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說話?你不覺得羞恥嗎?”
夏至深吸一口氣,對方越是咄咄逼人,越顯露了對方的膽怯,何必跟這種人計較。
“你說話啊,别裝清高了,阮總又不在,你裝什麽裝?”朱明豔逮住她逼問着。
夏至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你??”朱明豔那是又急又氣啊,手裏的文件都被她捏皺了。
外面的同事各個都等着看好戲,每一次阮總辦公室出現了公司以外的女人,朱明豔知道以後都會打翻醋壇子,輕的把人家氣走,重的把人家罵哭。而阮總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有人幫他解決那些桃花,還省了他不少事。
這時,開會回來的阮濱匆匆回來,見同事們都堵在他辦公室門口張望着什麽,他嚴肅地問道:“你們都在幹什麽?”
同事們一個個吓得不輕,紛紛讓道。
阮濱走了進去,眼見着朱明豔正叉腰瞪着夏至,他一下就怒了,“朱明豔你在搞什麽鬼?!”
後面的沈助理揮揮手讓大家散去,“工作工作,不要緊盯着别人的私事不放行不行?”他很主動地把門給關上了,“快回座位去工作。”
阮濱怒氣沖沖地走來,其實他忍朱明豔忍好久了。
朱明豔面露膽怯,說:“阮總,我來送文件啊,我沒幹什麽啊。”
阮濱走向夏至,“她沒對你怎麽樣吧?”
夏至搖搖頭,“沒事,朱總真是進來送文件的,她說文件裏有幾處錯誤,所以要拿回去修改。”
阮濱歎了口氣,他知道夏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出去吧,改好了交給沈助理就行了。”
在阮濱面前,朱明豔是不敢嚣張的,點頭說:“哦,那我先出去了??”她心裏恨死了夏至,阮總對她和對其他人不一樣。
阮濱急切地問道:“好了,就我倆,你告訴我她怎麽你了。”
夏至搖搖頭,“我不是好好的麽,我倒是想問問你,她怎麽有那麽大的權力,對阮總的客人指手畫腳?”
阮濱語塞,這該從何解釋啊,他尴尬地說:“她一直都這樣,我身邊的任何女人都是她的假想敵。”
“那你也不跟她說清楚?”
“我五年前就跟她說清楚了,可惜她不聽,但凡我辦公室來個陌生女人,她都要出來幫我‘迎客’,我是無所謂了,反正她幫我下‘逐客令’也好,省得我費神。”
夏至聽了,也是無語極了,在過來之前,她是有心理準備的,知道他肯定有許多桃花,在杭城的時候就有,這回到都城肯定就更多了。隻不過令她詫異的是,竟然還有女人固執地等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五年,被拒絕了她都等着,他結了婚她也等着,這到底是執着,還是固執?!
“今天是我的失誤,我沒想到朱明豔這個人會突然冒出來,其實我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我??”
夏至捂住他的嘴,“别再說了,她這樣也怪可憐的,而且她說得也沒錯。”
“她到底說你什麽了?”
夏至笑了笑,“還能有什麽,不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些話麽!”
阮濱抱歉極了,親吻着她的手,說道:“對不起,小至。”
“沒關系,既然我擁有了你,就成了無數個陌生人心中的假想敵,我明白的。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
“等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可以走了。”阮濱從上至下看了看她,會心一笑,“我的小至這麽漂亮,成爲别人的假想敵也可以理解。”
夏至嬌嗔說道:“阮總,快忙你的去行嗎?我已經等了你夠久了。”
阮濱比了一個“OK”的手勢,趕緊回座位上去整理文件。
夏至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這個男人,外形出挑,氣質儒雅,事業小有所成,很容易吸引到異性。她能被他吸引,同樣别人也能被他吸引,她又有什麽權力去阻止别人對他的愛慕?!
