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提刑司!
一名太監帶着王宵進來。
“你過來做什麽?”
張漢穆面色一變。
“呵~~”
王宵呵的一笑:“那日我沖擊先天,諸位爲我護法之恩還未回報,今日特來緻謝!”
“哎唷唷,哎唷唷!”
那太監忙勸道:“王大人,您少說兩句行不行,不給咱家面子也得給娘娘個面子啊!”
‘是我失禮了!“
王宵略微拱了拱手。
太監取出一封聖旨,便道:“太後有旨,任王宵爲提刑司判官,賜下印绶官服,諸位乃是當世俊才,聖旨在此,咱家就不宣讀啦!”
說着,把聖旨交給王宵。
“臣領旨!”
王宵接過聖旨,又從懷裏取出十兩銀子遞去:“公公辛苦了!”
“王大人客氣啦,咱家就回宮複命了!”
太監收了銀子,笑咪咪離去。
一院子人,均是面面相觑,誰都料不到,這家夥居然來了提刑司。
“怎麽,不歡迎我?”
王宵向左右看去。
“哈哈~~王公子來了正好!”
周嘉正哈哈一笑,卻是尴尬的發現,沒人附合,即便是紅绡,也抿着嘴不說話。
“哼!”
何少沖哼道:“既然是太後讓你來,咱們沒什麽好說,不過提刑司有提刑司的規矩,可不是朝廷那些廢物衙門,任由你撒野,在這裏,是條龍也得給咱們盤着。”
王宵問道:“不依規矩,不成方圓,何少俠說的好,請問提刑司有什麽規矩?”
“這……”
何少沖語塞。
提刑司到底有什麽規矩?
又是做什麽的?
好象每個人隻有一個朦朦胧胧的大概印象,具體說不上來。
“阿彌陀佛~~”
玄悲喧了聲佛号道:“施主想怎樣,何不明說?”
王宵臉一沉道:“玄悲大師,我是你的同僚,你若不滿,盡管向朝廷申訴,我還想要問你們,提刑司究竟是誰家的,難不成誰來誰不來,由你們說了算?”
紅绡一看不好,忙道:“王公子加入提刑司已成了事實,先進來說話吧!”
“我給紅绡姑娘一個面子!”
王宵點了點頭,提步向大堂走去。
衆人相視一眼,隻得跟在了後面,心裏暗道晦氣。
大堂一如官府衙門,上首有太師椅,兩邊各有一排座位,王宵好歹還有些數,沒坐在太師椅上,随便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莫名其妙的,每個人暗籲了口氣,各自在自己熟悉的座位上坐下。
王宵坐的是袁師道的位子,袁師道略一遲疑,去了一邊,沒敢和王宵搶,當初他就不是王宵的對手,現在王宵晉入先天,實力倍增,并且随時都能結丹,隻得認了這個啞巴虧。
先天是一個過渡境界,沒有前中後期之分,三花五氣的孕育也沒有規律可言,
或許有人會按步就班的一步步綻放三花,也有人會在遇到突發事件之後,三花突然綻放。
甚至有些人,一輩子三花都不會綻放,永遠停留在先天境界。
大能們都研究過,沒法取得統一意見,最終以一道人劫敷衍了事,不過渡過人劫,隻是開啓了晉入金丹的大門,金丹該渡的劫還是要渡。
“各位都說說看,提刑司有什麽規矩!”
王宵不依不饒,繼續道。
“這……”
沒人能接腔,實在是沒有規矩啊,大家都是各門派的翹楚,平時依着親疏遠近相處,誰也不服誰,哪有人來訂規矩?
而且朝廷管不到提刑司,各門派也隻把提刑司當作弟子們試煉的場所,撒手不管,緻使提刑司成了混日子的地方。
“那麽,我再問一句,提刑司自組建以來,都做了些什麽?”
王宵又道。
“噗嗤!”
紅绡突然抿嘴一笑。
是的,提刑司自組建以來,除了圍攻王宵,好象什麽都沒做。
“紅绡姑娘,請你嚴肅點,這真的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王宵臉一沉。
“嗯嗯!”
紅绡清了清嗓子,端正坐姿。
王宵丢給紅绡一個贊許的眼神,便道:“諸位,總不能讓我一個人說吧,我就想弄清楚,提刑司自建立以來,你們都做了什麽?對将來又有什麽規劃,難不成一群人坐在這裏無所事事,整天胡吹海侃吧?
