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小窗打開,探出老管家那熟悉的臉,一怔之後,便驚喜道:“是大公子,大公子回來啦!”
一邊叫嚷着,一邊忙不疊打開了門。
“吳伯,家裏安好?”
王宵笑着問道。
“若非那個死太監找事,一切都好,哎呀,瞧老奴這張臭嘴,提這些晦氣事做什麽,大公子先進來!‘
老管家正說着,在自己臉上輕扇了一把掌,把王宵迎了進來。
夜還未大深,院子裏起了動靜,王宵剛邁進門,兩條白影已忽悠竄來,于是順手一接,抱入懷裏。
正是十八娘和十九娘,歡喜的在懷裏打着滾,嘴裏嘤嘤叫個不停,仿佛在責怪王宵,這麽久了都不來探望自己。
“好了,好了,不是回來了麽?”
王宵狂撸了把兩隻小狐狸。
以前是人身的時候,不好意思往深處撸,現在成了獸,那可對不住,盡往羞羞的地方去,弄的倆狐狸嘤嘤叫喚個不停,那本披着潔白毛發的狐狸臉,竟隐隐染上了一層酡紅。
“嘿嘿,還知道害羞啊!”
王宵撸的越發來勁,倆狐狸被撸的受不了了,掙紮着逃離了魔爪,正趕着家裏諸女匆匆而來,于是雙雙扯着十四娘的裙角,一邊嘤嘤哭訴,一邊回頭拿爪子比劃,顯然是在告狀,說王宵欺負她們。
十四娘美眸中,現出了無奈之色,但是看向王宵,又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悅。
“娘!”
王宵向李氏深施一禮。
李氏拉着王宵左看右看,責怪道:“要不是家裏出了事,你都不知道回來,在京城心野了吧,給娘說說看,可是有哪家要招你爲婿了?”
王宵笑道:“我哪有那麽吃香,娘,你别亂想了。”
“哼!”
李氏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兩步,現出跟在她身後的香菱與黛玉,還有紫鵑、雪雁與王麽麽。
香菱與黛玉均是俏生生的看着王宵,抿着嘴。
一段時間不見,黛玉除了氣血好了不少,變化不算大,但香菱的變化非常大,身形已經初步長開了,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時。
“見過公子!”
紫鵑、雪雁與王麽麽施禮。
“不用客氣!”
王宵笑着擺了擺手,心裏卻泛起了難。
香菱和黛玉,該和哪一個先打招呼呢。
香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如果排到後面,理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可女兒心,海底針,誰知道會不會落下心事。
而且王宵也不願讓香菱受委屈。
黛玉則是心比比幹多一竅,沒事就喜歡亂想,排到後面,雖然不會發作,但自艾自憐是少不了的。
李氏和十四娘也不說話,看着王宵。
兩隻小狐狸仿佛等來了話題,低聲嘤嘤,似乎在猜測結果,也可能在看王宵的好戲。
王宵索性心一橫,分别牽住二女的手道:“好久不見,都長漂亮些了。”
香菱俏面一紅,隐有喜色浮現,黛玉卻是羞多于喜,還狠狠剜了王宵一眼,要不是當着李氏的面,隻怕尖酸的小性子就要發作了。
“好了,有話呆會兒說,先進屋裏來吧!”
李氏也知道适可而止,事實上不論香菱還是黛玉,她都喜歡,到底娶哪個,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索性讓王宵來選。
王宵的行爲讓她誤解爲既要還要,不禁心中一動,有了些想法。
作爲母親,兒子花心沒問題,反會被認作有本事的體現,這是值得驕傲和自豪的事情,而且妻妾多了,也能多生孩子。
至于禮法問題……
我可去你的吧!
一群人往回走,王宵也不松手,黛玉看了看在前面走的李氏,猛一甩,沒把王宵甩開,于是定住不動,你不放手我就不走,耍賴了。
王宵心裏面還是甜甜的,至少沒生份,但是香菱就在身邊,也不能表現出對黛玉過于親蜜,于是道:“林姑娘在家沒受委屈吧?”
“娘待我就和親生女兒一樣,你若是敢欺負我,我就去和娘告狀!”
黛玉輕哼一聲。
“哦?”
關系這麽好了?
王宵頗爲驚訝。
香菱從旁道:“林姐姐賬算的特别清楚,娘把家裏的賬都交給了林姐姐呢。”
黛玉微微一笑,她最怕的就是寄人籬下,無所事事,白吃白喝,李氏找活給她幹,正合了她的心意,樂在其中。
王宵表示理解,趁勢放開手,與二女一起進了堂屋。
坐下之後,李氏神色凝重起來,沉聲道:“自打黃公公回京,我們家與王公公合作了幾個月都沒問題,一切依照黃公公舊例,該打點的,該買的茶葉一點都沒少。
可前幾日,突然來了個王公公的侄子,娘打聽過了,确實是親侄子,并未淨身,仗着王公公的勢漁肉百姓,強搶民女,很多姑娘不堪其害,甚至有好幾個姑娘投河自盡了。
罷了,罷了,我實是在不想提那個畜生,十四娘你接着說。”
“嗯!”
