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我怕了,你不要拿我做試驗品,要是你後來發現你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你讓我怎麽辦。”
裴以城輕輕一笑,“這麽說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
“我沒說這樣的話。”夏洛臉又紅了。
還真的是個純情的小丫頭,裴以城笑了笑,“好吧,你沒說。”
“裴先生,我說真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洛洛,你真的很好,真的别看輕自己。”裴以城擡手揉了一下夏洛的頭發。
“那個,我不正常。”
“你喜歡女人?”裴以城玩笑道。
夏洛臉都憋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
“我可能……不是正常的女人。”夏洛結結巴巴的道。
不知道爲什麽,說起這個的時候,總覺得比之前那件事情還要難開口。
裴以城頓了一下,“你是說你讨厭男人的觸碰?”
夏洛輕輕點了一下腦袋,“就是這個意思。”
裴以城笑了,“放心好了,你這又不是天生的,都是後天因素,隻要我多給你點時間,多給你點耐心,你一定能夠正常的。”
“可是我……”
“洛洛,能不能别找那麽多借口。”
“我不是找借口。”
“不是借口就好,隻要我不是你見過的男人中最讨厭的那個,你就試着打開自己的心扉,哪怕我們最後面沒在一起,那也沒關系,我希望你徹底的走出過往的陰霾。”
大概是他的神情太認真,亦或是什麽原因,夏洛鬼神神差的點了點頭,以至于她後面每每想起的時候,總覺得不可思議。
心理醫生都沒法解決的問題,裴以城竟然做到了。
“乖了,快幫我弄蘸料,一會你負責洗碗。”
“爲什麽啊?”
“因爲我煮飯,你洗碗,咱們分工合作。”裴以城理所當然的道。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
“我是把你當成未來女主人看待的。”
夏洛的臉又紅了,裴以城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夏洛也跟在他的後面。
餐桌上,小艾艾那雙大眼睛咕噜噜轉動着,把兩個大人打量的都不好意思了。
“裴艾艾,好好吃你的餃子。”
小艾艾咧嘴一笑,“你們兩個有情況哦。”
“那是我們大人的事情,和你這個小屁孩一點關系都沒有。”
小艾艾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我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噗嗤。
夏洛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丫頭真的是太操心了,隻見過大人操心小孩的,還沒見過小孩子時刻爲大人操心的。
“夏夏老師,你别笑,就是因爲你不省心,我才這麽操心。”
“關我什麽事啊?”夏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因爲你眼光太高,一直看不上我爸爸。”
夏洛心中全是苦澀,不是她眼光不好,而是她有着不堪的過去。
裴以城如果真的選擇和她在一起,那以後事情爆發了,就要和她一起承受衆人的指指點點了。
她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但是他何其無辜,還有裴家這樣的人家,哪裏會容許她這樣滿身污點的女人進門。
隻不過,她的情緒她不會在小艾艾面前表露出來的。
裴以城知道夏洛骨子裏深深的自卑和不自信,把話揭了過去。“不是你夏夏老師的錯,是你爸爸不夠好。”
“對對對,就是你不夠好,奶奶說,知錯要改,以後對夏夏老師再溫柔一點,再體貼一點,知道了嗎?”
裴以城拍了一下女兒的腦門,“小管家婆。”
“希望以後你的事情夏夏老師來管,我繼續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兒童。哎,我容易嗎我。”
“好了,兒童,你話太多了,快點吃,上學快要遲到了。”裴以城對自家這個小話痨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嗷嗷嗷,沒意思,沒意思,上學一點意思都沒有。”小艾艾哀嚎
“小孩子就要幹小孩子的事情啊。”夏洛說道。
“我聽夏夏老師的。”
簡直是赤果果的區别對待,裴以城無語的很。
不過他喜歡現在這樣的氛圍,多了一個夏洛,餐桌上的氛圍不知道比之前好多少。
他越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個女孩,他一定要追到手。
隻是不等他開始追,他就接到了夏洛無助的電話,夏洛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撐起的天再一次崩塌了,畫廊的論壇上不知道是誰發了一則消息,x姓某某當初那些不可說的事情。
上面明明白白寫了當年的事情。
全畫廊符合條件的就隻有她一個人,她一進畫廊,就聽到大家的議論聲,是那種毫不避諱的聲音。
夏洛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的響,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根本就沒法移動。
那一張張嘲諷的嘴臉,似乎突然化身餓狼,朝着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她轉身就跑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撥通了裴以城的電話。
裴以城找來的時候,就看到夏洛一個人坐在海邊的椅子上,雙手抱着膝蓋,腦袋完全埋在膝蓋上。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捏緊,完全沒法呼吸。
“洛洛。”
夏洛擡起頭,目光呆滞的看着裴以城,似是沒想到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洛洛。”
“裴先生,裴先生,裴先生。”夏洛一連喊了三次。
裴以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壞了,“洛洛,發生什麽事情了?”
“裴先生,大家都知道我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我該怎麽辦啊。”
裴以城眼中盡是心疼,他扯了一下嘴角,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那又有什麽關系呢,你還有我。”
“你,我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你嗎?”
“洛洛,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裴先生,我怕了,我怕你承受不起這些流言蜚語,你沒經曆過,你不知道這些有多傷人。”
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後,總有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想要采訪她,想要采訪學校。
學校勒令她退學,但是她抵死不從,不願意就這樣屈服。
弄到最後學校都沒辦法了,出動校領導找她做思想工作。話裏話外都是想讓她退學,她的存在會影響學校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