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楚淩,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你竟然不要莫氏,還真是好骨氣,像你那個沒出息的父親一樣,你看看他,他就是要骨氣,講氣節,現在還窩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一個小工人,一輩子一點出息都沒有。
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别學他,不然我這些年對你的栽培豈不是全部打了水漂,你讓我情何以堪,我都給街坊領居說了,你現在出息了,找了一個很家世很好的女朋友
我不管你怎麽辦,反正我想看到你和她盡快結婚,你們一天不結婚,我這個心就一直不安定,總覺得還要出岔子。”
“媽,你這樣做,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是你的兒子,你就這麽不尊重我的意見。”
“你現在就是個白癡,看不清楚事情的關鍵,我必須爲你拿主意。”
“媽,你這是要逼死我。”
“一個大男人說什麽死不死的,莫佑安這樣的女人,你得給我抓緊了,出問題了我可和你沒完。”
楚淩真的是懶得說什麽了,自己這個媽幾十年如一日,身上全是小市民的陋習,這些年他說過多少次,沒有一次是她聽得進去的。
他其實早已經放棄治療了。
“媽,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你要是再來找佑安,我會和你斷絕母子關系,定期打到你銀行卡的錢,我也會全部斷掉,你就指望你那點可憐的退休金過日子吧。”
何儀瞪大了眼睛,哆嗦着手指着楚淩,“你這個不孝子,我可是你親媽,要不是我,你怎麽可能有今天,你現在翅膀硬了,我随便說你幾句,你就要和我斷絕關系。”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楚淩是真的對自己這個媽失望透頂了,不想再放縱她繼續下去,不然到時候肯定會壞了他的事情。
說完,楚淩去車庫把車開出來,拉着何儀上了車,何儀現在和丈夫生活在A市下面的一個縣級市,開車近兩個小時。
楚淩直接把她送回家,不然都不放心。
路上,楚母還一直叽叽喳喳,楚淩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家,隻是交代繼父,讓他好好管着她,别再讓她去找莫佑安。
楚淩沒在家裏多做停留,直接又開車回了公司。
莫佑安正好坐在沙發上閉眼午休,楚淩走了進去,往她的身上蓋了一件衣服。
莫佑安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待看清處來人,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把伯母送回去了嗎?”
“送回去了。”
“佑安,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代替我媽給你說句對不起。”
“師兄,不用說這些。”
“安安,說實話,我媽媽這樣的行爲讓我覺得很丢臉,但是我的出生我根本就無法選擇。”
“我理解你的,每個人的成長背景不同,伯母這樣的性子大概和她的成長背景有關,我們理解不了她,就跟她理解不來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沒有什麽錯。”
“會不會覺得很困擾?”
“師兄,我們不要談這件事了,說說你比賽的事情吧。”莫佑安現在也很淩亂,不想說這個問題。
“我今天上午去交了設計稿,比賽的結果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出,這次确實有很多建築界的前輩一起參加,感覺要想出頭還是有幾分難度的。”
“重在參與嘛,名詞好壞沒那麽重要,師兄不要放在心上,你在國外待久了,設計風格和國内的肯定是有些不同的,也别太在意了。”
“我感覺我也就隻有建築這方面拿得出手了,其他方面我一無是處。”
“你怎麽會一無是處呢,我就是喜歡你的性子,和你的才華沒有太大的關系。”
一個星期後。
楚淩比賽結果出來了,得的是三等獎,冠軍和亞軍一個是建築界的前輩,一個是剛出大學的新人設計師。
莫佑安是最先得到結果的,她看過楚淩的設計,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隻是有點偏歐美風,要是放在國外,這肯定是很出彩的,可是這是在國内。
尤其這次比賽的目的最主要的是爲政府項目選撥優秀建築師,偏中式風的明顯更吃香。
中午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楚淩,但是楚淩沒接。
讓助理去設計部找人,也沒找到人。
奇怪了,這是去哪裏了。
一整天,莫佑安都沒找到楚淩在哪裏。
該不會是因爲不滿比賽的成績,所以一個人躲在哪個角落裏難受了。
莫佑安上了天台,果然看到楚淩站在那吹冷風。
“師兄,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佑安。”
“是不是因爲比賽的事情不開心?”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師兄,你已經很厲害了,現在公司的人都在誇你,都準備給你慶祝。”
“隻不過是個三等獎,有什麽好慶祝的。”楚淩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要的是冠軍,是出人頭地,而不是一個三等獎這樣的名次,和他的預期不符。
“師兄,這已經很厲害了。”
“我記得你當初得的是冠軍。”
她是冠軍,而他隻是個季軍,根本沒什麽可比性。
她還是一個公司的總裁,在設計和管理方面都出色,而他在設計方面都這麽狼狽。
莫佑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覺得楚淩這話裏夾雜着一絲絲的比較在其中。
和她在較勁。
“師兄,我之前就說了,這次的比賽規則和我們上次不一樣,上次建築界的前輩是不符合參賽規則的。”
“但是這次我輸給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師兄,這又沒什麽。”總有一些天才,從一出生就比别人占盡優勢,這是上天賜予的天賦,你根本羨慕不來。
“佑安,别說了,我想靜一靜。”楚淩看着遠方,沒有出聲。
莫佑安下去讓助理準備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了楚淩,“喝點咖啡吧,醒醒腦。”
“謝謝。”
莫佑安不太會安慰人,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導。
隻能說道:“師兄,這次的事情真的沒什麽,在我的心裏,你還是那個很優秀的天才建築師。”
“天才,這帽子扣在我身上我覺得有些諷刺了。”楚淩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