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暫時躺在床上起不來,對他們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她也就隻有這個機會了。
舒姐還想說什麽,看蔚藍一臉堅定,也隻能出去傳達她的意思。
“靳小姐,你方便嗎?我家蔚藍有些話想和你說。”
“靳言沒什麽和她說的。”
靳言還沒出聲,陸子墨已經代她回答了。
他黑着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十萬八萬一樣。這次絕對不會讓靳言接觸蔚藍,尤其在這種懷孕的關鍵時期。
舒姐也是看出蔚藍應該是打算放手了,解釋道:“蔚藍沒有惡意的,她隻是有些話想和靳小姐說一說,她現在整個人都還躺在床上,根本沒法下床,能做什麽啊。”
“她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陸子墨還是那句話,緊緊的摟着靳言,一副護犢的樣子。
靳言笑着拍了拍陸子墨的手,“沒那麽嚴重,我去見見她。”
今天的事情,不管怎麽樣,蔚藍都算救了她了。
要是當時沒避開,孩子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這件事情确實該感謝蔚藍,她也應該去看看人家,而不是見都不敢見。
“言言。”陸子墨不贊同,眉心擰的死緊。
“沒事的,你們就在外面,她還能把我怎麽樣?”
靳言好說歹說,陸子墨總算是同意了。
病房裏。
蔚藍頭上纏着紗布,面色蒼白,整個人還躺在床上,助理過去把她的床調高,還在她的背後墊了一個軟墊。
蔚藍指了指不遠處,助理把椅子搬到了離蔚藍稍微遠的地方。
“懷孕了還是坐着吧,好好懷着,出事了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靳言知道蔚藍是個什麽意思,說了句,“謝謝。”
“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反正肯定是沖我來的,和你們沒半點關系,你們也算是倒黴,平白遭遇無妄之災。”
“什麽意思?你知道是沖你來的?”
“原本屬于她的角色現在屬于我了。”
蔚藍當然知道,她在轉頭的瞬間看到了一個人影,那算是她的一個死對頭了,兩人都是當紅小花旦,你搶我的角色,我搶你的角色。
她又接了一部電視劇,先前定的就是那個小花旦,隻不過不知道後來制片方找上她,她一向看劇本接戲,其它的不管。
恰好她們都在一處拍戲,她是故意的。
娛樂圈的這些事情,靳言不是很懂,隻聽說過裏面的複雜,沒想到彼此之間爲了搶角色竟然鬧到這種嚴重的地步。
搞不好出了人命怎麽辦?
“那你應該和警察說,而不是和我說。”
“我會說,但最後結果如何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靳言從來不敢不會看低蔚藍,她沒權沒背景,自己走到這一步絕對不是偶然,她的心機她早就試過了。
很顯然她告訴她這一切是有目的的,這事情和她扯上關系,陸子墨自然不會罷手。
隻要陸子墨出手,那就沒什麽是解決不了的,這樣就間接幫蔚藍消滅了一個競争對手。
她這個樣子,她倒是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撲過來的。
“靳言,我這個人不是好人,但也是惜命的,我沒必要一次次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這次我也隻是想把你們推開,然後自己躲開,隻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沒來得及躲開罷了。”
“還有,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結還沒徹底的解開,我想倒不如趁着這個機會結束,我要是救了你,你也不好意思再爲難我了。”蔚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有些事情,與其故意賣關子,還不如坦白。
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
靳言表情松怔,她就說,蔚藍絕對不是聖母。
“我也不想了解你的動機,這次我算你幫了我一次。”
“沒必要,就算一筆勾銷了,當年我害過你肚子裏的孩子,如今也算是間接救了你另外一個孩子,我們之間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
靳言看着蔚藍,有些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
蔚藍歎了一口氣,苦笑,“靳言,我累了,我不想再争鬥下去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這場争鬥,其實勝負早已經分出來了,我是輸得徹頭徹尾的那一個。”
何必呢,何必再執迷不悟,最後葬送自己多年來努力得來的一切。
不值當。
“蔚藍,你值得我相信嗎?”靳言定定的看着蔚藍。
蔚藍累,她又何嘗不累。
“我想我說再多一點用都沒有,你可以看看我以後都是怎麽做的,我也沒什麽大的追求了,以後我會在娛樂圈好好的演自己的戲,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蔚藍始終很平靜,比靳言以往看到的任何一次都平靜。
靳言吃過一次虧,哪怕此刻感覺到了蔚藍平靜的心,她也不敢輕易的相信。
“蔚藍,我姑且暫時相信你的話,但是别讓我知道你又是在騙我,你這次救了我,頂多抵消當年你害小櫻桃的那件事,我父母工作的事情你依舊是過錯方。”
“那我再向你說聲對不起行了嗎?”蔚藍笑了。
她是個美人,哪怕面色慘白的躺着,那也還是一個病美人。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演過了很多角色,每個都孤傲自信,人格獨立,演的多了,覺得這樣的人生也挺好的,何必讓自己如此卑微。”
卑微也換不回的愛人,她是應該放棄了。
“還有,我現在最珍視的是我的事業,是我這些年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換來的,我不想自己把自己的事業葬送了。”
“你以前也沒那麽重視自己的事業?”
“誰還沒有年少輕狂,不切一切飛蛾撲火的時候,人老了,不能折騰了,也經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
當初差點混不下去,是因爲憑着救了陸子墨的恩情,重新東山再起。
這次要是再混不下去,她不确定還能不能起來。
在這個圈子待久了,她看過太多起起伏伏,要是抓不住機會,那遲早會跌下去。
她現在正是事業大好的時候,何必要去和他們作對,那是一點都不讨好的事情。
“你倒是想開了。”
“靳言,我不像你,能夠有一個男人疼你愛你。”
沒有人愛,隻能自己打算了。
“對于現在我的來說,沒有愛情,有事業、有錢也是極好的。”
總算還有一些東西,沒有一無所有。
“我們都放彼此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