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
小家夥身穿帥氣的迷彩服,趴在墊子上,正全神貫注的打靶,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專注的小模樣,像是潛伏在叢林中的野狼,孤傲自信狠絕。
槍是老爺子按照他的臂力和承受力專門請人設計的,正适合他這個年紀使用。
看着這個樣子的小曾孫,老爺子很欣慰,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陸銘和陸琛,從小也是這般的有忍耐力,心性堅定,能在訓練場上一待就是一整天,都是很優秀的接班人。
哪怕陸琛最後沒有走的是經商這條路,也一點都不妨礙他的成功。
老爺子看了一下頭頂的太陽,已經不早了,“堯堯,可以了,我們回家吃飯了,我們明天再來。”
“太爺爺,我最後再打一次。”陸堯還不想收手,他現在的成績一次比一次優秀了。
老爺子強行把小家夥拽了起來,“好了,你已經打了一個早上了,已經是你的極限了,你還小,不能再繼續了,再打下去你的小胳膊就要廢了,做什麽事都不能急功近利,要一點一點來。”
聞言,小家夥聽話的收了槍,老爺子擡手給他擦了擦汗,然後捏了捏他的小胳膊,“酸不酸?”
陸堯嘻嘻一笑,“一點點。”
“好了,别急,你比你小叔和爸爸有天賦多了,有太爺爺訓練你,長大了一定可以像你爸爸一樣優秀。”
“我要比爸爸還要優秀。”爸爸都沒法保護好媽媽,他隻有比爸爸厲害了,才能保護媽媽。
“哈哈哈。”老爺子爽朗的笑出聲來,“太爺爺最喜歡你這種有志氣的小孩兒。”
“太爺爺,以後我也想當兵。”
老爺子一頓,沒想到他這麽小就決定了自己以後的發展方向,“你爸爸媽媽同意了嗎?”
“我爸是妻奴,肯定聽我媽的,隻要我把媽媽說服了,就沒什麽問題。”陸堯對自己的口才有信心。
“當兵會很辛苦的,你爸爸奔波了十多年,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這次的病毒更是差點要了他的命,也連累了你的媽媽,你奶奶每次都擔心的不行,你難道也想讓你媽媽這樣擔憂你嗎?”
小家夥眼神一暗,“太爺爺,我們陸家總要有個人走你們走的路。”
“那也不一定要你,還有子墨。當兵的事情現在說還早,你要是想學本事,我和你爺爺,你爸爸都能教你,不一定要參軍。”其實老爺子是想培養陸子墨的,當兵是苦差事,一家子有個人就可以了。
上一輩人是陸銘攬下了這苦差事,這一次再讓陸銘的兒子當兵就有些不好了。
“哦。”陸堯垂下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過了一會,他又道:“那爺爺可以教我近身搏鬥、擒拿那方面的本事嗎?”
“當然可以,我們部隊最不缺的就是這方面的人才,你要是想學,太爺爺負責給你找老師,你把時間空出來就好。”
陸堯眼睛一亮,“謝謝太爺爺。”
“好了,回去吃飯了,我有讓人做你最喜歡的油爆大蝦。”
飯桌上,江蔓一直給蘭行之和南夕夾菜,又是講笑話,又是撒嬌賣萌,這才讓父母給了她點好臉色。
江蔓湊在陸銘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原來哄人開心竟然這麽累。”
陸銘寵溺的笑了笑,答道:“就是。”
“你們兩個叽叽咕咕在說什麽,該不會是在說我們的壞話吧。”南夕闆着一張臉。
“媽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說你的壞話,誇你還來不及,我和陸銘說,你比離開的時候漂亮多了,臉色紅潤了不少,爸爸把你照顧的不錯喲。”江蔓暧昧的眨眨眼。
“自然是的,哪像你,你看看你自己瘦成什麽樣了,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跟個鬼一樣。”
怎麽說什麽都能扯到自己的身上來,江蔓閉嘴不敢再說話。
南夕和蘭行之在家裏住了下來,一家子對江蔓的毒瘾忐忑的不行,不敢讓她一個人待在家,不管什麽時候都會留下一個人随時盯着她。
轉眼過了三天,江蔓的毒瘾卻是沒發作,衆人又喜又憂。
中午,陸銘在書房辦公,蘭行之去了公司,他的總部在A市尚未紮穩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南夕在客廳看電視,不時往江蔓的卧室瞅,以往這個時候江蔓午覺不會睡這麽長。
南夕去敲門,敲了好幾下都沒人應,不僅如此,房門還從裏面被反鎖起來。
南夕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立馬去找陸銘,“阿銘,蔓蔓的房門鎖上了,一定是出事了。”
陸銘立馬從書房沖出來,找到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隻見江蔓用手铐把自己铐在陽台上,身上還拴着鐵鏈,小小的身子縮在角落裏不停的抽搐,嘴裏還吐出了白沫,兩眼往外翻,一副随時要昏厥的樣子。
陸銘是第二次看到這樣,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南夕卻是第一次,雙腿都軟了。
陸銘氣紅了眼,他隻覺得像是在尖刀上行走,渾身疼得不像話,自責、愧疚、痛心,各種情緒襲來。
他是個大男人,可卻因爲他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讓他的妻子飽受折磨。
要怎麽樣,才能讓她的妻子無憂無慮,完好如初。
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心甘情願。
他猛地單膝跪在地上,把江蔓擁進了懷中,怒聲道:“傻丫頭,誰允許你這麽對待自己的,你這樣會傷到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你簡直是要氣死我了。”
“我不想……傷到你們,你出去。”江蔓推着陸銘,毒瘾才剛發作,她的意識還勉強清楚。
陸銘眼淚掉了下來,她的皮膚有多嫩他是知道的,怎麽經不得鐵鏈的蹂躏。
而她這樣做的原因,僅僅是因爲不想傷到他。
蔓蔓,我該怎麽樣,才能不辜負你這般情深。
他過去真的沒哭過,流血不流淚。
可自從認識了這丫頭,他已經不知道掉過幾次眼淚了,每次都是因爲被她感動到。
情之所至,不能自控。
“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了嗎?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不讓你傷到我,你爲什麽就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