我沒有山門,沒有師長師兄弟,我可以爲所欲爲,你們不同,你們有師長的期許,有師兄弟的競争,有将門派發揚光大的使命,我相信沒有人的初衷是來這裏喝茶侃大山,那麽,你們難道就沒有反思,爲何提刑司會弄成這副光景?是讓人看笑話的嗎?”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自然,不論是否敵視王宵,都承認王宵說的有道理。
其實也不是沒人考慮過,關鍵在于群龍無首,誰都不肯屈居别人之下,以免爲門派丢臉。
王宵掃了眼衆人,又道:“不知諸位想過沒有,爲何你們的門派會讓諸位來京城組建提刑司,卻又不給任何提點,完全放手施爲?”
“這……”
周嘉正遲疑道:“或許是對我們的考驗吧。”
王宵問道:“考驗什麽?”
“也許是修爲或者功勞!”
周嘉正不确定道。
“不!”
王宵勐一揮手:“大家應該都知道五年後的複活賽,我們玉琅洞天隻能出三百人,機械洞天出四百人,魔獄洞天出五百人,從常理來看,我們沒有一絲勝利的機會,可是你們的山門甘心嗎?你們的師長認命嗎?
我們這片天地,是永恒天創造出來,給永恒天做狗,尚可接受,但是要受魔獄洞天或機械洞天欺壓,就問你們願不願意?
複活賽第十二名,大家一起死,沒什麽好說,第十一名,要成爲附庸,我打個比方,以峨眉派的心如姑娘爲例,假如有魔人或機械人要你侍寝,你怎麽辦?”
“放你娘的屁!”
心如大怒!
王宵不悅道:“我不是說了打比方嗎?你這女人怎麽真把自己代進去了?”
“有你這麽比方的嗎?你就是報複!”
心如氣呼呼道。
“别吵了!”
紅绡無奈道:“我明白王公子的意思,如果換成我,根本沒有選擇,隻能犧牲自己,否則會給師門帶來災禍,要想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就隻有在複活賽上奮力一搏,奪得魁首,王公子,你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吧。”
“好!”
王宵點頭道:“據我猜測,各大宗門很可能會以提刑司作爲代表,出戰複活賽,而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中,天時地利我們沒有,唯有在人和上下功夫。
也許各宗掌教期待着提刑司能在日常任務中,逐漸磨合,确立核心,配合無間,把三百人擰成一根繩,如臂使指,才會有一線生機。
可是諸位們心自問,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都做了什麽,爲提刑司做了哪些貢獻?”
張漢穆哼道:“你說了那麽多,還揣磨各宗掌教的心思,恐怕最重要的便是核心,你想當核心何不明說,又何必繞那麽大的彎子?”
王宵古怪的看着張漢穆道:“果然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你……”
張漢穆大怒,卻不敢發作!
紅绡忙又道:“王公子的猜測确實有道理,興許掌教們真是這樣想的,而我們什麽都沒做,多半是讓他們失望了,王公子你有什麽好辦法?”
王宵揮揮手道:“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連最基本的人和都做不到,我能有什麽好辦法,橫豎還有五年不到的時間,該享受就享受吧,還有你們女同志,别矜持了,五年以後,你這身子指不定就是誰的,趁着現在能做主,還不如便宜給自己的心上人呢。”
出乎意料,廳裏的幾位女修隻是俏面微紅,并沒有出聲反駁,或許是王宵擊中了她們心底的軟肋。
“散了吧!”
王宵站了起來,徑直離去。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都在認真思考着王宵發自于靈魂的拷問。
坐了片刻,宗枯回了白雲觀,找到一名老道,把王宵的話複述了一遍,便道:“師尊,各派的高人真是這樣想的嗎?”
老道一怔,雪白的胡子抖動,哪裏是這樣想,實在是複活賽被提前到了五年後,幾乎所有的門派都不抱有希望了,隻想利用提刑司去控制朝廷,以便于僥幸奪得第十一名時,uu看書與第十名讨價還價,或許能有個可以勉強接受的結果。
摸着良心說,王宵對各派高人的判斷,差了十萬八千裏,幾乎所有人都在做着妥協退讓的打算,所以也不會再去刻意建設提刑司。
因爲時間不夠。
相對而言,癞頭和尚反對王宵有些期許。
“無量天尊!”
老道喧了聲道号,以掩飾内心的慚愧,歎了口氣:“王公子所言甚是,爲師……确是曾對你們寄予厚望,可誰料,竟是如此的不争氣,怡笑大方呐!”
宗枯不解道:“我們既然做的不好,那爲何從來沒人提醒過我們,畢竟隻剩五年了啊,難道各派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我們浪費時間?”
“這……”
老道頗有些惱羞成怒,不悅道:“這種事情如何提示,強扭的瓜不甜,平時你們誰也不服誰,需要自己去磨合,既然王公子把話說開,你們就自己看着辦。”
“是!”
宗枯明白了師尊的意思,羞愧的施了一禮。
“去罷!”
老道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