十四娘點頭道:“那王太監的侄子叫王世仁,他還打過香菱和黛玉的主意呢,好歹你在京城闖出了些威名,不敢強行動手,因此以索取股份之事作爲要挾,在信裏沒敢和你提,怕你忍不住去殺人。”
雖然十四娘已經作了提示,但王宵識海中,那紅脊灰邊的小劍上,仍是轟的一聲,殺意暴漲,虧得他及時控制住,才沒向外擴散。
可縱是如此,仍是溢出些許涼氣。
“王公子?”
黛玉擔心的喚了聲。
“我沒事!”
王宵擺了擺手,暗中思忖,從王世仁的表現來看,很可能隻是一次獨走,并未得到馬督公的授意。
當然,太監天性陰毒,或許馬督公暗示了也說不準。
不過不管如何,王世仁必須死。
王宵盤算着怎樣把事情鬧大,鬧一件轟動江南官場的大案出來!
息事甯人從來不是他的風格,就事論事要看他的心情。
王宵不憚于把事件擴大化。
略一沉吟,王宵道:“這死太監的侄子竟敢欺到我們頭上,絕不能善了,娘,我有個初步想法,但是還要親眼見着王公公才能确定,明日一早,我叫上孟憲和朱律一起去蘇州,拜會那個王公公,看他到底想要什麽。”
李氏有些擔心,王宵在京城的作爲雖然在書信中不往家裏提,可是江南與京城的聯系密切,王宵明面上的作爲,被一撥又一撥的商人源源不斷的帶回了蘇州。
王宵又道:“娘,你放心,我不會胡來,隻以官場上的規則對付王世仁。”
“唉~~”
李氏歎了口氣道:“宵兒,你已經長大了,家裏的事情自然你做主,你覺得合适就去做,家裏有夜宵,你先吃一點,就早點洗洗睡吧。”
有丫鬟給王宵端來一碗赤豆酒釀桂花小元宵,紅紅白白,又黏又稠,冒着絲絲熱氣,帶有一股獨特的甜香氣味。
不光是原主特别愛吃,王宵小時候也喜歡吃,于是接過,呼噜噜吃了起來。
李氏看着王宵,眼角現出一抹溫柔,笑道:“這孩子呀,小的時候就喜歡吃,後來有一回吃的牙疼了,換了牙後就沒怎麽讓他吃了。
後來他跟在後面問,我騙他說家裏沒桂花了,結果這傻孩子硬生生挨到秋季,自個兒去爬桂花樹摘桂花,卻是從樹上摔了下來,那可把我吓的喲……”
說着,竟抹起了眼淚。
香菱、十四娘與黛玉從未想過王宵還有這樣執着的一面,不禁紛紛看來。
王宵卻是暗暗叫苦,他接收的原主記憶中,沒有這一段!
隻得一邊加快吃的速度,一邊囫囵道:“娘,這種事還拿出來說做什麽。”
“你們聽聽,長大了就不認以前的糗事啦!”
李氏倒是沒懷疑,笑着道。
王宵三下五除二,把赤豆酒釀桂花小元宵吃了個幹幹淨淨,才站起來道:“娘,我回房了。”
“嗯,叫十四娘給你安排!”
李氏點了點頭。
十四娘把王宵領去了靠邊的一棟小樓,便道:“本來臨湖那棟是留給你的,黛玉主仆來了,就住進去了,你湊和着吧。”
王宵打量了一番,還算整潔幹淨,笑道:“姐,一會兒我來找你。”
“别來!”
十四娘面無表情的丢下句,閃身離去。
‘生疏了啊!’
王宵暗暗搖頭。
屋裏已經備了熱水和換洗衣服,就是沒有丫鬟伺候,王宵隻得自己動手,洗漱一番,換上了幹淨衣服。
其實以他的修爲,洗不洗都無所謂,隻是保留着作爲凡人的習慣。
王宵擔心自己,有朝一日太上忘情,變成冷漠心硬的存在,因此時刻提醒自己,不管修煉到了哪個地步,仍是個人。
看着鏡中的自己,王宵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小心翼翼的,去往十四娘的小樓。
“嘤嘤!”
“嘤嘤!”
兩道白影竄了過來,意思是你這麽鬼鬼祟祟想做什麽?
“找撸了是不是?”
王宵壓低聲音威脅。
一隻狐狸,張嘴欲叫,作爲反威脅!
卧草!
和誰學的?
王宵一怔,摸了兩隻朱果出來。
“嘤嘤!”
“嘤嘤!”
倆狐狸急了,抱住王宵的腿,伸長脖子。
王宵往各自嘴裏喂了一顆,倆狐狸才心滿意足的竄入了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