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你不認識何成的話就算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隻與他相關。”
江蔓轉身就走,她真的擔心再說下去這個男人要發飙,陰情難測的男人最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事情。
她還是暫時遠離這樣的炸彈好一點。
她剛想走,何成的陰沉的聲音傳來,“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江蔓轉頭,一瞬不瞬的看着何成,他的臉上有掙紮,也有痛苦,似乎還帶着一絲希冀。
目光一亮,“這麽說你就是何成?”
“我讓你說,他到底還想說什麽?”做了那樣的事情,他還能說出什麽花來,他倒是想聽聽他要如何狡辯。
好吧,這個男人就是何成。
“陸銘病毒複發的匆忙,他還沒來得及和我說太多的話就陷入了昏迷,這話是别人轉述給我的。”
何成緊擰着眉心,拳頭也死死的握緊,透露出他此刻不安的情緒。
江蔓也沒有點破,認真的看着何成,“陸銘說,他永遠把你當兄弟,沒能救下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說謊,他在說謊。”何成紅着眼低吼道。
“不,我的丈夫從來不屑說謊,他做過的事情他就一定會承認,他說遺憾就是遺憾了。”江蔓據理力争。
“你懂什麽,他的心狠着呢。”不僅心狠,而且心思深沉的很,他和他朝夕相處,可一點他卧底的把柄都沒抓到。
“我很相信我的丈夫,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話已經捎到了,他确實是這樣說的,他沒有任何的理由欺騙你。”
何成冷笑一聲,猩紅着眼掐着江蔓的肩膀,“沒理由,他最大的理由就是你,他以爲讓你來和我攀交情,我就能在白小純的眼皮下保你,你打的不也是這個主意,簡直是癡人說夢,在他放棄我的時候,他和我就沒有任何的關系了,我們隻是仇人。”
力道很大,江蔓隻覺得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
她确實是抱着這樣的心思,想找到以前和陸銘交好的何成,這樣自己就算是有了庇護,說不定還能照應一下。
哪裏想到,這何成一聽這話會這麽的生氣,陸呆子,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你怎麽不多告訴一點我你的事情,這樣我可能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那個,何成你……先冷靜一下,你别激動,你和陸銘認識的時間比我長,你是最了解他的,他是什麽樣的人你一定比我還清楚。”
“我不清楚,我一點都不清楚,我連他的真實名字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他曾經以爲,他們之間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了。
可是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被狠狠的打臉了。
就憑他和陸銘之間的關系,陸銘還一直隐瞞着他的身份,他是他帶進集團的,隻要他坦白,他一定會幫他的。
可他從始至終一個字沒向他提過,在那場變故發生之前,集團風聲鶴唳,都在排除誰是内鬼。
他還專門找他确認過,可他依舊一字不提,對他沒有一丁點兄弟間該有的信任。
還好兄弟。
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而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差點就死了,是白小純最後救了他一命。
陸銘,你難道覺得我還會像之前的傻子一樣,毫不保留的信任你,甚至是維護你的女人。
天底下可沒那麽好的事情。
思及此,何成看向江蔓的目光更加的怨恨了,江蔓小身闆抖了抖,想到了什麽,立馬道:“何成,陸銘是一個軍人,他有着他不可推卸的職責,他走錯一步路可能造成的影響都是無法估量的,他本來也該有着安定的生活,在恰當的年紀結婚生子,何必把自己折騰到三十多歲,他爲的從來都不是他自己。”
看何成的目光陷入了迷茫,江蔓立馬趁熱打鐵,“就算現在和我是夫妻,很多事情他也是不告訴我的,就連他體内有病毒的事情他都沒告訴我,我也是氣啊,可是那有什麽辦法,這些都是我們的選擇,我們要接受。”
“你選擇做他的兄弟,我選擇做他的妻子,自然要學着理解他,而不是一味的要求彼此之間毫無秘密,就算是父母和孩子之間也不能達到這種程度,我們何必去奢求。”
“再說,他隐瞞我們,甚至是欺騙我們,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我們,我們作爲他最親密的人,要多理解他。我相信,陸銘的所作所爲一定有他的苦衷。我們都不理解他了,陸銘豈不是很苦。”江蔓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氣都不帶喘一下,她也是真的被逼急了。
看到何成對丈夫質疑和仇恨的眼神,她就覺得受不了,陸銘那樣優秀的人,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再說,陸銘專門讓張嘯轉告她,那就說明這個叫何成的男人在陸銘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應該盡早澄清。
她不想看到他們之間越走越遠。
“所以,何成,如果你還把陸銘當成你的兄弟,就不要問這麽多,不要那麽輕易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眼睛是會騙人的,請你帶着你的心去看問題,用心去感受。陸銘欠你一個解釋,你不要那麽快否定他,等見面的時候好好的問問他,看看他是怎麽說的,人這輩子真的一點都不長,不要太快下決定,給自己留下遺憾。”
何成也被這樣的江蔓弄得發愣,怔怔的松開了手。
在他和她這短暫的相處中,他一直都覺得這女人智商有點問題,有做傻白甜的潛質,可是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女人不僅護短,而且還歪理一大堆,口才好的讓他完全無法反駁。
最主要的是,她說的話,其實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除了陸銘沒救走他,陸銘還真沒做過什麽傷害他的事情。
江蔓看何成在發呆,直接轉身跑了。
跑了許久,她才站定,回過頭發現何成并沒有追上來,反而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江蔓拍了拍心口,看來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這何成也靠不住呀,随時都有可能會發瘋,她以後和他相處不能太随意了,免得觸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