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猛地抱住她的腦袋,低頭一下截住她的嘴唇,重逢後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有要把她抱在懷裏擁吻的沖動,很多話,很多情緒,他都不知道如何表達,或許這一吻,就可以說明一切,這些年來,他很想很想她。
喬心唯惱羞成怒,拼了命的抵抗,她雙手掰着他的手腕,不過那就是以卵擊石,她那點力氣根本掰不動他,她張嘴咬住他的下嘴唇,狠狠地咬。
江浩也不松口,就讓她咬,這點痛怕什麽,要是她能消氣原諒了他,再痛都值得。
一絲絲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喬心唯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地一推,“我警告你你别亂來。”真是引狼入室啊,沒想到這家夥這麽的無恥不要臉。
江浩用舌頭舔着下嘴唇,腦子一熱,抱住她的肩膀就像捉小雞一樣将她拎到了沙發跟前,他将她實實地壓在了沙發上,全身的細胞都在亢奮着,他吻着她,舔着她,亂摸亂撕,他幾乎失去了控制。
喬心唯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她的掙紮反而将他的情緒激得更加高昂,可是,她爲此感到羞恥,感到惡心。那一刻,她的眼角流出眼淚來,這些年來獨自帶孩子的心酸艱難全都化作了淚水,潸潸落下。
觸碰間,江浩感覺到了身下的人正在發着抖,摸摸她的臉,摸了一手濕,她在哭。
江浩一下就亂了,他再不敢用這種霸道的方式對她,該死的陳敬業,全是他出的馊主意。“對不起啊,心唯,你别哭,對不起。”
喬心唯傷心極了,壓低了聲音哭訴道:“憑什麽啊,你憑什麽啊,成全你的事業要犧牲的是我,你說抛棄就把我抛棄了,我帶着兒子過得好好的,你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江浩手足無措,抱歉地說:“是我錯了,我發誓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我以後一定以家爲先,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說原諒你我就應該原諒你是嗎,原諒你是你說說的嗎?你發的誓就跟放屁一樣,傻子才信,我已經當過一回傻子了,我不會再相信你。”
“??”江浩好無奈,“那你要怎麽樣才能相信我?”
喬心唯輕笑一下,臉上帶着不屑和小小的傲氣,她鄭重地說:“江首長,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仰望着你的官威和權力向你靠攏,别人仰望的這些,我害怕你懂嗎?”
江浩啞言,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在來臨州之前,他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心唯,我??”
“你不要再說了,你做得越多,隻會讓我更加讨厭。你以爲我就是沒有脾氣的包子是麽,你說抛棄我就抛棄我,你說要我原諒我就要原諒并且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是麽?江浩你錯了,我不是這種人,我更不屑當這種人。”
江浩欲言又止,他發現他做的那個決定,已經無濟于事了,她對他已經死了心。他不想逼迫她什麽,那樣隻會将她越推越遠。
“你走吧,就讓我和在晞好好地生活,你不要來打擾我們,就算是我最後一次求你。”
——
漆黑的夜晚,幽靜的街道,臨州的夜晚可不像都城那般輝煌,臨州的夜晚十分寂靜,連幾公裏遠的運河上,輪船的鳴笛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街道上路燈不多,隻在路口處設有路燈,長長的街道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江浩一個人獨自走在黑暗處,他倒是不怕什麽,隻是心裏特别的慌,他好像又做錯了,把喬心唯對他的厭恨又提升了一台階。他就說嘛,喬心唯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對一般女人受用的那套,對她沒用。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手機鈴聲在這裏顯得格外響亮,他拿出一看,是陳敬業,他順便看了看時間,這麽黑的夜晚也不過才十點。
“喂?”電話那邊很嘈雜,十點對于都城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喂,陳敬業,你搞什麽鬼,你打來你不說話啊你?!”
陳敬業:“喂,喂,阿浩,你說什麽?”
江浩好挫氣,直接問:“你有什麽事啊?”
“哦,我就問問是時候恭喜你了嗎?哈哈哈哈,該不是被我打擾到好事了吧?”
江浩更氣,“你那陰招根本不管用,适得其反,我被趕出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然後陳敬業發出了一陣爆笑,“哈哈哈哈哈哈,江浩啊江浩,你也有栽女人手裏的時候啊。”
周圍太安靜了,以至于江浩聽得電話裏的嘲笑聲有些耳朵疼,有這麽不靠譜的死黨麽?
