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小青和黛玉帶着紫娟去往工部,直接找到賈政。
“二舅舅,王公子自昨日早間去了衙門後,至今未歸,不知二舅舅可知王公子的行程?”
黛玉施了一禮,問道。
“哦?沒回來?”
賈政眉心微擰,本來如王宵這種刺頭不見了,他應該歡喜,尤其是王宵直接得罪了治國公府。
四王八公雖談不上一體,卻也是幾十年的交情,基本上同進共退,王宵隻給治國公陵寝批了三兩八錢銀子的修繕費用,不僅僅是打了馬尚的臉,也是給所有的朝廷勳貴難看。
可是他竟然有些爲王宵擔心。
再看黛玉,滿臉的焦急之色毫不作假,又讓他的心裏微酸,這可是他的親外甥女啊,這麽快胳膊就拐向外人了。
賈政心情異常複雜,沉吟道:“你稍等片刻,我給你問一下!”
說着,便步出大堂,回來時,帶回了趙雙與陳崇。
“你兩個昨天随王大人辦的差,把經過講一下!”
賈政喚道。
“是!”
二人見着小青和黛玉,頗覺驚豔,卻不敢亂看,你一言,我一語的道了出來。
“那個道人穿的道袍可有明顯的标志?”
小青問道。
陳崇遲疑道:“當時隻覺那道人頗爲古怪,明明是三伏天,身上卻幹淨的很,鞋子也不沾塵土,人長的象姑娘一樣白淨,其餘就沒留意了。”
“别的沒有了麽?”
小青不死心的追問。
“沒了!”
陳崇搖了搖頭。
賈政看向黛玉,黛玉表示沒有要問的,遂揮了揮手:“下去罷!”
“是!”
二人轉身走開。
賈政尋思道:“那道人有些蹊跷,我會着力打聽,一有消息便告訴你們。”
“有勞二舅舅,那我們不打擾了,告辭!”
黛玉施了一禮,與小青離去。
剛出衙門,小青就神色凝重道:“這些天以來,京城多了些佛道二門的弟子,想必是與組建提刑司有關,靜之很可能遇上了道上的人物,若我沒料錯,不是峁山派,就是龍虎山。”
“這豈不是糟糕了?”
黛玉在日常的閑聊中,聽了些修行界的事情,不由急道。
小青沉聲道:“靜之這人,狡滑的很,就算遇上強敵,也會跑的,他領悟的神通便是遁術,很可能暫時還沒擺脫強敵,我們在這裏擔心也沒用,自己不能亂,還是先回去把小翠請來爲他蔔一卦。”
“嗯!”
黛玉勉強點了點頭。
王宵失蹤的消息不胫而走,雖隻是個正六品的小小工部主事,可他的名聲不小,頓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馬尚得知,哈哈大笑,連道死的好,并叫人重新往工部遞交給老國公修繕陵寝的文書。
他不象賈家,白得了黛玉的幾百萬兩銀子嫁妝,又福星高照,嫡長女當了皇太後,馬家是一步步的向深淵滑落,窮的叮當響了。
北靜王急忙把法海找來商議。
太後和元春得知,也是暗自擔心,卻不敢表露。
薛姨媽則是道:“這孩子太能折騰了,還是再觀察觀察吧!”
而此時,王宵物我兩忘,以溫火慢炖的方式,讓那神秘白色物質進一步與自身融合,體魄持續提升。
不覺中,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遊魂們又出來飄蕩,王宵繼續背屍,當第九趟背完,徹底沒了效果。
不過王宵本着有始有終的原則,仍把剩餘的屍體背了過去。
剛歇下來,春燕飄然而至,問道:“王公子,你是休息一晚上,還是現在就去喂狗?”
“喂狗吧。”
王宵感覺自身的狀态不錯,
不假思索道。
“随我來吧!”
春燕在前帶路,領着王宵去了另一處院落,一進門,就汪汪聲震耳欲聾,一院子的狗都沖着張漢穆狂吠。
張漢穆提着個籃子,裝有一根根的骨頭,不時抛出一根,引得群狗争搶,搶不到的,朝他呲牙咧嘴,兇狠異常。
王宵差點笑出聲來。
春燕沒好氣道:“你别光顧着笑人,這些狗可不好喂,那道人昨晚到現在,才喂了百來隻,差點把自己折進去了,還有近千隻沒吃到骨頭呢,希望你能比他表現的好些,拿着!”
也不知從哪兒來,春燕的手裏,出現一隻裝滿骨頭的籃子,遞給王宵。
王宵剛接過,頓時汪汪狂吠,幾百隻狗眼裏,閃爍着暴戾、兇殘的光芒,齊刷刷向他望來!
還有的在刨地,作勢欲撲!
王宵吓了一跳,立刻把籃子塞回春燕手裏。
诶?
不叫了,狗狗們就好象沒看到骨頭。
“噗嗤!”
