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城趕緊摸過去,小丫頭的額頭是真的燙,“可能是剛才過來的時候發燒了,我馬上帶她去醫院。”
“不,爸爸,我不去醫院,我吃藥就好了。”
“那我們先回家。”
“不要,我不走。”難受的小丫頭更是任性,抱着夏洛的腰,把腦袋埋了進去。
“裴先生,要不你先去下面的藥店買小兒退燒貼,别讓艾艾去外面吹風了,萬一加重了怎麽辦。”
“好,那你先照顧一下艾艾,我去去就來。”
裴以城風一般跑了,夏洛把小丫頭抱到了床上,又去擰了一條熱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艾艾,沒事的,堅強一點。”
“媽媽,你在哪裏呢?”小丫頭迷迷糊糊的喊道。
夏洛聽得很清楚,一時間眼眶有些發酸,這麽機靈可愛的小丫頭,偏生沒有媽媽,實在是一種缺憾。
夏洛輕輕拍着小丫頭的,一邊溫柔的講着故事。
裴以城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時間竟有些不忍打擾,這個女人未婚,卻是比他這個當爸爸的還會照顧孩子。
“夏夏老師,退燒貼買來了。”
夏洛接過去,小心翼翼的貼在了小丫頭的額頭上,小丫頭哼哼唧唧的,不安分,她又開始講故事。
裴以城發現自己一點都幫不上忙,更主要的是,小丫頭雖然難受,但是嘴角一直咧着笑,明顯很高興。
裴以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随便拿起一本雜志翻了起來,上面全是油畫賞析,他看得不是很懂,但也勉強能打發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再去看的時候,隻見夏洛趴在床上睡着了,她的手還抓着小丫頭的手,一大一小睡的很香。
他摸了一下女兒的額頭,頭已經涼下來了,應該是退燒了。
“夏夏老師。”裴以城一連叫了好幾聲,夏洛都沒反應。
總不能就這麽睡在這裏吧,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裴以城也顧不上太多,把人抱上了床,替她們蓋上被子。
夏洛手探了一下,直接把小丫頭卷到了懷中,小丫頭蹭啊蹭,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這樣子,還怎麽回家啊。
最主要的是,她舍不得打擾小丫頭,小丫頭看起來是那麽的眷戀夏洛的懷抱。
裴以城覺得自己悲催了,最後隻能靠在小沙發上睡覺。
小丫頭睡了一個好覺,一醒來就看到夏洛的臉,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待看清楚之後,整個人興奮的跳了起來。
“耶耶耶。”
夏洛也睜開了眼睛,隻見小艾艾在她的床上蹦跶,“艾艾,還覺得難受嗎?”
“不難受了,我全部都好了,夏夏老師你的床好香啊,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來找你睡覺?”
“你這孩子,夏夏老師這硬闆床哪能和你的小公主床比啊,你會背疼的。”
“哪有啊。”
“醒了嗎?都起來吃早餐了。”裴以城從外面走了進來。
“爸爸,你轉過身,你不許看我們女生起床。”
裴以城無奈的轉身,幫她們把簾子拉起來,這小單間就是麻煩。
夏洛想起什麽,臉一下子就紅了,她記得她昨天晚上是趴在床邊睡着了,怎麽會突然在床上醒來,莫非是裴以城把她抱上去的?
這男人真是的,她允許他抱她了嗎?
“夏夏老師,你快換衣服吧,爸爸看不到你了。”
夏洛趕緊把衣服換了,在艾艾的要求下,又幫她編了辮子,把艾艾美得一直在鏡子面前轉悠,左看右看,上看小看,“這比爸爸紮的頭發好多了。”
“沒良心的裴艾,快點過來。”
三個人窩在夏洛的小餐桌前吃早飯,夏洛很是不習慣,她的這個小家還從來沒有男人來過,多了個男人,越發小了。
最主要的是,她覺得現在他們三個人這個樣子,怪怪的。
她明明隻是去當家教的,爲什麽現在和主人家的關系這麽融洽?
“爸爸,我覺得我們現在像是一家三口哦。”裴艾軟糯的道。
夏洛被嗆得咳嗽不停,裴以城也好不到哪裏去,耳朵根都發紅了,這臭丫頭,說話真的是不分場合的,哪有這樣說的。
夏洛是真的被嗆到了,咳了好大一會都停不下來,裴以城上前輕輕拍她的背,她身子一僵,立馬就避開了,拔高了聲音,“别碰我。”
裴以城的手尴尬的僵硬在半空中,呐呐的道:“對不起。”
小裴艾不明所以,但也能察覺到夏洛的反常,起身抱住了夏洛,“夏夏老師,你怎麽了?我爸爸隻是想幫你拍拍背。”
夏洛深呼吸一口氣,“對不起,裴先生,我失态了。”
裴以城沒有錯過夏洛方才眼中的深深的恐懼,她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正常,一定是因爲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抱歉,我以後不會了,這樣的事情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了。”裴以城的性子是最像裴勵珩的,大多時候是很溫潤的,淡淡的,不會給人壓迫的感覺。
夏洛點點頭。
裴艾在夏洛的臉上親了親,“沒事了,沒事了。”
“艾艾,夏夏老師沒事了,你吃你的早點。”
“夏夏老師,你是我罩着的人,以後我保護你好不好?”
看着小丫頭天真的眉眼,夏洛一下子就笑出聲來,“好,以後艾艾保護我。”
“嘿嘿,那我趕緊多吃點,然後長得壯壯的,做個女超人。”裴艾握拳。
夏洛有些明白小丫頭是故意逗她開心,心頭暖暖的,“那艾艾多吃點。”
餐桌上,隻有小丫頭說話,裴以城什麽都沒說。
裴以城先把裴艾送到了幼兒園,才送夏洛去畫廊,沒有小丫頭在身邊,兩人都覺得有幾分尴尬。
要不是裴艾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她坐裴以城的車去上班,她真想去坐地鐵,那還痛快些。
“夏夏老師,我可以問一下你今天早上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不喜歡和别人身體接觸。”尤其是男人。總是讓她心底深處生出一種恐懼,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