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易寒看着外面的大雨,一滴滴落在窗戶上面,他皺了皺眉頭,這夏天,就喜歡下雨,沒完沒了的,讓人說不出的煩。
“即使不愛她,也要去找找她,她到底還是你的妻子,柯易寒,你知道,她比誰都可憐,一直被人傷害,起碼今天,她被我父親的語言傷害了,拜托你了。”戚宗枭說完之後,挂掉電話,無盡的歎氣。
柯易寒起身,那離開的速度,是他自己都無法預料的,也沒有意識。
顔夢真走到人來人往的街道,她擡起頭,雨水落在她的臉頰上面,她怎麽就這樣失敗?怎麽一段感情就這樣被人諷刺?爲何身邊沒有人理解她?沒有人認同她?兜兜圈圈,感覺她怎麽就如此失敗呢?
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這個公園,那一晚上也是這樣的大雨天,她坐在這裏,等待柯易寒的到來,于是他來了,卻得到了最痛的答案,如今她再度坐在這裏,閉着眼睛,人生似乎真的找不到出路了。
柯易寒在車子上面,撥打顔夢真的電話,關機,關機,依然是關機的,他找了快三個小時了,結果依然沒有,顔夢真,到底你去了哪兒?
這個城市那麽大,突然覺得,若真的将你弄丢了,找你回來,也特别的困難,所以那句話是沒有錯的,失去緣分的兩個人,即使在同一座城市,都很少可以見面,若有一天,他和顔夢真失去緣分,那麽擦肩而過,是不是形容他們的呢?
七點了,從中午找到晚上七點,依然沒有任何的蹤影,他愁了,顔夢真到底去了哪兒?他們曾經的房子,曾經的酒吧,曾經去過的酒店,全部都去過了,甚至去了他們那一次度假的地方,可依舊沒有人,她是真的徹徹底底的失蹤了。
電話響起,戚宗枭快速問道:“如何?”
“不見蹤影。”柯易寒皺眉說道。
“一下午了,怎麽還不見總蹤影呢?她不是最愛你嗎?怎麽你連她去哪兒都不清不楚呢?”戚宗枭有些着急了。
“你也說了,她愛我,并非我對她情有獨鍾,戚總,這你就不該對我發火了。”柯易寒解釋道。
“你去過你們曾經去的地方嗎?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第一次表白心意的地方?第一次。。。。。。”後面的話,還未等戚宗枭說完,柯易寒挂掉手機,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是的,他清楚在哪兒了?戚宗枭看了看手機,他,終究是懂顔夢真的。
果然,車子停下來那一刻,就看到顔夢真坐在椅子上面,閉着眼睛,他下車,走過去,不悅的說道:“顔夢真。”
顔夢真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柯易寒輕輕的坐下來,歎了口氣說道:“戚傑,是出了名的毒舌,任何話,你都别放在心上。”
顔夢真輕輕的睜開眼睛,側過臉頰,看着柯易寒,低聲說道:“你淋濕了。”
“戚傑的話,别在意。”柯易寒重複道。
“我無力抗拒,特别是夜裏,想你到無法呼吸。”顔夢真看着柯易寒的眼眸,微笑說道。
“回去吧。”柯易寒拉住她的手,起身說道。
這樣的情話,他聽不得,總感覺,聽了就會有一種沖動,一種将顔夢真拉到車裏,緊緊抱住她的沖動,她到底有多愛他?在這樣傷害之後,還能輕易講出這樣的情話,總感覺不真實,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愛他,的确愛的有些過分了。
顔夢真被柯易寒拉起來那一刻,她猛的甩開,柯易寒皺着眉頭說道:“雨那麽大,回去。”
顔夢真不理會他,再度坐在了位子上面,柯易寒不耐煩的說道:“我說我們回去。”
顔夢真沉默不語,柯易寒原本找她就煩躁了,再度遇到她倔強的臭脾氣,那火氣大到了極點,拉着顔夢真的手,還未來得及說話,顔夢真狠狠甩開他的手,起身不悅說道:“能别碰我嗎?”
“戚傑就是這樣的脾氣,你不用在乎。”柯易寒低聲說道,他忍,因爲她受委屈了。
“不在乎?那你告訴我?我應該在乎什麽?你說的那麽容易,做起來真的可以嗎?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的清清楚楚,我要如何不在乎呢?”顔夢真激動的反問道。
似乎隻有如此,才能宣洩一下,心中的不滿。
柯易寒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了?
