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就好,堯堯的爸爸還在。”陸堯嗓音有幾分沙啞,很明顯是剛才哭太厲害了。
江蔓心疼的摟着兒子,她知道兒子一向敏感,方才沖動之下的話還是有必要再解釋一下,“堯堯,媽媽剛才說的話隻是氣話,是激将法,媽媽不會虐待你的。”
她怎麽可能虐待自己的親兒子,方才是逼急了才脫口而出的,是爲了讓陸銘能夠平安度過這一關。
陸堯點點頭,軟軟的道:“媽媽,我知道的,你是這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其實聽到江蔓的話,他是難過的,以前媽媽的眼中隻有他,萬事以他爲重,可是現在媽媽的心徹底的偏向了爸爸。
但是他同樣放心不下爸爸,如果那個人是爸爸,他是願意讓媽媽偏心的。
其實小家夥早就自己想通了,江蔓的解釋是有些多餘了。
這半年來,因爲陸銘的出現,小家夥的心其實沒有以前那麽敏感了。
江蔓低頭用額頭蹭了蹭小家夥的臉,“媽媽可不是最疼你的人,你爸爸對你的疼愛一點都不比我少,很多時候他可能不太會表達。你的爺爺奶奶,太爺爺,還有叔叔嬸嬸,他們也很愛你。”
“我知道,你們都很愛我。”陸堯臉上露出了笑容。
“乖孩子。”
過了一會,專家們出來了,張老說道:“夫人,軍長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
江蔓現在最讨厭聽到這種語氣轉着的詞了,每次準沒什麽好事,“但是什麽?張老你盡管說。”她覺得經曆過陸銘差點離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什麽了,隻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軍長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就算能醒來,每天能像是正常人一樣的時間也少了,這次用藥對他的身體損害極大,他的身體比較弱,多半時間會陷入昏迷。”
江蔓咬唇,看了一眼玻璃房裏安靜沉睡的男人,“好,我隻要他好好的活着就好。”
“夫人,我們會盡快研究解藥的,軍長現在這個情形比之前好太多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維持三個月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好,謝謝張老,陸銘晚上可以回家住嗎?還是必須留在這裏?”江蔓想讓陸銘回家住,這恐怕也是他的願望吧。
“下午看一下情形,要是沒再出現排斥的話可以回家住,軍長體内的這種病毒,和一般的病不一樣,發作起來吓人,隻要不發作就不會有大問題,這兩天身體會虛弱些,不過軍長體質好,過兩三天的樣子就會好轉,一會我會讓人專門教你一些護理的知識,我也會定期上門給軍長做檢查。”張老說道。
他也很贊同陸銘去家裏靜養,方才的情形他們都見到了,本來已經沒有生命迹象的人因爲江蔓的一句話發生了奇迹,可想而知江蔓在陸銘心中的地位。
後面的路還會很艱難,讓他們在一起是最好的,陸銘需要更加強大的意志力。
聞言,江蔓心頭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可以陪在陸銘的身邊真的很好,她嘴角挽起一抹淺顯的弧度,“謝謝張老。”
張老老臉一紅,覺得這聲謝謝太過厚重,“夫人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我隻覺得慚愧,我們這一大幫人不能想到完美的解決辦法,讓你和小少爺一直擔驚受怕,實在是愧對國家對我們的栽培。”
“張老不要說這樣的話,我相信你們,未來的日子還得倚仗你們。”白小純可是連國家都想籠絡的人才,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江蔓也就太急的時候會埋怨一下他們,正常情況下還是挺感激他們的。
張老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帶着專家們去了另外的一間屋子,開始他們的研究。
江蔓忽覺肩上一重,擡眸就看到陸南天複雜的眼神,“蔓蔓,爸爸要謝謝你。”
“爸爸。”江蔓有些不解的看着陸南天,不知道這謝意從何而來。
“阿銘能撐過這一關,你功不可沒,這下我可以向你媽媽交代了。”陸銘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秦慧肯定會崩潰的,晚年喪子是人生的一大痛事。
“爸,我是陸銘的妻子,這是我的義務,你不用謝我。”
“那行,爸爸去處理事情了,阿銘醒來了你就給我打個電話,中午我讓人給你和堯堯打飯。”陸南天說道。
“好的,爸爸。”
陸南天剛要走,就看到眼睛還有些泛紅的小孫子,方才小家夥的話可把他心疼慘了,哪裏還有平日的高冷,幸好兒子搶救回來了,不然最可憐的莫過于小孫子,這麽小就要失去爸爸,“堯堯,你要不要跟爺爺出去走走,這裏面悶悶的。”
陸堯果斷搖頭,“我要在這裏等爸爸醒來。”
陸南天輕輕歎了一口氣,今天能不能醒來都是一回事,看着小家夥稚嫩的臉龐,他也不好說什麽,走過去重重的揉了一下小家夥的腦袋,“那如果你想找爺爺,就給爺爺打電話,爺爺派人過來接你。”
陸堯點點頭。
張嘯跟着陸南天走了,他一直跟在陸銘的身邊,很多事情他比較清楚,在陸銘靜養的這段時間他會配合着陸南天處理工作。
看四周沒人了,陸堯立馬沖進了玻璃房裏,看着爸爸安靜的躺着,小家夥小心翼翼的擡手去摸陸銘的臉,剛要碰到他又觸電般縮回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似乎怕傷害到人。
江蔓看着小家夥的動作,又心酸又好笑,打趣道:“堯堯,你爸爸情況已經穩定了,他不是玻璃做的,你可以摸摸他,注意指甲不要劃到他就好,你爸爸長得比較黑,也就這張臉能看了,你别讓他毀容就好。”
“媽媽,你這是诋毀爸爸,爸爸明明是個帥軍長,是部隊裏的顔值擔當,拉升了整個軍區的顔值。”陸堯輕輕哼了一下,這可是張嘯叔叔說的,他也覺得無比的正确。
“臭小子,誰教你的這些話。”
陸堯笑,沒有回答江蔓的問題,先是擡手摸了摸陸銘的臉,後面又親了親陸銘,之後擡頭朝着江蔓驚喜的道:“媽媽,爸爸的臉是溫熱的。”和他不久前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