃過眼角了,是的,四年了,就用一句話簡單解釋了,她内心還是有些酸楚的,不過說了,一切就好了。
那一句我信,雖然來的有些晚,不過還好,他信了,以前,總希望一切他清楚明白,如今發現,清楚明了,結果也是一樣的,兜兜圈圈,她才明白,那時希望的事情,若過了,那感覺就不複存在了。
柯易寒将顔夢真擁入懷裏,低聲的說道:“顔夢真,你說,若一開始,你沒有被遺留在外面,你是顔家的千金,我們會不會相遇?然後彼此産生好感,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呢?”
他的問題,顔夢真聽的清清楚楚,可是她沒有回答,是的,任何假設性的問題,都無法回答,睡覺,最爲踏實。
手機又響了一下,柯易寒快速拿起來,依然是那個人發的郵件,他點開一看,眼眸深邃,那一句:好好保護你的女人,因爲你永遠都無法預料,下一秒她是否能安穩的躺在你懷裏,柔情似水的對你說愛,也許明天,你所有的美好,成爲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