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台雖然說話難聽，卻不得不承認，道理是對的，很多事情，的确不是空憑一腔熱血。
隻有熱血，沒有實力，沒有計劃，隻能是将一波波的精英填進去送死。
華夏近代史上的一次次暴動和起義均以失敗告終，已經充分證明了空有熱血成不了事。
但是沒有熱血，什麽事也做不成。
王宵沉默半晌，問道：“十二洞天雖是永恒仙族創造，但八大洞天能反攻永恒仙族，是否說明永恒仙族對十二洞天并沒有絕對性的碾壓力量？”
“你小子還不死心啊，想死你自己去死！”
瑤台不滿道。
“師姐！”
錦瑟橫了一眼過去。
“唉！”
瑤台無奈的歎口氣，便道：“有沒有我不清楚，不過仙界有仙人總結，我們的功法，缺了最關鍵的部分，或許在平時沒什麽，甚至十二洞天内部厮殺也不會有問題，可一旦與永恒仙族交手，同階之中會非常吃虧。”
王宵心中一動，自己的通明劍典，并非這方世界的産物，來自于外域，應是完整的劍道功法，看來要盡快傳授了。
當然，王宵不會是個阿貓阿狗都教，最先決的條件，必須是自己人，他可不想培養出一批敵人！
“呵~~”
王宵呵的一笑，張揚道：“前輩放心，我并沒有造永恒仙族反的想法，不過我絕不甘心做魔人的奴隸，哪怕是付出生命作爲代價，我都要拼一拼！”
莫名的，瑤台目中現出了複雜難明之色，在她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熱血，也曾經不信邪，可是殘酷的現實，一點點的消磨了她的心氣。
尤其是洞天之戰的慘敗，更是給予她重重一擊，徹底打碎了她的信心！
看着王宵，就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那蓬勃的朝氣，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自己也曾擁有過啊！
她覺得，應該給王宵一個機會，既便隻爲了王宵眼神中的桀骜不馴與昂揚的朝氣，也要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于是道：“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簡單，複活賽限定骨齡，卻不限修爲，有時會有不到百歲的陽神參與，基本上是一邊倒的屠殺。
以十三王子爲例，今年六十三歲，已是魔嬰初期，而他這樣的修爲，在魔人族年輕一輩中，并不算出類撥粹，據說他們族中有個天才，現年四十二，卻已踏足魔嬰後期，很有可能在複活賽前晉階陽神。
而我們玉琅洞天，年輕一輩中達到元嬰修爲者，隻有十來人，且普遍超過八十歲，基本上沒可能在百歲前沖擊陽神。”
王宵不由看向錦瑟。
錦瑟現出了尴尬之色。
“哼！”
春燕哼道：“你什麽眼神啊，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家姑娘今年一百三十五歲，元嬰後期修爲，本姑娘一百二十六歲，也是元嬰啦！”
王宵突然大腦抽風，傲然道：“小生實歲十八，家母不到四十！”
刷的一下，錦瑟頓時俏面通紅，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王宵暗罵了聲自己嘴賤，一把拽住！
“放開，我那麽老了，你還拉住我做什麽？”
錦瑟掙紮。
“不放！”
王宵拉緊了些。
“放開！”
錦瑟低着頭，似乎帶上了哭腔。
這的确傷自尊了，自己的年齡，當這小男人的祖奶奶都綽綽有餘啊！
王宵将錦瑟強拉入懷，正色道：“錦瑟姑娘，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今年十八，修習劍道才一年半，比魔人族的天才足足小了二十四歲，未必沒有機會在十年内凝出元嬰，倘若複活賽再往後推個一二十年，即便遇上陽神，也應有一戰之力。”
瑤台哼道：“你若是十年内修出元嬰，我便做主，将師妹嫁與你，你若十年内凝不出來，可莫要怨我棒打鴛鴦了。”
王宵深吸了口氣道：“一言即出！”
“驷馬難追！”
瑤台接着哼了聲，又道：“不過在這十年裏，你不能再與師妹見面，這也是爲了你們好，免得你耽于情情愛愛，誤了修行！”
“師姐？”
錦瑟不滿的喚道。
“師妹不用再說！”
瑤台擺了擺手：“你這事很麻煩，是上界的意思，師門也默許了，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我看着你從一個幾歲的黃毛丫頭一步步成長到現在，你的術法神通，都是我教的，說成你的半個師傅并不爲過，若有别的選擇，我怎肯将你嫁給那魔人呢？