“把電話給我,”那一邊,阮濱也在,他接過電話,說,“阿浩,加油啊,喬心唯都幫你生了兒子,你多點耐心哄哄她,站在她的立場上想,你當初對她确實很殘忍。”
還是阮濱靠譜些,江浩笃定地說:“放心,這點挫折還打擊不到我,你們在哪呢?”
“酒吧啊,單身男人的苦,你不懂。”
“??”哎,一群沒媳婦的奔四老男人,真可憐啊,“那你們玩,我還得找賓館住,怕晚了關門。”
“哦,行,你慢慢來。”
挂了電話,江浩繼續往前走,這條路也不知道通向哪,手機定位尋找附近的旅館,竟然毫無線索,這??難道真的要睡大街?
這裏的商鋪都關門早,一條街,空無一人,隻有零星幾輛車開過。他來得太匆忙,準備得不夠啊。
走了将近兩個小時,雖然都是黑漆漆的路,但江浩把整個臨州城區都摸透了,醫院在哪裏,菜市場在哪裏,超市在哪裏,車站在哪裏,他都記住了。
在一處偏僻的轉角,他終于發現了“住宿”字樣的燈箱亮着,好歹先住一晚吧。
于是,他摸黑走了過去。
還沒到旅館呢,旁邊突然蹿出來一個女子,“嗨,先生,要睡覺嗎?”
江浩立刻就意識到是什麽情況了,他隻是詫異,在嚴打黃賭毒的氛圍下,怎麽還有人當街拉客呢?!
微弱的燈光下,他看不清女子的相貌,但他可以确定她是長頭發,而且穿的衣服不多,甚至可以用稀少來形容。秋天的半夜,夜風吹來很冷,穿這麽少出來拉客他也真是佩服這些人。
這個窩點,他記下了,然後轉身要走。
女子快跑兩步追到他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先生,不睡覺聊聊天也行啊。”
江浩還沒說話呢,忽然又有一個女子跳了出來,這個女子是一頭利索的齊耳短發,穿得也很清涼。短發女說:“先生,要按摩還是要洗腳啊?價錢好商量。”
長發女見人來搶生意,不悅地說:“姗姗,你這樣不對啊,這人是我招來的。”
“你招來的?呵呵呵呵,我又沒瞎我可是看見他自己走進來的,重要的是,他似乎對你沒有興趣,他要走啊。”
一時間,江浩成了兩個女人争奪的大鮮肉,他也很無語啊。
長發女:“你懂不懂規矩啊,先到先得。”
短發女:“你個綠茶表也敢跟我提規矩?!那昨晚我的兩單生意是誰截的胡?你少在這裏倚老賣老。”
長發女氣得直跺腳,指着對方大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砸表,昨晚那兩單就是我常客,你趁我感冒休息了兩天你就搶了我的客人你還好意思說。”
幽靜的小巷裏,兩個女人的吵架聲極其尖銳和嘈雜,把潛伏在周邊的人都吸引來了。
江浩一看,好家夥,這還不少人啊,臉看不清,但身形可以看清,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粗粗一看就有十來人,這是一個不小的組織。
有人上來勸,“姗姗笑笑,你們不要起内讧,現在世道不好,退讓一步大家都好過。”
短發女:“胡笑笑,你以爲這裏還是都城啊,你以爲你還是名都夜店的頭牌啊,你以爲,這裏還有沈總罩着我們啊,不一樣啦,現在都要靠自己!”
江浩的警覺心一下子提高了,名都夜店?沈總?哦,是沈大海!
長發女:“你個小砸表再敢猖狂,我撕爛你的嘴。”
說着,一場搶客之争演變成了兩個女子當街厮打。旁邊的人拉的拉,勸的勸,更多的是看熱鬧的,旅店裏也出來了不少人,有小姐,也有摟着小姐的嫖客。
江浩趁機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混在人群中。
忽然,江浩身後又出來了另外一個女子,女子直接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她們都打成那樣了,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休息休息?”
長發女眼見看到了,然後瘋了一樣追過來一把揪住女子的頭發,嘴裏狠狠地罵道:“周美美,你個不要臉的騷貨,你也上來湊一腳是不是?”
于是,打架的隊伍又增加了一人,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場武打戲,真夠精彩的。
就在這時,旅店裏走出來一個穿着長風衣的女人,借着燈箱的亮光,江浩看得仔細,那是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一聲大吼,“給老娘聽着,不想繼續幹的全都給我滾,想繼續幹的進去别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