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我是在提前和你說明藥物的風險性,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們要盡力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不能讓你去做冒險的事情。”張老依舊強調道。
這是一輩子搞科研的人,說話直來直往,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會拐彎。
張嘯朝着他輕輕咳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的這麽嚴肅,江蔓還在這裏,女人的承受能力沒那麽好。
老專家這才領悟到陸銘方才的意思,朝着江蔓道:“夫人也不要太擔心,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張老,我想知道,你對你們配制出的藥有多大的把握?”江蔓讓自己穩住心神。
老專家看了一眼陸銘,陸銘還沒來得及使眼色,江蔓就瞪了一眼陸銘,“别給張老使眼色,我要聽的是實話。”
當着這麽多下屬的面被瞪了一眼,陸銘沒有生氣,反倒是讪笑着摸了一下鼻子,“張老,你如實說。”
“可能就三成的把握,我們得不到相關的病毒數據,隻能按照常規的套路來。”
三成,江蔓覺得這就是個可怕的笑話,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風險真的是太大了。
常規的套路?白小純就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她研制的病毒能按照常理出牌才怪。
江蔓是一百個不放心老專家口中的藥。
“既然已經研究出來了,那就試一試吧。”陸銘淡淡的道。
“軍長,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個藥很霸道,要是對你沒效,你又挺不過來,那可就……”
老專家沒說出口,但是江蔓很清楚他未說出口的話,當場死亡。
“我不會挺不過來的。”陸銘堅持,他對自己的意志力很有信心。
“不行,我不同意。”江蔓揚聲,定定的看着陸銘,她不想讓他去冒這樣的風險。
“蔓蔓,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多拖一天對我身體的免疫力破壞更大。”
“陸銘,你先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
陸銘點點頭,示意她往下說。
江蔓朝着在場的專家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不卑不亢的道:“我知道你們最近爲了我丈夫的病很辛苦,我真的很感謝你們,我接下來說的話對你們沒有任何的不敬,我隻是說出作爲一個妻子,作爲一個孩子母親的擔憂。”
專家們連忙也朝着江蔓鞠躬,她是軍長夫人,他們受不了她這麽大的禮。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張老非常喜歡江蔓的爲人處世,也能猜到她接下來說的話可能和他們相關,她一個小女子都做到這一步了,他們這群大男人自然沒什麽接受不了的,有什麽意見建議盡管說就是了。
“夫人太客氣了,你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我們會好好聽着。”
江蔓開口,“醫學上面的東西我不是很懂,我也隻是表達一下我的想法,你們剛剛重新給陸銘檢查了身體,說是他體内的病毒比你們預期中惡化的要快,這和你們預料中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說你們前期的數據收集的不夠多不夠全,你們的藥物是在前期基礎上研究出來的,現在病情和你們預想中的不同,你們是不是還應該考慮陸銘體内的病毒是否發生了異變?藥物是否還需要改進?是否還能有三成的把握?而且白小純不可能走尋常套路,你們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維去研制解藥,要大膽的突破。”
都沒預料準,江蔓根本就不放心。
頓了兩秒她繼續道:“在你們沒有找到原因之前,我不會輕易讓我的丈夫冒險。”更不會讓他成爲小白鼠,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和幾個專家說完,江蔓又看向陸銘,“陸銘,你家裏和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你就急着吃藥,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讓我們怎麽辦。”大院那邊也隻有老爺子知道了他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這男人怎麽就不想一下大家的感受。
“蔓蔓,我不會有事的。”
“别那麽自信,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總要做好準備。”江蔓沉聲道。
爲首的張老愣了一下,和其他幾個專家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說道:“夫人你說的有道理,這點我們确實是忽略了,軍長确實不适合立馬就服用藥物,我們應該再改進一下,隻不過軍長的情況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等他陷入深度昏迷再來服用藥物可就完全沒勝算了。”他們就是急在這裏。一直拖下去始終不是什麽辦法。
這種控制病毒的藥,藥效很霸道,需要一個人用強大的意志力去支撐,要是人陷入了昏迷,不管是身體機能還是意志力,肯定都會受到影響。
“那陸銘的身體還可以支撐多久?”
“一個星期,最多也就半個月吧,你們要早點做決定,軍長平日看着和常人無異,但是一旦發作起來很厲害。”
這點江蔓自然是知道的,昨晚也見識過陸銘說倒就倒的場景,他看起來和常人無異,誰能想到他體内有這麽霸道的病毒。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如果從白小純那拿不到真正的解藥,那就隻有一個選擇,服下專家們研制出暫時抵抗病毒的藥。
而且這種藥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沒有效果,陸銘又扛不過的話,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前面的路,不管怎麽走,都看不到希望。
江蔓的心一點點下沉,但還是咬着牙道:“不管怎麽樣,再緩幾天,希望還能有轉機。”
陸銘看江蔓堅持,也沒再說什麽,确實是他太心急了,不如她考慮的周全。
他确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安排好,要是他出事了,一切就會亂套。
張老看向陸銘,陸銘朝着他點點頭,算是默許了江蔓的提議。
幾人出了地下研究室,張嘯也把上次江蔓遭到襲擊的兇手鎖定了範圍,他把名單遞到了陸銘的手中,陸銘看了一下面色就沉了下來,蕭晗在列。
“陸銘,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事,就是上次你撞見的那兩個人有線索了,已經鎖定了幾個可疑的對象。”
江蔓也沒再細問,她現在對這件事情不敢興趣,她想到了隻是陸銘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