現在那小子誇了海口，那好，我給他一個機會，十年内我可以爲你擔待，十年後他如果結不了元嬰，你就莫怨師姐心狠了，瑤池有幾千女弟子，不能僅因熱血上頭，就不顧後果，你若是非要和他在一起，或會給他帶來災禍！”
“這……”
錦瑟神色一滞。
她明白師姐的意思，真要是王宵不識趣，瑤池會出手對付他！
就算王宵修成陽神，被一個有着無數年傳承的頂級大派針對，也隻是死路一條。
王宵道：“錦瑟姑娘放心，明日一早我就下山，十年内必來瑤池将你娶走！”
他也想明白了，如果不知道十二洞天與永恒仙族的事情，自己還可以快快樂樂的躺平，娶香菱爲妻，逍遙自在。
可是危機迫在眉睫，如果在複活賽上，不能奪得頭名，不論是做奴隸，還是淪爲前十大洞天的獰獵場，都是他難以接受的，隻能奮起一搏。
因此背後有大勢力支撐的錦瑟必然成了首選。
這倒不是勢利，而是人活在社會上，必須要學會審時度勢，愛情不能當飯吃，隻是一種奢侈品，卻不是生活的必須品。
如果自己執意做個情聖，或許對得住香菱，可最終的結果，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香菱與身邊的所有人！
王宵底限低，卻不代表沒有底限，他的底限是不容自己的親友受到傷害，更何況錦瑟無論哪方面，都配得上他。
“嗯！”
錦瑟點了點頭，緊緊抓住了王宵了手。
王宵也反手将錦瑟握住，問道：“前輩，别的洞天僅從名稱判斷，就可以知道是單一體系的術法神通，而我們玉琅洞天爲何儒釋道與妖鬼皆全？”
瑤台苦笑道：“玉琅洞天是永恒仙界的一位仙王突發其想創造出來，他将數個文明的結晶揉和，想看看能否帶來驚喜，結果是内耗極其嚴重，文明内部根本沒法擰成一根繩，這也是我們玉琅洞天每每掙紮于生死邊緣的根源。
好了，我不耽擱你們了，明日一早，你記得自己下山！”
說着，瑤台深深看了眼王宵，轉身離去。
春燕也出了屋子。
屋裏隻留下王宵與錦瑟，錦瑟争分奪秒，強行去記儒家神通，王宵不時給予些自己的感悟。
一個時辰過後，錦瑟長籲了口氣，終于把儒家的修行階次與神通全部記了下來，這并非死記硬背，而是刻印在靈魂中，極其消耗精力。
“休息一會兒，你得了劍氣種子，我一并把劍道也傳給你好了。”
王宵關心道。
錦瑟心裏突然有了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自己的修爲更高，卻好象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不過這種感覺……
嗯！
很溫磬，心裏暧暧的！
錦瑟默默點了點頭，調息了小片刻，王宵又把通明劍典傳給了她。
剛開始沒什麽，可是聽着聽着，錦瑟的神色凝重起來，她意識到了這篇劍典的價值，在于修行體系與當世的劍術有很大區别。
核心就在劍丸！
當世也有修劍丸的，但根基不是劍丸，依然是金丹元嬰，而通明劍典緊咬住劍丸兩字，修到最後，劍丸就是人，人就是劍丸。
并且修煉劍丸失敗，還可以轉修劍靈，把自己修成一把寶劍！
但是在修煉中，如果僅僅執着于劍丸的威能，就極易誤入歧途，正如燕赤俠指點王宵，說他修的不是劍，而是庚金劍氣。
“你這劍法從哪裏來的？”
錦瑟忍不住問道。
王宵道：“外宇宙的仙人傳授！”
錦瑟頓時精神一振，外宇宙，顯然不是永恒天，說明這篇劍法并未被永恒天改動過，是原版的劍法，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忙道：“未得你的允許，我絕不會将劍法外傳，你也要小心點，千萬不要随便亂傳，不然會有禍事臨身。”
王宵點頭道：“我知道的，你是第一個得授通明劍典的人，對了，我還有件事想問你，你可知從哪裏能得到水屬性的先天靈物？”
“水屬性？”
錦瑟秀眉微擰，尋思道：“洞天開辟時，會有五行先天靈物自混沌生出，卻多數被永恒仙族取走了，除非是一些兇地險地，連永恒仙族都不願輕易踏足，可見其兇險，你問這個做什麽？”
王宵含糊其辭道：“我有個朋友，先天五行缺水，沒法修煉，我想爲她補齊。”
“女的？”
錦瑟問道。
“這……嗯！”
王宵略一遲疑，點了點頭。
錦瑟撲哧笑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是妒婦，其實我也要感謝你，不然我就中了門派的圈套，失身給那魔人了，好啦，天亮還有一會兒呢。”
說着，錦瑟已是俏面一片暈紅，眸中蕩羨着無邊春色。
王宵再也按耐不住，一把将錦瑟抱入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