“柯易寒,你不愛我爲何要招惹我呢?你不愛我,爲何要出現在我面前呢?你不愛我,爲何非要将我困在你身邊四年呢?你不愛我,爲何要讓我愛上你呢?爲何你可以潇灑快樂的生活?爲何我要這樣的痛苦?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們一個個的這樣傷害?我在你們心目中,我真的是腳踏兩條船的女人嗎,這真的是我嗎?”顔夢真紅着眼眸,哽咽道。
她在發洩,從裏到外,痛苦到了極點,于是她忍不住了。
“顔夢真,你瘋了嗎?吼什麽?”柯易寒皺着眉頭說道。
“是,我是瘋了,我徹底的瘋了,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顔夢真說完之後,大步的跑走,她真的受夠了。
柯易寒剛想去追,突然一輛熟悉的車子停下來,顔甯打開窗戶說道:“寒,别追了,看姐姐的樣子很難受,你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你怎麽來了?馬上回去。”柯易寒走過去問道。
“你出去那麽久,我不放心,所以出來看看,戚宗枭的電話,我聽見了,你讓她靜一靜吧,若我是她,我也希望安安靜靜的,畢竟,這是關乎自尊的,再者姐姐那樣愛你,你這樣去追她,隻會讓她更加無地自容的,聽我的,讓她靜一靜吧。”顔甯再度說道。
柯易寒看着顔夢真的背影,再看看顔甯,低聲說道:“可是,哎,你說的沒錯,她也要自尊,讓她靜一靜吧,好了,我們走吧。”
顔甯點點頭,發動車子,看着後面的柯易寒,心裏也安了許多,不過想到顔夢真,她再度皺了眉頭,總感覺,若顔夢真一直存在,那麽她就有生活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呢?想到顔東,她更加難受了。
柯易寒的車子跟着顔甯的車子後面,他看着窗外那樣的大雨,對着窗外,用自己聽的見的聲音傳來:“顔夢真,别在乎戚傑說的話,他說的一切,我都否認,至于那些所謂的形容詞,我不認爲,起碼,你在我心中是如此的,即使我随口說,不代表我内心想。”
顔夢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隻是感覺好累好累,無力了,她重重坐在路邊,擡起頭,那雨水落在臉上,苦澀到了極點。
她情不自禁的回頭看看,她多麽希望柯易寒就在她的身後,可是空蕩蕩的,讓她明白,這隻是幻想。
其實,女人在任何時候,都希望遇到一個,永不放棄自己的男人,可,男人,似乎永遠都不懂這個道理。
“對,我不是好女孩子,我不是好人,我的确不該得到幸福,可能不能别這樣的折磨我?我真的受夠了,别傷害我了,我真的痛了。”顔夢真抱着自己的膝蓋,哽咽道。
她從未如此痛過,如今的痛,是她此生,無法承受的一切。
戚宗枭趁着父母休息,爬着窗戶跑出來了,根據柯易寒給的地址,一路找尋過來,終于在路邊,看到了顔夢真,他下車,快速的沖過去,忙說道:“顔夢真。”
顔夢真擡起頭,看着戚宗枭的眼眸,委屈的說道:“你爸說我,他冤枉我。”
“是,他冤枉了你,顔夢真,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我父親和你說什麽?你都别在意,他都瞎說的,你别難受。”戚宗枭拉住她的手,快速說道。
“他的意思是,我腳踏兩隻船,其實我真沒有,我自始至終都愛着柯易寒,若我真的像你父親說的那樣,此時的我,比誰都幸福,不會這樣郁郁寡歡,你父親真的冤枉我了。”顔夢真撅着紅唇說道。
戚宗枭看着顔夢真的模樣,覺得好笑,有覺得可憐,莫名的嘴角就上揚了。
顔夢真看着戚宗枭的嘴角,哭喪着臉頰說道:“我被你爸說的那麽慘,你還笑?你們果然是親生的,都攻擊我。”
“不,你别誤會,顔夢真,我向你道歉,你别在意我爸說的話,若我知道,我爸會和你說這些話,我怎麽也不願意将你帶回來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結果會如此的,顔夢真,對不起,我傷害了你。”戚宗枭抱歉的說道。
“都是你,若不是你,這一段視頻就不會出現,媒體就不會抓着我們不放,我爸不會住院,你爸也不會這樣羞辱我,其實,我真的沒有那樣花,我隻是愛一個男人,愛的有些瘋狂而已,嗚嗚,爲何你們都要冤枉我?爲何楚楚可憐,痛哭流涕的是你們?你們都是混蛋,一類壞人,讨厭你們。”顔夢真紅着眼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