春燕噗嗤一笑:“你是外來人,這些狗不認得你,隻認得骨頭,我提醒你啊,一次隻能抛一根出去,隻有被吃掉,才能抛第二根。
如果多抛了,狗的兇性會徹底激發,到時候神仙也救不得你,拿去吧,隻有三個晚上的時間,所有的狗都要喂到,不然姑娘懲罰你,我可沒法替你說情!”
王宵讪讪一笑,接回籃子!
又是汪汪連吠,狗狗們再一次看向王宵,粗長的犬牙,向下滴落口水。
這些狗,單論修爲,每一個都不弱于他,王宵不敢怠慢,剛好張漢穆抛出的那根被吃完,于是也抛了根骨頭出去!
數十條狗一撲而上,沒搶到的,再也按耐不住,勐撲向王宵。
王宵留意到,在院子裏面,有五根漆黑的柱子,排列沒有規律,張漢穆站在其中一根上,當即身形一閃,掠向另一根。
柱子離地隻有三尺,可詭異的是,所有的狗,不敢踏入柱子周圍一尺之内,隻是圍成一圈,虎視眈眈。
張漢穆回頭看了王宵一眼,詭異一笑,身形淩空而起,踏足于緊挨着王宵的那根柱子!
轟隆隆!
王宵腳下的柱子開始縮短!
卧草!
還有這樣的操作?
春燕眸中,現出焦急之色。
五根柱子,伸縮不定,掌握了五根柱子的伸縮規律,可以推衍出一套神妙的遁法,足以在三日内,把握住空間變化,喂完一千隻狗。
喂狗的同時,也是參悟的過程。
以往狗場中隻有一人,悟性不足,參悟不出遁法,最壞的結果是受罰,而今次不同,狗場有了兩個人,可以互相幹擾。
張漢穆早王宵來一日,從他的卡位來看,封死了王宵移向别的柱子的可能性,分明多少有了些領悟。
王宵瞬間冷靜,一旦柱子降到底,自己就會被狗群圍攻,一兩隻無所謂,千百隻,鐵定會被吃的渣都不剩,要想去别的柱子,隻有越過張漢穆。
顯然,這是最次的做法,可是王宵沒有選擇,當即抽出鐵木劍,身形一縱,向張漢穆勐噼了下去!
“哈哈,就等你來!”
張漢穆哈哈一笑,笑聲中,滿是快意,雙足釘死柱面,揮動斬邪劍,向上一撩!
“當!”
場中一聲巨響,暫時蓋過狗吠。
王宵被噼的倒縱而出,身形如斷線風筝般落下。
雖然不出所料,噼飛了王宵,但張漢穆并沒有任何喜悅之情。
他感覺到,王宵的劍道又有精進,自己全力一劍噼中,本該震散王宵的身形,使其瞬間失速,墜落到狗群中,被群狗分食。
可結果出乎他的意料,以極品金丹三轉的修爲,仍讓王宵留了一絲餘力。
不要小看這一絲餘力,可以在下墜的時候控制身體借力。
張漢穆心裏一沉,很明顯,背屍體的機緣被王宵得了,自己卻錯過,讓他心裏的滿滿殺機,緊緊盯着王宵下落的方向,巴不得王宵被狗咬死。
“汪汪汪!”
一群狗看着王宵墜落,無不張開血盆大口,汪汪狂吠。
王宵在即将落入狗群的那一刹,足尖輕輕一點,踩中一隻狗的鼻子,借力一縱,跳到了張漢穆身後的柱子上。
張漢穆轉過身,哼道:“看你還能再避幾次!”
确實,uu看書雖然王宵借了力,可那些狗,咬合的速度極快,王宵千避萬閃,仍有一條褲管被撕了下來。
眼下的局勢很明顯,下一次柱子縮回的時候,張漢穆必會有針對的狙擊,防止自己留有餘力,不會再給自己第二次借力的機會。
其實王宵也明白柱子的伸縮有規律,而張漢穆已經掌握了,自己要想和張漢穆比規律,顯然是輸在了起跑線上。
必須要另蹊徑。
現代人有一個好,自幼兒園開始,學習的方向是靈活思考,靈路運用,以科學發展觀和維物辯證法看待問題,思維不會僵化,這是古人不具備的特質。
王宵抛出一根骨頭,緊緊擰着眉心。
春燕在場外,大氣都不敢喘,她不明白,自家姑娘爲何要給王宵設定地獄級的考驗難度。
張漢穆也是嘴角含着冷笑,再有半柱香,王宵腳下的柱子的就該落下了,屆時自己必全力攔截,不可能再讓王宵留有半絲餘力。
一想到王宵落入狗群,被群狗争搶分食的場面,心裏就說不出的暢快。
王宵則目光深邃,看着群狗争搶骨頭,互相撕打吼叫,聽着那震耳欲聾的汪汪吠聲,清楚急是沒用的,越急越壞事,索性深吸了口氣,微閉雙目,把思緒排空。
突然他有了種很奇怪的感覺,狗狗們的吠叫聲,乍聽雜亂無章,可若留意去聽,是按照區域,有節秦的吠叫。
王宵心中一動,蘊劍氣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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