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紅撲撲的小臉,木容想起方才的事情,耳朵又紅了,轉移開了話題,“咳咳,其他人怎麽樣了?”
“都已經安排住下了,都洗了肺,住院幾天調理一下就差不多了。”
“老頭子呢?”
“你爸還在昏迷中,他受傷最重,尤其是雙腿,醫生說可能問題比較大,有可能影響行走。”
木容眉心一下子擰得緊緊的,“有可能站不起來。?”
“隻是有可能的,具體要看他醒來,看看腿部有沒有知覺。”
“那邊誰在照顧?”
“木家的人。對了,木頭,你們在火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爸身邊不是有管家嗎?怎麽會傷得那麽嚴重?”
“管家說是爲了救木華。”
“呵,你家老頭終于有做父親的覺悟了,關鍵時候竟然還會救人。”
木容苦笑了下,“大概是吧。”
“對了,木華那個混蛋呢?”木容氣憤的道。
“你們出來一會,他就抱着方可的遺體出來了,你沒醒的時候我去看過一次,人家身子骨好的很,已經能下床了,不顧醫生的阻攔,已經回木家去了。”
“朵朵呢?”
木容的話剛落,就看到朵朵提着保溫壺出現在了病房裏,“誰這麽想我嗎?本美少女在此。”
“沒事吧,朵朵?”
“放心,可别你們這些男人頂用多了,你們一個個出來的時候都在躺屍,是我和姐姐兩個人和醫務人員一起把你們擡上救護車的。”
木容這話絕對是真心的,“是,你是比我們有用多了,尤其是你家點點,它可是這次事件的大功臣。”
如果不是點點及時送來了繩子,他們一群人不葬身火海,也會缺胳膊斷腿的。
“說起點點我就生氣,動作太慢了,回去了我得繼續抓緊訓練,不然哪裏跟得上我的節奏。”
“那是狗,你别要求太高了。”木容笑道。
“我再重申一遍,那不是狗,那是雪獒,非常通人性的雪獒。”
“好了,把你帶的東西你拿過來,别鬧了。”陸念一失笑的搖搖頭。
朵朵把保溫盒遞給了陸念一,“快伺候你男人吧,真是看不順眼。”
“蘭朵朵。”陸念一作勢要去打朵朵。
朵朵連忙躲到了木容的身後,“姐,我這話還有說錯嗎?木頭哥哥,我跟你說哦,我姐姐一見到你出來,眼淚嘩嘩嘩往下掉,一點都不矜持,她愛慘了你。”
木容目光灼灼的看向陸念一。
陸念一立馬别開臉,“蘭朵朵,你不要再胡說八道?”她哪裏哭得這麽誇張,也就掉了幾滴眼淚。
“不想承認算了,反正好多人都看到了。”
朵朵坐在一邊,開始花式削水果。
陸念一把朵朵帶來的銀耳紅棗湯倒出來,遞到了木容的面前,“吃吧。”
“一一,我胳膊都脫臼了。”木容可憐兮兮的看着陸念一。
“不是已經弄好了。”
“這不是還疼嗎?我随便一動就疼的厲害。”
似乎怕陸念一不相信,木容還輕輕甩了一下,然後沖着陸念一龇牙咧嘴。
陸念一頓時哭笑不得,想讓她喂就直接說,搞這麽一出,幼稚。
“上床,坐好。”
“哦。”
陸念一在木容的背後塞了一個枕頭,又調高了床,每次都吹一吹,嘗一下不燙了才往木容的嘴巴裏送。
木容喝得心滿意足,“看不出我們家一一這麽會照顧人。”
“我這是見多了,大人照顧小孩子都是這麽做的。”
“你這是把我當孩子照顧呀。”
“不然呢,你都這麽幼稚了。”
“我哪裏幼稚了。”
“你哪都幼稚。”
“你和朵朵晚上吃什麽?”
“我們也喝湯,大家都吸到了濃煙,醫生建議我們這兩天多喝點清肺的湯。”
木容笑了,“那你一口我一口。”
看到他受傷的份上,陸念一有求必應,“好。”
朵朵在一邊直搖頭,這對話怎麽聽怎麽幼稚,兩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能不能講點有營養的話,她都快受不了了。
朵朵看着他們二人你侬我侬的樣子,搬個椅子坐在窗台邊,欣賞起外面的風景。
她突然想起了葉慕的話,葉慕說,隻有想談戀愛了,才會覺得别的情侶虐心。
她想談戀愛了?這不可能吧。
要是她未來男朋友也像木容那樣,對着她撒嬌,她一定會雞皮疙瘩掉一地。
木振華是第二天才醒過來的,木容的腳趾頭被砸傷了,陸念一找來了輪椅,推着他去了木振華的病房,主治醫生要和家人商量,好确定下一步的醫療計劃。
管家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開始陪在木振華的身邊。
“有什麽話就當着我的面說,别給我吞吞吐吐的。”木振華平靜的道。
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雙腿沒有了知覺。
醫生本能的看了一眼木容,木容直接朝着他道:“老實說。”
“木老爺,你的雙腿已經壞死了,以後可能無法正常行走了。”
木振華拳頭不由得捏緊,這是說他一輩子都要靠輪椅了嗎?
“做手術也沒用嗎?”
“現在不适合做手術,做手術也沒多大的用處,後期慢慢調養,如果好轉了也能做手術。但是木老爺你也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即使以後能手術了,也不一定能恢複。”醫生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說了。
木振華不吭聲了,病服下的雙手顫個不停。
“好了,用你的一雙腿救了你一個兒子,也是件劃算的事情,沒什麽想不開的。”木容淡淡的道。
管家看了一眼木容,“大少爺,你……”
“好了,你們都出去,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一一,我們走。”
陸念一擔憂的看了一眼木振華,推着木容走了出去,“木頭,你家老頭會不會想不開?你要不要安慰幾句?”
站不起來,對木振華這種人來說,該是很大的傷害。
“不需要,我要是安慰了,他保證能從窗台那跳下去。”
陸念一拍了一下他,“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老頭太愛面子了,他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顔面,他的自尊心,我越發安慰他,他越受不了,你信不信,幾天後,他又能坐着輪椅,意氣風發的回到木家,繼續主持族會。”
“真的假的?這可不是件小事,你确定他不會消沉一段時間?”
“絕對不會,我了解我們家這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