隻不過,她一點都不覺得朱明豔的行爲有值得可取的地方,愛一個人,如果注定得不到他,那麽默默關注就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每時每刻都充斥着刺激和未知。
夏至挽着阮濱,從容不迫地走進了一家私人會館。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酒會,大氣的裝飾,精緻的布置,微笑的人們,還有優雅的鋼琴聲奏響全場。
來的人都是身份高貴的貴賓,穿着高端昂貴的西裝,帶着年輕漂亮的女伴。
夏至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酒會,與電視上展現的差不多,美酒美食還有美女。她搭着阮濱的胳膊,輕盈地踩着高跟鞋,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别緊張,跟着我走就沒事。”阮濱拍拍她的手背叮囑道。
在這裏,阮濱是已婚的身份人盡皆知,可是同樣在這裏,沒有人會在意他身邊的女人是誰,是何身份,是妻子,還是情人,或者隻是臨時的女伴。
一位與阮濱差不多年紀的人揮着手朝他們打招呼,“嗨,濱,這位美女是誰啊?第一次看見。”
阮濱大大方方地向朋友介紹,“夏至,她以後将是我的終身女伴。”
朋友會意,開始調侃他,“哦,難怪這段日子每一次約你你都說沒空,原來是佳人有約啊,怎麽,現在舍得帶出來了?”
“時候到了,自然就帶出來了。”
朋友向夏至伸出手,說:“夏至你好,我是濱的好友,叫我海松就行了,這是我的未婚妻鄭慧慧。”
夏至微微一笑,“你們好。”
阮濱補充了一句,“他們月底結婚,請帖都已經發給我了。”
海松:“夏至,到時候跟濱一起來啊,人多熱鬧。”
夏至:“好啊,恭喜你們。”
互相認識之後,鄭慧慧說:“濱,沈家穎的事大家都知道,都在替你叫屈。”
阮濱笑笑,“她也有她的難處,無所謂了,我們除了一張結婚證,其他什麽都沒有。”
“聽說她與那男人私奔了,現在找到了嗎?”
“沒有,估計她爸不松口,她不會現身。”
“沈書記最看中面子,沒想到他自己的女兒給他甩了這麽大的耳光,真是自作自受啊。”
這時,又進來了一對男女,揮着手就朝他們這邊走來。
海松:“景陽來了,濱,上回咱們的計劃,景陽也很感興趣,他估計會找我們談。”
“好啊,他有興趣就大家一起做。”阮濱轉頭對夏至說,“一會兒我們要談點事,你跟着慧慧可以嗎?”
“放心吧,我沒事的。”
鄭慧慧指指海松的腦袋,抱怨着說:“你瞧瞧濱,對女人永遠都是這麽溫柔體貼,你呢你呢。”
海松連連求饒,“老婆大人我錯了。”
在一片嬉笑聲中,男人們去了可以談事的地方,女人們自然而然地聚到了一起。
鄭慧慧就如她的名字一樣,秀外慧中,是這上流社會裏有名的大家閨秀,她悄悄對夏至說:“回去别跟濱置氣,那都是過去。”
夏至疑惑地看着她,她隻是笑笑,“你呆會兒就明白了。”
景陽帶來的女伴也加入到她們中間,“嗨,慧慧,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
“聽說你跟海松要結婚了是嗎,恭喜恭喜。”
“謝謝,”鄭慧慧給她們介紹,“這是夏至,這是杜冰諾。”
有别于鄭慧慧的高貴大氣,杜冰諾有着一張混血的臉,美豔程度絕對不亞于歐美明星,她是這個圈子裏出了名的交際花,當過許多人的女伴。
杜冰諾一早就看到了夏至,她看到阮濱含情脈脈地看着夏至,那個眼神,令她嫉妒得發狂。
“你好啊,夏至。”
“你好。”
女人之間永遠不缺話題,衣服鞋子包包,美容瘦身保養,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
認識之後,杜冰諾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瞄向夏至,一有機會就會與她攀談,在聊到鄭慧慧如何籌備婚禮的時候,她突然插話,“夏至,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我沒有想過,呵呵。”
“中式?西式?國内辦?國外辦?”
夏至還是笑笑,“這我真的沒有想過。”
杜冰諾突然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看,“濱沒送你戒指之類的定情禮物?”
這個問題有點突然,夏至輕輕搖頭。
杜冰諾哀怨地歎了一口氣,“看來他并沒有那麽看中你啊,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是很大方呢,名牌包都送了我好幾個。”
這語氣,這眼神,酸得那叫一個牙痛。
鄭慧慧暗暗用手肘推了一下夏至,夏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慧慧話裏的意思。
“是麽,我不追求名牌,身外物而已。”她淡定地說。
杜冰諾用勸慰的語氣說:“你這樣想就太傻了,自己男人的錢不花,總會有女人幫他花的,慧慧,你說呢?”
鄭慧慧含蓄地說:“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景陽對你不錯吧?”
杜冰諾:“一般,沒有阮濱對我好。”
夏至的笑容有些僵硬,心裏那個滋味啊,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