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成沒什麽大礙,是傷心過度,一下子血壓飙升才導緻昏迷,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江蔓一直守在江臨成的病床邊,他的手冰涼,她就用自己的手給他焐熱。
可是身體的溫度可以焐熱,這傷透的心還能再熱嗎?爸爸現在肯定恨死她了。
她霸占了本該屬于江橙的父愛,還害得江橙慘死,爸爸白發人送黑發人。
爸爸這輩子安安分分做人,不與人結怨,爲什麽最後會落得妻離子散的結局。
陸銘帶了一些粥過來,拍了拍江蔓的肩膀,“蔓蔓,你吃點東西吧,你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吃東西。”
“你先放着,我想等爸爸醒來再吃。”
陸銘也沒勉強,隻是說道:“墓地我已經聯系好了,是在郊外的青山公墓,那裏環境比較好,小橙應該會喜歡。”
“人死了埋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陸銘一噎,頓了一會繼續說道:“小橙的遺體我還沒送去火化場,看看爸爸醒來還有沒有什麽安排,我們聽聽他的想法再說。”畢竟是江家的事情,陸銘也不好全部自己決定,凡是隻能以江臨成的意願爲主。
江蔓點點頭。
江臨成一直到晚上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江蔓,剛想開口,就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
“爸爸。”江蔓心頭沉重,呐呐的道。
江臨成一直看着她,看了好久,才問道:“現在幾點了?”
爸爸還願意和自己說話,江蔓大喜,看了一下時間,立馬道:“晚上十點鍾了。”
“小橙呢?”
江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陸銘說道:“爸爸,小橙還在醫院。”
江臨成點點頭,十分平靜的道:“讓人去通知宋琏,讓她過來見上一面,見完之後就送去殡儀館吧。”宋琏再怎麽不靠譜,再怎麽令他心寒,畢竟是江橙的親生母親,過去的二十多年也一直把江橙捧在了手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有權利知道,并來見上一面。
“爸爸,我其實已經讓人去找了,但是宋琏出國了,我現在還沒聯系到人,等一聯系上我就會立馬把人帶過來。”
江臨成擺擺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帶着她的那個男人去國外逍遙去了,“那就送去殡儀館吧,一直在醫院也不是什麽辦法。”
說着,江臨成就想起身。
江蔓立馬按住了他的肩頭,“爸爸,你安心休息,這些事情我去處理就好了,你才剛剛醒過來,不适合太操勞了,對身體不好。”
“不用了,你和陸銘回家休息,我自己的女兒,我會親自送她一程。”江臨成堅持。
“爸,你才剛剛醒過來,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和陸銘了,我們一定會辦好的。”江蔓再次勸說道。
“沒必要,我會讓林佑過來協助我,你們去忙你們的就好。”
江蔓眼眶一紅,剛想說什麽,陸銘阻止了她,“爸爸,那我通知你的助理讓他過來,我和蔓蔓先回去了,明天我們再過來幫忙。”
江臨成淡淡的點點頭。
陸銘拉着江蔓出了病房,江蔓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江臨成,還是跟着陸銘離開了。
他們一走,江臨成的臉色立馬變了,全是痛苦之色。
“陸銘,我們爲什麽要走,我不放心爸爸,讓他親自去處理江橙的事情,他該有多難受。”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爸爸傷心是必然的,要是讓他閑着他肯定更加會胡思亂想,倒不如讓他爲小橙做點事情,也算是讓他親自送她一程了。”
車上,江蔓疲憊的靠在陸銘的肩膀上,一會兒,陸銘就發現自己的肩頭濕了,身上的女人眼淚一直從眼眶滑落。
“蔓蔓,生死有命。”
“陸銘,你知道嗎?前幾天小橙告訴我,她有暗戀的人了,她很喜歡很喜歡,我還鼓勵她大膽的表白,她說她現在還不夠優秀,生怕搞砸了,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好,才配得上她喜歡的那個人。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告别了,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還說,謝謝我給她機會,她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工作,爲爸爸分憂,爸爸也答應過她,要好好培養她,等她工作上手了,就讓她全權管理公司,我記得她當時的表情,可滿足了,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她其實就是一個很渴望别人認可的孩子,隻要别人認可了她的能力,她就會越發有幹勁,她還那麽年輕,沒有結婚生子,更甚至沒有好好談過一場戀愛,你說老天爲什麽要這麽殘忍,要剝奪這麽年輕的一條生命。“
“其實,她除了小時候愛搶我的東西,愛和我對着幹,真的沒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怎麽就這麽容不下她,還是我間接把她害死的,要是我選擇她該多好,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蔓蔓,你怎麽又把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了,這不是你的錯。”
“陸銘,你不用爲我開脫,我知道小橙的死與我有着脫不開的關系,我要是選擇了江橙,或許她就不會死。”
“蔓蔓,你把那些人想的太簡單了,他們的目得就是想讓你悲傷,從而達到傷害我的目的,你就算選擇了江橙,他們未必就會收手。”
“可是他們放過了那些無辜的孩子了。”
“放過,你知道這一個月那些孩子經曆了什麽嗎?你知道他們爲什麽會精神不好嗎?”
“她們怎麽了?”
"醫院的體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她們都不同程度受到了侵犯。”
“什麽?”江蔓不可置信的看着陸銘,這些畜生,那些孩子還那麽小,都還沒到18歲,他們竟然對他們做出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跟毀了人家的一輩子有什麽區别。
“你沒有聽錯,不然他們怎麽可能放過那些孩子,白小純現在整個人已經發瘋了,沒有她不會做的事情,隻有我們想不到的。”
“那小橙呢?”
“小橙被綁架的時間并不長,我向醫生打聽過,她受到的都是一些皮外傷。”
江蔓閉了閉眼,“陸銘,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和她之間爲什麽會有如此深的仇恨?”